林凡瞭然的點了點頭，不過同時也是在等著下文。
這天下沒有白吃的午餐，若是這長生蠱的效果真這麼強，那拜月教早就是天下第一大派了。
果然，東皇太一嘆息了一聲，繼續道：“只不過傳承久了我拜月教才發現，長生蠱並不能真正的長生，它所謂的長生，其實只是吞食每一代聖女的心血壽元而已，所以每代聖女都很短命，無關境界，因為在餵養長生蠱的時候，壽元其實就已經被掠奪了一大部分。”
“而且每傳承一次，長生蠱就留有上一代聖女的印記，拜月教傳承了幾千年，已經留下上百聖女的印記了。”
“這些印記累積的太多，會在傳承時衝擊心境，變得極其的危險，之前三代聖女，有一代是在傳承中被撕裂了元神而死，還有一代被重創，只有一代，平穩渡過。”
“所以到了現在，長生蠱已經不是蠱了，而是蠱毒！傷人傷己的蠱毒！”
林凡輕輕點了點頭，他倒也沒問，為什麼拜月教明知道這是蠱毒，卻繼續用下去。
既然聖女是早期拜月教的執掌者，可想而知她所留下的傳承力有多強。
而且每代聖女基本上都是俊傑人物，突破天階不成問題，踏入天階巔峰境也只是時間問題。
所以那長生蠱所帶來的力量，很可能能夠幫其直接一步跨越到先天境界，否則就沒有意義了。
放在下界，任何一名先天境界的強者都是至尊級別的人物，這種力量，拜月教會放棄嗎？哪怕沒有人逼迫，恐怕也會有人主動選擇去以心血飼養長生蠱的。
雖然現在拜月教已經強盛到，不缺一個聖女了，但很顯然，這種事情卻是無法避免的。
林凡也沒多說什麼，沉聲道：“帶我去見燕教主吧。”
東皇太一隻給林凡帶到後山便離去，燕南便穿著一身黑衣，赤足站在山巔。
“燕教主，許久不見，恭喜燕教主踏入武仙境界。”
燕南迴過頭去，他身上所展露出來的氣勢，正是武仙境界。
而且燕南的武者可是貨真價實的武仙，和燕支那種靠外力所撐起來的武仙並不一樣。
規則之力已經被燕南徹地掌控的，甚至看他身上的氣息都已經極其的沉穩凝實，竟然跟林凡一樣是二重天，而不是剛剛踏入的一重天。
顯然燕南已經突破很長時間了，不過卻一直都在隱忍不發，潛心穩定境界。
而此時看向林凡，燕南的眼中竟然閃出了一抹亮色和興奮之色。
林凡跟燕南也接觸過許多次了，對方不論是昔日在面對正道聯盟的圍攻時，還是奪取魔種時，他可從來都見過燕南的情緒波動這麼大。
“你竟然也踏入了這種境界！”
燕南所追求的是力量的極致，他曾經以為，跨過先天，打破天人之隔，便是巔峰。
結果等他真正到了這重境界，再對比昔日君無神和鍾神秀所展露出來的氣勢他才知道，他現在離巔峰還很遠。
而今天看到了林凡，他可並沒有故人再相見的感覺，只是有種見到同行者，吾道不孤的興奮之感。
燕南伸手一抓，他竟然沒有直接跟林凡打招呼，而是那一抓直接撕裂了林凡周身的虛空，風暴頓時向著林凡席捲而來。
燕南的突然出手並不帶絲毫的殺機，很明顯，他自從突破之後，並沒有跟武仙境界的存在交過手，所以想要試一試真正的規則之力。
林凡的腳步猛然間一踏，周身無邊的鋒銳綻放而出。
但仔細看去，那些鋒銳竟然猶如刀鋒一般，將周圍那些風暴全部撕裂，以規則之力來抵消規則之力。
下一刻，周圍被撕裂的空間開始癒合，但卻將林凡給硬生生的困鎖在其中。
燕南的補天心經在他踏入了武仙境界融合了規則之力過後，這威能卻是變得之前更加的百變。
林凡豎掌為刀，規則之力在他手中扭曲成線，猶如極致的刀鋒一般斬落，一瞬間，天地被撕裂。
燕南只出手了這麼兩招試探力量，隨後便沒有再出手。
他凝視著林凡道：“我很意外，你竟然也能夠到如今這種境界，甚至在力量底蘊之上，你並不比我差。”
林凡淡淡道：“這世間的意外很多，被我碰上一次也不奇怪，不過燕教主，你這種見面先動手的習慣可不好，得改。”
燕南沒理會林凡的調侃，他一揮手，自己身下和林凡身下同時升起了一個石凳，坐下之後他才問道：“找我何事？”
林凡也是同樣坐下，沉聲道：“聯手拜月教，進攻地府，殺君無神！”
燕南的眼中沒有絲毫驚訝或者意外，他只是抬頭看向林凡，吐出了兩個字來：“理由。”
昔日他曾經答應林凡幫擋箭牌，就是為了看君無神出手，但那時候的他所追求的，是武仙這個境界。
而現在燕南已經到了這個境界，同樣也知道，武仙，並不是巔峰。
但他這個境界是靠著自己一步一步修煉來的，以下界這種情況，硬生生靠著自己突破天人之隔，踏入武仙，根本就不是燕支那種靠著外物晉升的‘偽武仙’能比的。
所以燕南不是燕支，他對於自己的未來，自己的前路看的很清楚，已經並不需要再去觀摩別人而晉升了。
他是拜月教的教主，這種大事，自然也要為整個拜月教考慮。
天地兩重天，神秘無比，強大無比的地府，可不是能夠輕易就去攻打的。
林凡伸出了兩個手指道：“兩個理由，第一個，燕教主可曾聽說過，上古大劫之時，那些武者的去處？”
燕南點了點頭道：“隱約知道一些。”
這種事情對於其他江湖人來說，只是傳說，但對於燕南這種站在江湖巔峰的強者來說，卻並不是什麼稀奇的事情。
林凡沉聲道：“那現在我就告訴燕教主你一個訊息，地府便是昔日那些上古武者所留下，看守兩界通道的地方。”
“另外一重天，比下界的元氣更強，比下界距離天……更近！
“只要覆滅了地府，擊潰陣法，另外一重天的天地元氣，便會滲透到下界來，到時候會造成什麼結果，燕教主你應該知道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