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一次進入衙門,看上去也並無什麼奇異之處,跟前世中很是相像。
初進門,第一眼看到的便是主位上方的四個醒目的大字。
明鏡高懸!或許這就是衙門的專屬詞語,不少衙門中都是這幾個字。
只是不同的地方大概就是比他想象中略小了些,或許是因為長源縣不大的緣故。
而同一時間,劉如容也已經進入了後院,在書房中找到了自己親爹,這位為官二十多年的長源縣縣令。
縣令姓劉,全名劉溫,在長源縣縣令的位子上一坐,就坐了二十多年。
這二十年內,長源縣的發展比較平緩,無大進步,卻也沒有大的過錯。
對此他也心中有數,對前程不抱什麼希望,毫無所求,準備就在這位子上終老了。
在林凡的計劃中,劉縣令是很重要的一環,很久之前他就想要見這個劉縣令,只是時機不到而已。
東遼幫招新那天,他特意留下了一個六十多歲的老者,將他招納入了東遼幫,便是因為這老者曾經是劉縣令的轎伕。
若是沒有其他辦法能夠見到這劉縣令的話,那這轎伕便是他最後的底牌。
只是卻沒想到,竟然陰差陽錯結實了劉縣令愛女,這下倒也用不到那老者了。
書房內,劉如容拉著自己親爹的胳膊,用力搖晃著,語氣歡快說道:“爹,我抓到了那個採花賊,就在外面,你快出去審審,審了他好定罪!”
聲音很大,語氣也十分驕傲。
只是那劉縣令聽到自己愛女的話,沒有一絲欣慰和開心,反而有些慍怒:“胡鬧,你堂堂一個女兒家的,竟然出去追個採花賊,這若是失手,豈不是這輩子都完了.”
他瞪著自己的女兒,眼神中有些後怕。
不管再強大的人,在自己父母眼中終究都是孩子,他一想到自己這個漂亮的女兒竟然去追一個採花賊……心中越想越是後怕,若是一時失手,反被那採花賊玷汙了,這個後果他連想都不敢想。
“哼哼,我這麼厲害,怎麼可能會失手,爹你想太多了啦……”劉如容撇了撇嘴,一臉傲嬌。
看到她這個樣子,劉縣令更是氣不打一處來,老臉通紅,瞪著自己的女兒也不說話,連鬍子都翹了起來。
劉如容見此,似乎也知道自己說錯了話,訕訕地笑著,晃著自家老爹的胳膊,小聲說道:“爹……女兒知道錯了,那這樣,女兒答應你,以後絕對不單獨追採花賊了你看行嗎?”
“別的賊也不行!”
“好好好,別的也不追,別的也不追……”劉如容吐了吐舌頭,沒想到耍個小心眼還被發現了。
……“哼!”
劉縣令冷哼一聲,這才不再跟自己女兒計較,反而問道:“你說你抓到了那個採花賊,但我記得,你在你姥爺家學的是刀法不是輕功,反而那採花賊的輕功著實不弱.”
“你是如何抓住的呢?”
說起這個話題,劉如容一下子來了精神,興沖沖說道:“我遇到了一個人,是個俠士,就是他幫我攔住了那個採花賊,拿下了他.”
“俠士?!”
劉縣令聞言一愣,臉色古怪。
這倒是個新鮮詞。
長源縣的地界竟然還有俠士,這讓他感覺耳目一新,忽然來了興致。
“是啊爹,就是個俠士,看起來還挺年輕的,可能都不到二十歲.”
“不過為人不錯,說話和善,手下人實力還很強,就是他的手下一拳把那個採花賊打趴下了,然後一起押來了衙門裡.”
劉如容快速說道,只是這話讓劉縣令聽得一愣一愣的。
他在這長源縣待了二十多年了,還從不知道長源縣有這樣的人。
不過也不怪他,就算是讓林凡聽到這些形容詞,恐怕也不會聯想到自己。
人不錯、和善、俠士…………這些詞語說出去,恐怕整個長源縣都不會有人想到這是指林凡。
“那他……”劉縣令微微皺眉,輕聲問道:“他說他叫啥名字了嗎?”
他從不知道長源縣還有這樣的人,心中有些納悶。
“啊嗯……他說……”劉如容撓了撓頭,想了一下後才想起來,“他說他叫林凡!”
“什麼?!林凡?!”
劉縣令一聽就愣了,臉色頓時變得凝重,急忙追問道:“你確定?!你確定他說他叫林凡?!”
“嗯.”
劉如容點了點頭。
瞬間,劉縣令便不再說話了,眉頭緊皺,心中快速思索。
他自然知道林凡是誰,堂堂東遼幫的新任幫主。
從林凡殺死陳鵬開始,他便關注上了這個不太循規蹈矩的少年。
結果後來事實證明,這個少年確實不簡單。
大頭目……堂主……如今更是幫主!可以說,林凡這廝絕對是個頭腦過人之輩,況且這人的特性他也隱約有些瞭解。
利益至上!在林凡眼中只有利益和價值,從來不會做無用功。
這種人會主動幫忙捉拿採花賊嗎?劉縣令對此十分懷疑,至於自己女兒說的什麼和善啊、人不錯啊之類的,直接被他從腦海中清除了。
開什麼玩笑,堂堂東遼幫幫主竟然和善!?不過既然林凡出手了,那必定就有事情,對此劉縣令也不想故意怠慢。
他雖貴為一縣之尊,但許多事情,還是要跟幫派合作的,更不用說林凡如今實力強大,還如此年輕。
前途無量!想到這裡,劉縣令連忙追問道:“那他人呢?”
“在我後面來……哎呀!”
劉如容似乎想到了什麼,猛然驚呼一聲:“我忘了和守衛說了,那他會不會被攔在衙門之外了?”
“什麼?!攔在外面?!”
劉縣令大聲喊道,話音未落,他便匆匆向前院衙門趕去,只留下自己女兒在後面瞠目看著他,愣了幾息後才反應過來,連忙追了上去。
“爹……等等我……等等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