北洵皇城經歷了暴風雨一整夜的洗禮後,還是那麼的富有活氣,百姓們不厭其煩地穿行在其中,源源不斷的人潮匯流成了盛世王朝的煙火日常……

只得一處,有著不同於鮮活人間的淒冷。

在彥王府的西后門,府裡的下人們趁著清晨的薄霧,將一個個被打得渾身是血的小侍婢拖了出來,裹著蘆葦蓆扔在大街上,也不知是死是活。

過路的百姓們都站得遠遠的,不敢有半句非議,生怕為自己招來殺戮。

安嬤嬤來到他們中間,深思了一會之後,說:“昨夜,彥王府有人行刺,這些罪奴護衛不力,本該去官府領了死罪!可彥王與王妃念在她們尚且年幼,不忍賜死,便讓她們領罰出府,自尋生路,皆大歡喜……”

“現在,若有人家願意將她們領回去好生照料,彥王府便賞金10兩!”

冷眼旁觀的百姓們,聽了安嬤嬤的話,瞬間就炸開了!這10兩黃金,是多少人豁出命來也賺不回的鉅額財產,現在竟有“白送”這樣天大的好事?

他們定睛一看,約莫有九名女子被放在乾淨的蘆葦蓆上,無論是她們身上的衣著還是隱約看到的輪廓,都比一般人家用心養著的姑娘還要精緻幾分,就算是戴罪之身,也是普通百姓幾輩子都求不來的福氣!

“領人就能得10金?這是真的嗎?”

“彥王府果然是闊氣呀!這可比權傾朝野的蕭相國府都要大方得多呀!”

“有多少人,我都領了!”

“有了這天降的橫財,我就不信還不上賭債了!”

“對呀,全都娶回家做小老婆!”

……

看著這些賊眉鼠眼的人,嬤嬤也發怒了:“好放肆!從彥王府出來的人,須得好好供養著,豈容你們禍害?若她們有半點的委屈或是不如意,定不輕饒!”

這一番鏗鏘有力的話,行之有效,倒是嚇走了許多別有用心的看客。

此時,有個穿得破舊但乾淨的老婦從人群中擠了出來,跪著抹淚說:“嬤嬤大人,老身也有個女兒,從前是在有錢的府裡頭做工,可是不知道怎麼就死了!”

“……我也想領一個孩子回家,好好照顧她,如果可以就再給她尋一個好人家,陪著過完我這個賤骨頭剩下的日子。”說完,她就磕了幾個響頭。

安嬤嬤點點頭,讓這老婦把人領走了。

此時,百姓們都爆發出潮水般的掌聲,無一不讚揚彥王府的慈悲心腸……

而在彥王府內,所有人提心吊膽地熬過了一夜後,還是風輕雲淡如常。

從閻羅閣、後院佛堂到她的承澤院,雲起湛帶著蕭清流走了一遍又一遍,還是沒有任何頭緒……最後,他們只能帶著再也說不出話來的人證回宮覆命。

現在,北洵皇城大理寺卿呈上的官文是這樣說的:“季春二十一日夜,彥王與王妃在府中遇襲,刺客先偷襲後縱火,皆被彥王親手絞殺!未央軍首蕭清流與大理寺少卿範執先後到場查探,均未發現其他線索。”

雖抹去了連昭懿被下毒的訊息,可她受驚染上風寒一事還是被傳開了。

這染上風寒是假,就是沖天的火光、春夜的冷雨、蠕動的黑色臭蟲……像刀子一樣狠狠地紮在身上,讓她體內的寒症又復發了。

幸好,連昭懿的身邊還有長公主和四皇叔守著,他們趕在蕭清流和範執入府前就來了,讓她吃下了以白骨靈獸魂魄煉製而成的“囚丹”,這奇藥能將她體內的寒毒壓制下去,總算是有驚無險地挺過了這兇險的一夜。

到了該是她醒來的時辰,卻遲遲不見動靜,他們一不留神就又“吵”起來了……

“別哭了,懿兒的魂都要被你嚇出來了。”

“我這不是心疼嗎?這天殺的刺客和我們懿兒是有多大的仇,不是殺人就是放火,真有本事就衝著我這個老駙馬來呀!”

“你還好意思說?審了半宿,愣是沒能從他們的嘴裡撬出來半個字!”

“小玉,我哪裡見過這殺人的手段呀……”

“好了好了,剛才啊湛的眼神狠得就像要吃人一樣,就怕朝中的老鬼會趁著這個機會把彥王府的人趕回邊疆去,到時候我們就更護不住懿兒了。”

“放心,彥王府賜金逐人的事早就傳遍整個皇城了,在這風口浪尖上……”

“啊湛把人都打死了,賜金還有什麼用?”

“你想,按照北洵的律法,只要出了彥王府就等於還了罪奴的自由身,死了也是有主魂,更何況還有那麼大的一筆錢賞賜給他們,百姓們打從心眼裡覺得這是好事,也就更加同情彥王府的遭遇了。”

“還是你想得周到,花錢消災也好,省得他們天天把什麼不詳之兆掛在嘴邊。”

“可懿兒怎麼還沒醒,把我都心疼壞了……”

連昭懿睜開了眼睛,可怎麼也說不出話來,她知道四皇叔和長公主就在自己身邊,像是憑著本能守護雛鳥的老鷹一樣為她操著本不該有的父母心。

他們一前一後地來回踱步,身上的金流蘇髮釵、鎏金耳墜、紫玉腰牌……發出了空靈悅耳的撞擊聲,若不是連昭懿全身心都陷在彥王府被夜襲的黑色疑雲中,她也一定會好好享受這一刻的心安。

“看!懿兒醒過來了……”四皇叔收起了方才哭哭啼啼的樣子,難掩心中的歡喜。

“太好了!”長公主激動地推開擋在面前的四皇叔,行雲流水地將連昭懿一把拽到自己的胸口,滿臉認真地說:“懿兒,你究竟有沒有認出刺客是誰?”

昨夜的一切都被她真真切切地看在眼裡,回想起來,卻與所有爛熟於心的過往經歷不同,這刺客們的行事邏輯根本就不是要置連昭懿於死地,更像是要把一種深刻的恐懼植根到她的心中……

“小玉,懿兒是不是被嚇著了,怎麼都不會說話了?”

連昭懿被四皇叔抓住肩膀使勁搖晃,一陣眩暈襲來,很艱難才擠出了一句:“我好多了,皇叔、皇嬸大可不必憂心,儘早離開彥王府為上。”

為了不過早暴露在北洵的勢力範圍,她已經事事忍讓,可還是遭罪不少。

這一次,躲藏在暗中伺機對付連昭懿的勢力都湧到了明面上,若放任不管,恐怕他們就會鬧出更大的事端,一發不可收拾,讓她是再也不得不防!

“不過,都是些不知輕重的東西罷了,他們早晚都會死在我們連家人的手裡!”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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