小男孩抱著身體縮在垃圾堆後面,整個小人兒都在不停顫抖,嘴裡還在無聲的嘀咕:“看不見我,看不見我……”

他正碎碎念呢,卻聽上方傳來女孩兒清冷的聲音。

“小孩兒,問個路,怎麼進療養院?”蕭堤坐在拜年上,從上而下的看著下面的小男孩。

小男孩聽到她的聲音卻是渾身一僵,都沒抬頭看她一眼,就開始抱著腦袋尖叫起來。

拉斐爾的叫聲尖銳又綿長。

小孩兒的精力似乎是用不完的,這叫聲不僅沒有間斷,音量似乎也有越來越大的趨勢。

蕭堤被他叫的額角直突突,她跳下拜年,在拉斐爾面前半蹲下來,這時候她才看清,這是個大概只有五歲的小男孩。

小孩兒頭髮枯黃,看著就是個營養不良的。

即便喊叫到缺氧,他的臉上也見不到什麼血色。

蕭堤看不清他的臉,只能看到他抱住頭的雙手蒼白枯瘦的像兩截覆了白紙的枯枝,還有破舊寬大如麻袋一般的灰色衣服下那兩隻細瘦的小腳。

“別叫了。”蕭堤伸手捏住小男孩的嘴巴,物理消音。

蕭堤當年進入快穿局後,選擇的第一個位面就是修仙位面。

當時她的師父問她要修什麼道,蕭堤就問他什麼道最吊。

師父沒怎麼猶豫,就說,那自然是無情道最吊。

蕭堤回,就它了。

然後蕭堤吊是吊了,就是六情五欲都變得十分微弱,只剩“怒”和“目欲”還如執念般紮根在她體內。

或許是因為其他六情五欲都幾欲消失,所以這僅剩的一情一欲就顯得尤為容易生髮。

比如現在。

即便被捏成了鴨子嘴,但在那小男孩抬頭的那一瞬間,蕭堤還是被他的美色俘虜了。

拉斐爾用一雙水潤潤的紫色大眼睛盯著蕭堤看,被捏住的嘴巴含含糊糊的發出聲音。

蕭堤沒有立刻放開拉斐爾的嘴皮子,只是很滿意的看著他這張精緻的如同天使雕塑一般的小臉。

她沒再板著一張臉,而是從眼角到眉梢都鬆懈了下來,聲音聽著都沒那麼冰冷了,“我放手,你不許喊,明白嗎?”

系統十分了解蕭堤,即便此時並未見她笑出聲來,但光從她細微的面部表情變化上來看,它就知道此時的蕭堤十分愉悅。

顏狗的快樂就是這麼簡單,來個小美人就行。

拉斐爾的大眼睛裡還盛著驚懼,他防備的看著蕭堤,謹慎的點了點頭。

蕭堤鬆開捏著拉斐爾嘴巴的手。

“啊…”拉斐爾嘴巴張的滾圓。

“唔!”

蕭堤早有預料,再次捏住他的嘴巴。

“嘖,怎麼不聽話呢,令行禁止知不知道,還沒後山的猴兒聽話。”蕭堤想到之前仙山後面住著的那一群被她訓老實的猴兒,勾了勾唇角。

拉斐爾被蕭堤這一笑笑的毛骨悚然,他也不想害怕的。

但蕭堤身上的氣勢實在太強,給他帶來了十足十的壓迫感,他真的很難不怕。

不過這一次,拉斐爾忍住了想要尖叫的衝動,在蕭堤鬆開手後,奓著膽子指著蕭堤身後那一串腳印,渾身打顫,戰戰兢兢的道:“花圃……你踩壞了花圃,他要來了!”

“誰要來了?”蕭堤不明所以,轉頭看了眼只有一叢小野草的土地,“哪裡有什麼花圃?”

蕭堤站起來看著那串腳印,還沒弄明白拉斐爾是什麼意思,就感覺背後突然襲來一陣滾燙的風。

系統也敏銳的察覺到有危險靠近,立刻在蕭堤腦內發出警報。

蕭堤的洞察力並不比系統差,只是即便她和系統都提前感知了危險的靠近,但那風還是無聲無息的貼到了蕭堤背後。

瞬間,一片巨大的陰影籠罩住了蕭堤,緊接著,一聲獸吼在她耳邊震耳欲聾的響起,破空聲緊接而來。

蕭堤一側眸,就見一隻有著粉色肉墊的大爪子向她拍了過來。

她側身躲避,卻依舊是被那大爪子露出來的尖利指甲在脖子上刮出了一條血痕。

與那巨物拉開距離後,蕭堤這才發現,這是隻如同小山般雪白帶翅膀的公獅子。

獅子脖子上的白色長鬃毛隨風飄揚,背後那對白色翅膀更是蓬勃往上舒展,看著如同神話中的神獸般威嚴莊重。

最絕的還要數他那雙金色的眼睛,內裡似是暗藏鎏金。

即便只與它對視一眼,都能叫人從心底深處感受到原始的恐懼。

好凶,但好帥!

“吼!”白獅攏起翅膀,見那不知從何而來的人又在自己的花圃上留下了一串腳印,金色眸子中怒意更甚。

【經檢測,眼前這只不明生物是人類的獸形,可以溝通。】

聽系統這麼提醒,蕭堤也並沒有要停下的意思。

這獅子可不像要和她溝通的架勢,而且……

蕭堤抬手蹭了下脖子上的血痕。

這獅子的毛看起來很好摸。

他都送上門來了,不擼一下豈不是很虧。

蕭堤旋身輕靈靈的避開白獅的攻擊,伸出手去在它身上實打實的摸了一把。

手掌中厚實又柔軟的觸感叫蕭堤十分愉悅,她如法炮製又在與白獅的纏鬥中藉機摸了它幾下。

白獅這時候似乎才察覺到蕭堤的用意,它又是一聲吼,張開嘴就向蕭堤那隻作亂的手咬了過去。

蕭堤見白獅是真的生氣了,沒再動手動腳,只在白獅的牙齒即將咬到她手指的時候,一把抓住他脖子上厚實柔韌的鬃毛旋身躍起,一個借力就翻身坐到了它背上。

“這位白獅先生,有話好好說。”蕭堤拍了拍白獅的大腦袋,說是要和人家打商量,但手下還在占人家便宜。

白獅卻壓根沒有要和蕭堤溝通的意思,一陣白光閃過,他收起獸形,化作一高大修長的男人。

原本趴在白獅背上的蕭堤只感覺身體失重,最終落在了一人背上,她下意識的摟住了這人的脖頸,同時手中寒芒一閃,拜年長劍出現在了她手中。

蕭堤從背後單手勒住止戈的脖子,拜年旋即也架在了他的脖子上。

因她實在是比止戈矮了太多,所以她的雙腳只能尷尬的環在止戈腰上。

雖然時機不對,但蕭堤還是在心裡感嘆了一句。

好腰!

止戈面色有些蒼白,但一直被暴動的精神力影響的腦袋慢慢恢復正常,這時候他意識到蕭堤還掛在自己的背上。

他原本是很抗拒別人觸碰他的。

別人的觸碰只會讓他的精神海躁動的更加厲害。

一旦精神海躁動加劇,他就無法維持人身。且維持獸形久了,就會讓他越來越分不清自己究竟是人是獸。

但這個人的觸碰卻讓他感覺很舒服,甚至即便此時她的劍還架在他脖子上,止戈也不想將她放下來。

而且他懷疑,他剛才之所以能那麼順利的從獸形恢復成人形,也是多虧了這個人的觸碰。

三年了,他居然會因為一個陌生人的碰觸,重新從獸形中脫離了出來?!

他得找機會再試試,如果真是他猜測的這樣,那麼這個人說不定能幫到他。

止戈有一瞬間的愣怔,金色的眸子裡思緒流轉,頓了頓,他先發制人道:“你踩壞了我的花圃。”

止戈的聲音低沉沙啞,但卻不怎麼冰冷,而且沒什麼敵意。

蕭堤見他並沒有要和她一直打下去的意思,這才一鬆手從他背上滑下來,反手將拜年收了起來。

“抱歉,不過我想問下,你的花圃在哪兒?”蕭堤從善如流,一邊說,一邊繞到了止戈正面。

從正面這麼一瞧,蕭堤眼前狠狠一亮。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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