92 調查
諾恩工作室是一家專門為甲方公司開發虛擬遊戲系統的小公司，從老闆到清潔機器人，加起來一共沒超過20人。
“被化人族襲擊的是昨夜在公司加班的工程員，現場都沒有被動過，已經有兩個任務者團隊來看過了，這時候現場剛好空出來了。”芙蕾雅領著眾人來到3584層的一幢小樓前。
蕭堤抬頭去看，就見這棟小樓外面已經拉上了電磁警戒網。
小樓門外的虛擬磁屏上閃爍著這家工作室的名稱，兩個警衛仿生人正守在大門兩邊。
核實了芙蕾雅的身份後，仿生人這才將他們放了進去。
“受害者是在二樓的測試室出的事，現場有些……複雜，我就不進去了。”芙蕾雅似乎是回憶起了什麼，臉色有些難看。
說著說著，甚至還捂著嘴別過了頭去。
止戈對芙蕾雅點點頭，這才先推開門走進去。
“你真沒事？”凌緞走到蕭堤身邊小聲問，“上將居然沒攔著你。”
蕭堤對她搖搖頭，“我沒事。”
再說了，止戈攔她有用嗎。
眾人走進測試室，就見在一眾排列整齊的遊戲程式測試艙盡頭處，一虛擬男子渾身是血的掛在最末尾那臺測試艙艙門上。
他的頭皮已經消失不見，隱隱可見紅色血肉下的白色頭骨。
他身上其他地方覆蓋著一層淡綠色的膠質粘液，此時虛擬粘液還在滴滴答答的往下流淌。
“咦，有點噁心。”凌緞皺了皺眉，下意識的捏住鼻子。
“又沒味道，做不做作啊你。”凌嶷往前走了兩步，就見地上的粘液倒是真是存在的。
止戈和蕭堤也來到了那虛擬人物身邊，開始細細查探這人周圍的線索。
就在這時，一名仿生人來到幾人身邊，對他們介紹受害者情況。
“昨夜只有他一人在工作室加班，這種程式測試艙進入的時候需要帶全息眼睛，所以化人族出現時，受害人並沒有看到化人族是什麼模樣。”仿生人的聲音聽來是種程式化的播音腔。
“受害人還活著？”蕭堤挑挑眉。
她還以為在這種情況下，受害人必死無疑呢。
仿生人搖搖頭，“這名受害者在沾到化人族的涎液之後，內心極為渴望測試完這個專案，所以即便在頭皮都被吃掉的情況下，他依舊將這個專案給測試完了。等到第二天早上被人發現的時候，他的確已經瀕死，不過好在這人生命力還算頑強，經過搶救之後，他此時已經脫離了危險期。”
“好敬業的員工。”蕭堤突然對這位社畜產生了濃濃的敬意。
她什麼時候才能擁有這麼敬業的員工呢？
蕭堤轉頭看了一眼凌家兩兄妹，最後失望的搖了搖頭。
莫名被盯了一眼的凌嶷和凌緞：“？？”
什麼意思？
那是什麼眼神啊！
“受害人醒了嗎？”止戈問仿生人。
仿生人點點頭，“醒了一會兒，一直在叫嚷好疼，又說化人族出現的時候，伴隨著一股很奇特的香味。”
“香味？”止戈和蕭堤對視一眼。
他們從進門到現在，還沒在這間屋子裡聞到什麼奇怪的味道。
“估計是散光了。”紀泠繞著測試艙走了一圈，指著那些粘液問仿生人，“這個送去檢測過了嗎？”
仿生人點點頭，“檢測結果出來了，但其成分很普通，無法依靠它追蹤什麼。”
“今天事情能處理完嗎，我的員工明早還能來上班嗎！這多耽誤一天，你們知道我得損失多少嗎！”一個胖胖的男人從門外跑進來。
他面板黝黑，鬚髮眉毛全白了，因為天生八字眉，所以看著有些喜感。
仿生人面無表情的看著老闆，“星際勞動法規定，員工在職期間所受傷傷害均由其所在公司負責賠償……”
“停停停！又不是我讓他加班的，他是在加班期間出的事，和我有什麼關係！”老闆強詞奪理，正欲一鼓作氣把蕭堤他們都攆出去，就被止戈涼涼的看了一眼。
老闆被他那一眼看的險些緊張的咬到自己的舌頭。
他訕訕的閉上嘴，“那……那你們快點看，看完儘快離開。”
“嘖。”凌緞挑著老闆想要轉身離開的間隙道：“這事光看結果的話，明顯對你很有利啊。員工在被化人族口水沾到後，一晚上就完成了手頭上的工作誒。”
“你在內涵什麼？！”老闆活像是被踩到尾巴的貓，飛揚著八字眉就瞪了凌緞一眼，“你們還是儘快查清這件事吧，別一條到晚亂給別人扣屎盆子！”
說完，也沒等眾人說話，老闆挺著大肚子就又風風火火的離開了。
“你是懷疑老闆可能是那個下手的化人族？”紀泠問凌緞。
凌嶷接話道，“就算老闆是化人族，但在他不瞭解員工內心最渴望做成什麼事情之前，他應該不會對自己的員工下手吧。畢竟員工是在幫他做事，他平白傷害受害人，傷害的也是他工作室的利益。”
這也是紀泠所想。
蕭堤雖沒說話，但凌嶷幾人的談話她卻都有在仔細聽。
“還有一點也很奇怪。”蕭堤看向眾人，“這個化人族為什麼偏偏要挑我們剛到的時候就下手，它不怕露出馬腳被抓嗎？”
“還是說，它就是在故意挑釁我們，認為我們抓不住它。”
“它多半就是這麼想的吧，還挺囂張。”凌緞呵呵兩聲。
止戈沉吟半晌，才道：“敵在暗我們在明，與其讓他們牽著鼻子走，不如一次性把他們找出來一網打盡。”
“我們需要知道被襲擊的那些人都有什麼共同特徵。”
仿生人一直沒走，聽到這裡，很有眼力見的將一份資料發到了大家的終端上。
“這是大部分被襲擊者的基本資料，如果有什麼問題，可以再聯絡我。”仿生人將蕭堤幾人送出工作室。
芙蕾雅還等在外面，見幾人出來，才有些不好意思的迎上來，“抱歉沒有陪你們一起進去，我看到那個畫面，就不太舒服。”
“瞭解。”凌緞拍了拍她的肩膀，“也幸好你沒進去，不然你要是當著我們的面吐，我們估計也挺難受的。”
芙蕾雅：“……”
其實不會安慰人可以閉嘴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