林凡面無表情的聽完這一切，他忽然對那青年招了招手：“過來，走近一點。”
那青年皺了皺眉頭，不過還是走近了兩步，疑惑道：“你要幹……”
他的話音剛剛落下，林凡便一把抓住他的衣領，將他整個腦袋按在了餐桌上。
“我很不喜歡，有人俯視著跟我說話。”
那青年剛剛要掙扎，林凡手中餐刀便已經重重落下，‘噗呲’一聲，捅穿了對方的脖子！
剎那之間鮮血噴撒而出，濺了林凡一臉。
那中年管家都已經嚇傻了，目瞪口呆的看著這一切。
但林凡卻是不管不顧，一刀接著一刀的向著那青年的脖子捅去，直到對方的身體已經無力掙扎，連抽搐都沒有的時候。
林凡才將對方的屍體給扔到了一邊。
摸著噴濺到臉上的鮮血，林凡竟然將其送入了口中吮吸了一下，他搖搖頭道：“別的都很像，唯獨一點，鮮血的味道，不對。”
那已經被嚇傻的中年管家臉上的表情徹底改變，他露出了一個疑惑的表情問道：“為什麼不對？這就是你記憶中鮮血的味道。”
林凡淡淡道：“是我記憶中的鮮血味道沒錯，但這卻是我記憶中武者鮮血的味道。”
“一個普通人，他的鮮血怎麼可能蘊含這麼強大的力量？”
那中年管家懊惱道：“原來是這樣，不過不是我不夠完美，是你太過奇怪了，你是唯一一個，我見過竟然有兩套截然不同記憶的人。”
林凡的眉頭頓時一皺，他說什麼？自己體內有兩套記憶？
前世的一切不光涉及到記憶，若是他說自己有兩個靈魂，或者是靈魂跟肉身不匹配，這些林凡都能理解。
但他卻說自己有兩套記憶，自己前世的一切，沒有留下絲毫的痕跡，只有記憶嗎？這貌似跟蔣進昔日給林凡分析的一些可能，有些相像。
“你，究竟是一個什麼東西？”
關於記憶的事情林凡沒有深究，他反而對自己眼前這東西很好奇。
林凡現在的精神力跟元神都已經強大無比，想要讓他中招，那可是難之又難的。
結果林凡竟然真的不知不覺的便已經中招了，甚至最開始的時候他只是感覺有些煩躁彆扭，但卻根本就察覺不到不對。
真正讓他徹底清醒過來的，還是鮮血。
前世的林凡跟這一世的林凡在性格上，基本上就是兩個人，前世的一切真像記憶一樣，快要煙消雲散了。
潛意識中的性格影響著林凡，哪怕這幻境再真實，也影響不了林凡的潛意識。
所以眼前這東西壓根就沒想到，林凡竟然會直接暴起殺人，又透過鮮血的不同徹底反應過來，擺脫了幻境。
那東西道：“我不是東西，我是心魔。”
林凡一愣，他似乎沒想到，對方就這麼把一切都給說出來了。
“心魔？武者的心魔？這種東西怎麼會有實體，怎麼會有意識？”
心魔林凡當然知道，只要是武者，在修煉之上都要面對心魔這一關。
只不過大部分人都能夠將其鎮壓，鎮壓不住的，要麼走火入魔，在功法上被反噬。
要麼就是行事越來越偏激，越來越無法控制自己的本心，導致做出許多錯誤的選擇來，情況會更糟。
但心魔這種東西本來就源自於武者，沒有武者本身，又何來心魔？
那心魔一攤手道：“我也不知道怎麼回事，我之前的主人在大約八千年前死在這裡。”
“人死魂消，心魔散盡，但好像是因為這地方特殊，所以我卻沒有消散，反而留在了這裡。”
“後來這裡時不時便有人過來，只要進入這裡，他們的心魔便會浮現。”
“不過那些心魔並沒有出現和我一樣的意識，反而被我吃了，吃的越多，我的能力便越強，甚至可以主動侵入人心內，佈置場景。”
“你很奇怪，你有心魔，但你的心魔卻跟你融為一體，你，就是魔。”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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心魔這種東西十分奇異，起碼林凡是沒聽說過心魔在人死了之後還能夠繼續存活的。
這原始魔窟當真是詭異的很，心魔在這種地方，竟然還能蛻變為一種生靈。
甚至林凡都不知道該怎麼去形容這東西好，它甚至連實體都沒有，或者說，這一整座山谷便是它的實體。
其實現在林凡已經可以脫離這東西了，心魔只是心魔，只要林凡自己沒有被眼前的幻境所迷惑，他輕易便可以打破這裡，回到外界。
只不過林凡向來都是那種無利不起早的性格，原始魔窟內的一切都是自然成型的，所以這些奇異古怪的東西可能在其他人看來都十分兇險，但實際上說不定會有什麼用處呢。
就比如之前那能吃人的邪異大樹，上面那些人頭一樣的果子雖然看上去怪異無比，但若是將其煉製成丹藥呢？會不會有什麼奇異的效果？
之前林凡還想著將其拿回去讓曾阿牛研究一下呢，但純陽道門的人動手太快，竟然把那東西給燒了。
眼前這心魔也是如此，自己將它給帶出去，會不會有其他的作用？
林凡見過很多奇異的東西，一些非人的生靈也見識過，但像這心魔一樣如此聰明，甚至能跟人正常思考交流的，卻是第一個。
那心魔的面色此時卻忽然一變：“你真是一個怪胎，魔性深重，竟然連我的主意都想打！”
這裡是那心魔所留下的幻境，林凡想什麼，它自然也是能夠感覺到的。
只不過這麼多年，生出這種念頭的人，根本一個都沒有。
雖然每個人的心中都有著心魔，不過一些心志堅定之人還是可以硬抗過去，不被心魔侵蝕的，所以路過這山谷中的人，大部分也都能夠生還。
但就算是那些能夠生還的人，在掙脫了心魔的幻境後也是立刻便逃，著急的離開這鬼地方。
誰會像林凡這樣，賊不走空，竟然還在這裡打著他的主意。
心魔冷哼了一聲道：“不過你就別妄想了，沒用的，我自己都走不出去，你如何能把我帶出去？我困不住你，大不了再去吃別人嘍。”
林凡冷笑了一聲道：“帶不出去你的本體，但帶走一部分還是可以的，心魔無形無相，那裡便永遠都留在我的心裡吧。”
心魔暗道了一聲不好，但下一刻，幻境直接崩塌，無盡的內力真火將其籠罩，直接將那心魔給逼到了林凡腦海的最角落當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