蕭檢聽說蘇見覓主動登門,連忙收拾好桌面上的一切玩物,又找來幾本蒙了灰的書籍,拍拍灰放在桌面上。

蕭檢窺鏡,對高風問道:“高風,你看本王今日穿搭如何?”

高風道:“王爺丰神俊朗,風姿俊逸,京城無人能比。”

蕭檢不自信,又拉了一個侍衛過來問:“我和墨黎誰好看?”

京城巡捕營墨黎,公認的美男子也。

侍衛說:“王爺清朗爽舉,墨大人哪能比得上王爺一根汗毛!”

這時,蘇見覓和蘇亦錚從外面走進來,碰見蕭檢拉著侍衛問東問西,心情似乎不錯。

沒有半分洩露她身份的愧疚。

蘇見覓嘴角壓了壓,說:“王爺,感謝王爺救命之恩,見覓是過來道謝的。”

蕭檢讓他們入座,說:“你我之間何必這麼生分。”

蘇見覓說:“該感謝的還是要感謝。”

蘇亦錚適時捧上蘇見覓親手做的字帖。

蕭檢以為是什麼好東西,接過來,翻開第一頁就差點沒有被當場帶走。

這字?

是有自己的想法嗎?

蕭檢不懂就問:“這是什麼?”

蘇見覓回答說:“這是我親手做的字帖,難道我的字很難看嗎?”

蕭檢趕緊說:“好看!非常好看!堪稱大家風範!不過寫的是什麼?”

蘇見覓故意為難他,說:“寫的是什麼王爺難道不會看嗎?寫出來就是給王爺自己看的。”

蕭檢不敢再多說,多說多錯。

便讓人把字帖裝好,送到自己的臥房裡。

至於果酒,全部送到儲藏室內。

見他把東西收下了,蘇見覓也不願多留,說:“既然沒有什麼事的話,見覓和兄長就先告辭了,不耽誤王爺看書。”

蘇見覓起身,蘇亦錚也跟著起身,兩人行了一禮朝外面走。

蕭檢在身後叫住他們,說:“我不看書!”

話一出口,又覺得不對,趕緊改口說:“我桌上的書都看完了,你們別急著走。”

他繞到蘇見覓面前,說:“昨天有個朋友送我一棵很好看的紅珊瑚,留下來一起看看吧。”

蘇見覓的表情表明了對紅珊瑚不感興趣,但修養迫使她但笑不語。

蕭檢又連忙轉移陣地,對蘇亦錚丟擲橄欖枝,說:“亦錚啊,本王這裡有很多好玩的東西,你要不要來看看?”

蘇亦錚這個沒骨氣的,注意力瞬間被蕭檢帶偏,問:“有什麼好玩的東西?”

蕭檢說:“你也知道本王的藏寶閣,不如隨本王進去看看,順便留下來吃個飯。”

藏寶閣蘇亦錚只有耳聞,從沒見過真容,瑜王府的廚子堪比宮廷御廚,蘇亦錚也只有耳聞,沒有嘗過。

“妹妹,要不我們……”他扯了扯蘇見覓的袖子。

蘇見覓把自己的袖子抽回來,說:“要留下你留下,我昨天為了做字帖,一晚上沒睡,趕著回去休息呢。”

蕭檢一聽,那可不得了,竟然為了自己一晚上沒睡。雖然是一本看不懂內容認不清字型的字帖,那也是厚厚的心意啊!

頓時對那本送進自己臥房的字帖生出一種珍寶的既視感,心道今晚得好好鑽研鑽研。

蕭檢對蘇見覓說:“丫頭,你要想休息,不如就在我府上休息,我讓人給你準備最舒服的房間,保證比你家還舒服!”

又怕她不答應,拉著蘇亦錚說:“你瞧,你三哥都不急著回去,不如你在我府上歇著,我和你三哥去藏寶閣,等你醒了,我們也差不多看完了,正好一舉兩得。”

蘇亦錚胳膊肘竟然破天荒的向著蕭檢拐,也對蘇見覓說:“妹妹,你看你三哥我,都沒見識過藏寶閣裡的東西,而且皇叔說的有道理啊!”

三哥平日裡幫自己最多,難得向自己替要求,蘇見覓哪裡有不幫忙的道理。

便說:“那好吧,你們先去,我等著。”

蕭檢雖然覺得蘇見覓沒有跟在自己身邊有些遺憾,但轉念一想,她人還是在王府,心頭還是舒服許多。

只要人在王府,就有解釋的機會。

天可憐見,他也不知道為什麼許娉眉會知曉蘇見覓的身份。

蕭檢給蘇見覓安排的客房的確很好,寬敞又明亮,窗明几淨,床榻也很乾淨,被褥都是新的,摸起來手感也很舒服。

夏天天氣熱,蕭檢還派人往房裡送了冰塊納涼,空氣也流通,冬暖夏涼,是個休息的好地方。

蘇見覓懶得脫衣,實在是太困了,腦袋一碰到枕頭,眼睛就閉上睡著了。

迷糊中,似乎聽見了輕微的腳步聲。

在皇宮裡練就的警覺迫使蘇見覓睜開眼睛。

眼前閃過一抹蔥倩色的身影。

蘇見覓嚇了一跳,連忙從床上坐起來,定睛一看。

眼前不是許娉眉還是誰。

“你怎麼在這裡?”兩人異口同聲。

蘇見覓起身,整理自己的衣裳,說:“我和三哥前來拜訪皇叔,你又是來做什麼的?”

蘇見覓初見許娉眉的時候還是有好感的,甚至還幻想過兩人在學術上能有所交流,然而事實證明,她想多了。

既然對方不客氣,自己也沒必要客氣。

所以蘇見覓的語氣隱隱有些咄咄逼人。

許娉眉嫣然一笑,擺出東道主的姿態,說:“我兄長和瑜王哥哥有過命的交情,我住在他府上有什麼好大驚小怪的。”

蘇見覓說:“我不是因為你住在他府上而感到驚奇,而是奇怪……”

她上下打量許娉眉,接著說:“你對我皇叔一口一個哥哥,我可不知道自己什麼時候多了一個皇室的表姑。”

許娉眉一噎,瞪著蘇見覓說:“瑜王哥哥和我兄長稱兄道弟,我叫他一聲哥哥無傷大雅,難道皇室的人都像姑娘一樣斤斤計較嗎?”

好傢伙,有蕭檢在場的時候,許娉眉對蘇見覓還算客氣,表面功夫還有,蕭檢不在場的時候,她裝也不裝,儼然把自己當成敵人。

蘇見覓懶得跟她嘴炮,說:“行吧,怎麼稱謂是你的自由,既然姑娘存心要抬自己的輩分,要把自己往老的地方叫去,我沒沒什麼好說的。”

她擺擺手,要轉身走出房間。

許娉眉感覺自己一拳打在棉花上,自己盛氣凌人的癮還沒發完,順勢拉住蘇見覓的手不要她走。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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