在場的眾人都是長出了一口氣,誰都沒想到,這東西竟然這麼難纏。
越過那黑蛇的屍體,眾人這才看到了那洞窟最深處,端坐在青銅王座之上的兩個身影。
一個身材瘦高,面容陰沉冷冽,給人一種不寒而慄的感覺。
還有一人則是一名老者,全身都籠罩在黑袍當中。
這兩個人雖然已經死了,不過他們身上卻依舊有著強大的魔氣綻放而出,哪怕只是屍體,依舊能夠讓人感知到其生前的強大。
林凡將目光轉向陸江河,道:“是無心魔尊?”
陸江河神色略微有些複雜的點點頭道:“是無心魔尊跟天哭魔尊,無心魔尊性格陰沉,手段狠辣,他的戰力雖然不是四大魔尊中最強的,但卻是正道宗門最不想與之交手的。”
“因為他狠,因為他瘋,戰起來簡直就是不要命一般,在他眼中,從來就沒有妥協二字,只有生和死。”
“哪怕是在太上魔教內,大部分人也都不敢去招惹他,應該說除了教主之外,他對任何人都不會有好臉色。”
“裹在黑袍裡的那位是天哭魔尊,他的輩份很高,在教主未出世時,便已經是魔道巨梟了。”
“只不過天哭魔尊會的東西很雜,當初在魔道當中,天哭魔尊號稱天機卜算魔道第一,陣道推演魔道第一,鑄兵煉器魔道第一,制丹煉藥魔道第一。”
“總之他會的東西很多,哪怕不算天下第一,在魔道內也沒人敢跟他比,外界那些陣法應該就是他的傑作了,我早就應該猜到了。”
“能在臨死之前還能佈下如此強大陣法的,除了天哭魔尊倒也沒有別人了,這老頭倒是一個不錯的傢伙,誰的兵器出了問題找他修補,他都不會拒絕。”
“就是有一個習慣不太好,總是喜歡拉著人聊天,說著說著就開始悲天憫人的哭,自己殺了人也要哭,哭完了繼續殺人,哭的我都心慌。”
陸江河說著關於這兩位魔尊之前的事情,心緒也是難得的有些複雜。
太上魔教都已經滅了這麼多年了,他也有心理準備了,但此時看到昔日跟自己並肩作戰的魔道強者,起碼他自己認為是並肩作戰,而不是跟在人家後面撿人頭。
眼下看到這兩位的屍體,他就算是再不著調,也是有些唏噓的,有種物是人非的感覺。
太上魔教的兩位魔尊都隕落在了這裡,從他們此時的狀態,林凡都能猜出來,當初那一戰究竟有多麼的慘烈。
陸江河查驗了一下兩個人的屍體,他聲音低沉道:“無心魔尊是被強大的劍氣攪碎了經脈而死的,如果我沒猜錯,出手的應該是忘劍廬的‘劍皇’沈蒼武。”
“那一位是當時江湖中的老一輩劍道強者,曾經的當世劍道第一人,不過後來劍聖顧傾城出世,一人一劍,天下無雙。”
“顧傾城曾經跟沈蒼武論劍,結果無人知曉,事後沈蒼武便去閉關,從此不出江湖。”
“世人都說,他是被顧傾城擊潰了劍心,此生無顏再用劍。”
“現在看來,這老頭子分明就是在藏拙!顧傾城是當世劍道第一人,但他這位第二人,也未必就要比顧傾城差多少。”
“天哭魔尊身上的傷勢很多,已經數不過來究竟有多少人出手了,在四大魔尊當中,天哭魔尊是戰鬥力最弱的一個,但卻是手段最多的一個。”
“當初那幫人應該是把他所有的手段都消耗光了,這才將他重創到瀕死的,要不然以天哭魔尊的佈陣手段,外面的陣法別說是天階巔峰境的武者,哪怕是先天境界的強者來了,也是一樣破不開。”
林凡看了一眼兩人的屍體,他們在臨死之前,也仍舊要把那青銅王座拿出來,端坐在王座之上,一如當年太上魔教還在時的模樣,顯然他們就算是知道自己已經必死無疑,但也要在死前儲存著太上魔教的尊嚴。
魏罄崖等人此時也是一臉的肅穆之色,雖然他們並非是這兩位魔尊的傳人,但此時看到昔日他們太上魔教巔峰時的兩位魔尊隕落在這裡,他們也是心中思緒萬千。
半晌之後,林凡問道:“無心魔尊和天哭魔尊既然隕落在了這裡,那他們現在到底是什麼意思?他們想留下的,究竟是傳承,還是陷阱?那些東西到底在哪?”
陸江河嘿然一笑道:“這兩位可不是什麼好貨,他們留下的東西,既是傳承,也是陷阱,當初他們隕落之前,肯定會懷疑有人跟在他們身後繼續追殺,所以才在那洞窟之外佈下了無數的陷阱。”
“傳承他們也留下了,但那只是一個誘餌而已,其中定然也是有著無盡的兇險在的。”
玫清漪皺眉道:“那這兩位魔尊難不成就沒想過,萬一若是有同為魔道一脈的後輩找到了他們的傳承,那又該怎麼辦?”
陸江河淡淡道:“按照這兩位的想法,就算是有後輩找到了他們的傳承,若是破解不了這些機關陣法,那就是廢物,一個廢物,又有什麼資格去繼承兩大魔尊的傳承?”
玫清漪頓時語塞,雖然聽著還蠻有道理的,不過她怎麼感覺什麼地方有些不對呢?
陸江河指著那青銅王座道:“這四個王座其實就是用一般的青銅所打造的,只不過在上面銘刻了一些陣法,所以冬暖夏涼,坐著還挺舒服的。”
“當初本座便想跟教主要一把,可惜教主小氣,不給我,那四個傢伙對於這椅子可是寶貝的很,我敢保證,他們所留下的傳承,就在這椅子下邊。”
“不過你們最好小心一些,天知道他們在這裡面究竟留了什麼東西。”
林凡等人對視一眼,先將兩位魔尊的屍體給挪到了一邊,之後操控真氣,緩緩將那兩個王座推開。
剎那之間,王座下邊陣法光輝閃耀,一陣刺鼻的腥臭氣息傳來。
陸江河的面色忽然變了變,大吼道:“是吞天蟲!天哭魔尊那個老不死的怎麼把這些東西都留著了?這玩意不是應該都銷燬了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