蘇見覓目光從棋局上掃過,淡淡地道:“我看不出來,請王爺賜教。”

她倒要看看蕭檢能說出什麼花來。

蕭檢手裡把玩著一枚黑子,“我看這棋局,和我們大啟很是相似啊。”

蘇見覓順他的意思朝棋盤上分析,仔細一瞧,還真有點像。

大啟是黑子,於大啟毗鄰的北興是白子。

雖然北興看起來棋差一招,形勢不容樂觀,但大啟也是外強中乾,兩方互相耗著,誰耗到最後,誰就是贏家。

雙方只要性差踏錯一步,都會給對方可趁之機,若是走對一步,另一方就敗局既定。

蘇見覓礙著自己的身份,擔心隔牆有耳,要是被有心人聽見平康侯的女兒高談天下局勢,很容易被做成把柄。

她略顯尷尬的笑了笑,“看來是我愚鈍了,真看不出來什麼。”

蕭檢盯著她面上的表情,也不知道有沒有看出來她說的假話,只是狀似隨手將黑子放在棋盤上一角。

局勢瞬間變化,白子連連敗退,潰不成軍。

蕭檢道:“我看這黑子像是皇室,白子如同你們蘇氏,雖然白子表面看起來處於弱勢,但是隻要走對一步,棋盤都是白子的。”

他怎麼能說出這樣的話!這要制蘇氏於何地?

蘇見覓把手中的棋子往棋盤上狠狠一砸,清脆的碰撞聲後,整個棋盤亂了一方,她怒視著蕭檢。

“王爺,飯可以亂吃,話不可以亂說,你是在暗示什麼?暗示我蘇氏是亂臣賊子嗎?!”

蕭檢像是受驚的模樣,連連道歉,“我只不過是無心之說,蘇丫頭,你可別放在心上。”

蘇見覓還是不解氣,又生氣又害怕。

連蕭檢都這樣說,他是出了名的紈絝,除了吃喝玩樂,其他什麼都不關心,也能挑明蘇氏和皇室現在的關係。

要麼是聽到過什麼,要麼就是有人特意這樣對他說過。

真是細思極恐!

蕭檢看著他,“我也是無意中聽皇兄旁邊的徳林這樣說,剛才真的是無心之話,你別放在心上。”

又說:“你放心,自從上次有人裝成丫鬟混進來被發現之後,王府的守備嚴格管控,大可暢所欲言,不用擔心隔牆有耳。”

他做出解釋的時候,蘇見覓暗自思忖,徳林是皇上身邊最得力的宦官,他從皇上成年時便侍奉左右,要說帝王心不可猜,徳林還是能猜出七八分苗頭。

蕭檢究竟是無意提起,還是特意擺出這一盤棋暗示她。

蘇見覓收斂神色,心情緩和了些,說:“我蘇氏自大啟開國便恪守本分,從不越雷池半步,祖父常年征戰換來兩國暫時和平,他自己和我五個叔伯戰死沙場。

我父親僥倖逃生,我剩下唯一的伯伯當年還沒到年齡逃過一劫,而我那五個叔伯,沒有一個留下後人。”

說著,蘇見覓嗓子有點發澀。

她蘇氏做到這種地步,他蕭星潛怎麼還能以謀反的名義滿門抄斬,女子和小兒流放?

蕭檢察覺她語氣裡的不對,趕緊給她倒了杯水,神色懊悔,“侄女,是我口無遮攔,你千萬別放在心上,趕明兒我就去揍徳林一頓,叫他空口胡謅!”

蘇見覓大方飲下他遞過來的水,表示不怪他,“算了,到時候又是一場鬧劇,傳得人盡皆知就不好了。”

蕭檢似乎還是過不去這個坎,想起什麼,對左右的人吩咐了幾句。

不一會兒,蘇見覓老遠就聽見了一聲接著一聲的“瑜王紈絝”

她往聲音的方向望去,兩個人正小心翼翼地抬著金絲做的籠子,籠子裡赫然站著一隻昂首挺胸高傲的花花綠綠的鳥。

是蕭檢寶貝的威武大將軍。

蕭檢將籠子提起來,送到蘇見覓面前。

“剛才是我失言,雖然我揮霍無度,但為人的準則還有那麼一絲絲,我知道這威武大將軍你上次就看中了,我賠給你。”

蘇見覓開啟籠子,鸚鵡像是有靈性的跳在她肩膀上,勝利者的姿態展開翅膀,繼續口吐人言。

“瑜王紈絝!瑜王紈絝!”

看來蕭檢是真的喜愛這隻鸚鵡,要不然換做蘇見覓,早就把它毛拔得精光,做成一道菜餚!

蕭檢摺扇一開,儼然一個風流俏公子的模樣。

他對蘇見覓說:“威武大將軍別的沒有,就是有一點好,盡瞎說大實話,你可別見怪啊。”

蘇見覓才不見怪,也不是喜歡奪人所愛的人,要是蕭檢換個別的死物來表達歉意,她還會收下。

蕭檢似乎料到她要推遲,又說:“你別以為你佔了便宜,今天我一飽嘴福,威武大將軍跟著你,比跟我我要舒服多,

而且我相信你一定會好好對它,不然也不會把它交到你手上,不過我會時不時去看它的,要是瘦了,我就拿回來。”

這瑜王真是有意思,先誇一頓蘇見覓的手藝,又說時不時去看鸚鵡,他大駕光臨,蘇見覓多少還是要款待他,不然面上說不過去。

蕭檢剛才一番話,潛臺詞就是:我會時不時過來蹭吃的,你可要好好招待我呀。

蘇見覓不置可否,好好的把鸚鵡收下。

回到侯府時,她不知是第多少次面對祖母的滿面愁容。

之前愁蘇見覓會嫁給哪位皇子,這回愁那家敢娶蘇見覓。

要知道一個潛在的道理,不是太子娶平康侯的嫡女,而是娶了平康侯嫡女的人,已經把半隻腳踏入了東宮。

除非下嫁,才能打消皇帝的顧慮。

老夫人坐在蘇見覓對面,在她面前嘆了第十八口氣。

蘇見覓滿臉無奈,“祖母,您難道這麼希望我早早離開侯府,早早離開你身邊嗎?”

老夫人抹額上的祖母綠寶石在陽光下熠熠生輝,蒼老的雙眸低垂,“我也不是巴不得你嫁到別人家,至少先訂親,不然……”

蘇見覓握住老夫人的手,“祖母你別擔心我了,不是所有的公婆都像你一樣開明,准許兒媳婦外出治病救人的。”

高帽子往老夫人頭上一扣,她也不好再說什麼。

這時許久沒有露面的蘇亦錚忽然興沖沖的跳進來,興奮地說:“祖母,妹妹,你們聽說皇上准許大哥今年回來過年了嗎?”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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