30 煉氣
見霍羌音被人半死不活的推倒在地，霍漣只覺沒意思，剛想拔腳離開，就注意到了窩在石窟裡的蕭堤幾人。
因為止戈隱在石窟的暗影中，所以霍漣就只看清了在石窟門口看熱鬧的凌緞和蕭堤兩人。
他不屑的輕哼一聲，很沒有將這兩人放在眼裡。
倒是跟在他身邊的一個二世祖湊到霍漣身邊，賤兮兮的搓了搓手道：“那兩人看著精神力不怎麼高，長得倒是挺好看的，我們要不找機會……”
霍漣突然出手抽了那二世祖一個大嘴巴子，“都什麼時候了，你他孃的能不能別想著那檔子事！出息！”
那二世祖的家世比不上霍家，這時候被霍漣抽了他也不敢說話，只能唯唯諾諾的認錯。
“去，把他架起來帶走，關鍵時刻說不定還能為我們擋擋瞳人呢。”霍漣晲了一眼死狗一樣躺在地上不動的霍羌音，輕蔑的哼了一聲。
蕭堤收回目光，沒有再看霍漣一行人。
天色開始快速變暗，好幾處石窟中開始透出火光。
蕭堤從儲物手鐲中拿出一盞風燈點亮，正欲再吃點東西，就聽石窟外傳來一陣窸窸窣窣的聲響。
“我出去看看。”凌緞原本正懶散的靠在石壁上打盹，聽見那奇怪的聲音，立刻警覺的坐了起來，單手握木倉就要往外走。
不過還不等她起身，就見石窟入口出現了個形貌古怪的人。
這人面板是水泥一般的灰色，瞳仁雪白，瞳孔深黑，腦袋上是硬刺刺朝天豎著的白頭髮。
他戴著個不明材質的護目鏡，見蕭堤幾人絲毫沒做防護，有些不贊同的搖了搖頭。
“你們也是任務者吧？”那人很友好的道：“我是這顆星球的原住民。”
凌緞與蕭堤、止戈互相交換了個眼神，隨即開口與他交談。
“對，有事嗎？”
“任務者要是能殺光瞳人，對我們是大好事一件，所以我很歡迎任務者到來。”那人似乎是看出蕭堤幾人對他很防備，又多解釋了一句。
“我過來只是想提醒你們，瞳人一般都是在晚上八點後出來活動，他們最喜歡人多溫暖的地方，你們要是有條件的話，就都戴上護目鏡吧。”
那人提醒了一句，擺擺手就離開了。
“還真是來提醒我們的呀。”凌緞將手裡的粒子木倉收起來，“我們也沒有護目鏡那種玩意兒吧？要不去找那人買幾個？”
“不用。”蕭堤掐訣唸咒，一抬手，就用靈力在幾人眼睛周圍布了個小型旋風結界。
一旦有異物靠近眼周，那旋風結界雖說不能直接攪碎它，但也能將其打落在地，給他們一個反應的時間。
止戈將蕭堤的動作都看在眼中，心中猜測她是做了些什麼，但卻沒有多問。
而凌緞則是疑惑又好奇的看著蕭堤，“你剛才手勢一直變……是在幹什麼？”
說著，她還潦草學了下蕭堤掐訣的動作。
蕭堤淡淡的看了凌緞一眼，不走心的解釋道：“在祈禱。”
“啊？哦，沒想到你還信奉那些沒用的。”凌緞狐疑的又比劃了一下掐訣的手勢，見蕭堤始終沒有解釋的意思，就沒再追問。
MU-387的夜很快降臨，似乎是為了躲避瞳人的襲擊，這顆星球上的原住民從天色將暗的時候就已經躲了起來。
外來的五支隊伍各自分散在不同的石窟中，他們也都在靜悄悄的等著瞳人的到來。
一時之間，MU-387的夜寂靜的可怕。
在這種詭異的寂靜氛圍中，拉斐爾用兩隻小爪爪蓋住眼睛，“我們的眼睛不會被吃掉吧，我有點害怕……”
拉斐爾畢竟只有五歲多點，膽子小再正常不過。
成年人見了多半會輕聲安撫他幾句。
但無奈他身邊這三個都不是什麼正常的成年人，一聽他這話，凌緞就嘿嘿嘿笑了兩聲。
“我可是聽說了，瞳人最喜歡小孩兒的眼珠子了，小孩兒眼珠子嫩，吃起來嘎嘣脆，還彈牙，你怕也沒用啊，你越怕它們越有可能找上你。”
“啊啊啊！”拉斐爾捂住眼睛小聲尖叫，隨即像是怕蕭堤嫌他吵，立刻捂住嘴在她口袋裡團成了個球，不讓凌緞再看見他一根毛。
“別嚇他。”止戈打斷凌緞的惡趣味，朝蕭堤伸出手，“讓他先跟我一起練習一下基礎的精神力執行。”
蕭堤點點頭，將拉斐爾掏出來放到止戈掌心。
止戈戳了一下手心裡的淡黃色毛球，發出魔鬼的聲音，“變成人形，要開始學習了。”
拉斐爾被嚇出幾聲鼠叫：“嘰嘰！”
止戈的教學體系十分成熟，不難看出他以前在軍隊中應該是沒少指導新兵。
而且越看，蕭堤就越覺得精神力調動的基礎和靈力執行的基礎是一樣的。
有了這個發現，蕭堤的神色輕鬆了些，但她並未打斷止戈的教學，依舊在旁認真聽講。
是夜，拉斐爾疲憊的在蕭堤的口袋中睡了過去，凌緞也靠在石窟深處閉目休息。
蕭堤和止戈守在石窟入口處，圍著風燈，守著靜默無聲的黑夜。
“你試過自行修復精神海嗎？”蕭堤側頭看向止戈那被風燈燈光鍍上一層暖黃的側臉。
止戈點點頭，“但我做不到。”
“就像是我和精神海中間隔了一道摸不著的屏障，我知道怎麼做能夠修復精神海，但那道屏障我卻始終無法打破。”
聽他這麼描述，蕭堤當即明白過來。
星際時代，具備精神海，能夠使用精神力的，其實已經相當於煉氣修士。
而止戈就是這些修士中的佼佼者，即便在星際這種靈氣極其不充裕的情況下，他的修煉依舊到達了煉氣的最巔峰。
只需突破那一層屏障，他就能成功築基。
但無奈星際的環境並沒有足夠多的靈氣供他突破瓶頸，不僅如此，他的識海還在因為星際日漸駁雜的靈氣而變得灰敗塌縮。
所以她剛開始看到的止戈和療養院中的其他人才會都是那副將死不死的模樣。
蕭堤認真盯著止戈，“我可以教你自我修復，但你能保證，在你恢復之後，不會離開NY-351嗎？”
止戈現在之所以願意待在垃圾星上，那是因為他還有求於她。
可一旦止戈恢復到他的巔峰狀態，甚至修煉到更高的境界，蕭堤還真不敢保證小小NY-351能困住他。
止戈像是沒聽懂蕭堤的話，用那雙金色的眸子凝視她半晌才道：“你……說真的？”
他心裡明白蕭堤應該不是在騙他。
但一個幾乎要被黑暗吞噬的人，在抓住最後的救命稻草前，難免會覺得有些心驚肉跳。
既怕那是真的，又怕那是假的。
蕭堤點點頭，口中開始唸誦口訣，“氣為形，形生變……”
唸完一遍，她才看向止戈，“你記住了嗎？”
止戈精神高度集中，這時候居然已經閉目陷入冥想。
蕭堤沒有叫醒他，只在一旁默默為他護法。