說實話，遇到劉天元這種人，大部分武者還是比較無奈的。
打吧，隨便兩招就打敗了，什麼意思都沒有，但卻成了對方的成名石，不打吧……
回頭到處宣揚說自己怕了對方，不敢應戰。
而且這畢竟只是簡單的切磋，除了那些嗜殺成性的魔道武者之外，大部分人還是不會下死手的。
也正因此，才會有不少底層武者前仆後繼的找那些名聲大的武者挑戰，。
林凡放下筷子，看著面前這個來碰瓷的武者，起身淡淡道：“那好吧，你既然要戰我就成全你，希望你……不要後悔才是。”
江湖中人多重名利，是享受名利帶來的附加價值，但林凡雖然也重利，但本質卻跟許多人截然不同。
聽到林凡的話，那劉天元頓時大喜，抽出腰間的長劍朗聲道：“那就請林公子賜教了。”
說著他還挽了一個劍花，剛衝著林凡刺去的時候，只見林凡身形猶如狂風般消失不見，瞬息間便來到了他的眼前。
一腳踢出，伴隨著爆裂的罡風撕裂空氣發出的爆響聲，那劉天元直接悶哼一聲倒飛了出去，胸口凹陷下去了一大塊，從四樓滾到了三樓，身上氣息急速衰減，眼看就不活了。
天豐樓的三樓和四樓，所有人的目光都凝聚在林凡身上，不少武者都暗自吞了一口唾沫，略現畏懼。
這林凡的性情也未免太兇狠了一些，竟然直接一腳就踢死了一名黃階的武者。
要知道這類登門挑戰想要借勢的武者在趙國每年都不少，雖然大多數龍虎榜武者都煩不勝煩，但卻基本沒有上來便直接殺人的。
大家都知道規矩，人家只是想要借勢而已，你也不吃什麼虧，何苦下死手呢？
大家都是武林同道，起碼在江南府當中，誰辦事都會留一線，要不然這江湖名聲還要不要了？
再怎麼說他們都是龍虎榜之上的青年俠士，這名聲有時候可是要比實力更為重要。
但這世界上終究是有兩種人，遵守規矩和不遵守規矩的。
毫無疑問，林凡便是從不遵守規矩的。
或者說，他的眼裡根本就沒有規矩。
對於這個打擾了自己吃飯的傢伙，林凡壓根沒有手下留情的打算，否則指不定有多少人要上門挑戰呢。
果然，原本在三樓還有幾名武者也有些躍躍欲試的打算，想要上樓來挑戰林凡賺點名聲，不過現在看到劉天元那副悽慘的樣子，頓時就沒了心思。
名聲的確很重要，但自己的小命卻更加重要。
要不然就算是有了名聲，也沒命享受這名聲帶來的好處。
林凡重新坐回到自己位置上繼續吃東西，那淡定的樣子讓周圍不少人打了一個哆嗦。
別人隨便殺人起碼也有些不忍和難受，但這位爺卻毫無變現，剛殺了人就如此淡定的吃飯，看那樣子跟踩死個螞蟻也沒什麼區別。
這位林公子一出來就登上龍虎榜第五名果然不一般，恐怕手裡的人命比那些魔道武者也不少了。
……
林凡一言不合便擊殺了劉天元，這事情在那些散修武者的宣揚下，只用了一個下午就傳遍了整個蘇杭城。
頓時，幾乎所有人都在說這林凡心性狠毒殘忍，一言不合便動手殺人，簡直比那些魔道出身的弟子好不到哪裡去。
更有人說這林凡的出身若是跟龍虎榜第九的衍那羅那樣，出身於西邊小國這等無法無天的混戰之地，那估計他就是一個無法無天的殺神。
只不過對林凡來說，外界的聲音根本就是無關痛癢，好也行，壞也罷，根本就影響不到他分毫。
而且挺好的是，林凡身邊安靜了許多，也沒有人敢像劉天元那般帶著什麼冠冕堂皇藉口來上門請教，所以他這幾天倒是過得頗為悠閒。
傍晚，他拎著一壺酒在街邊閒逛著，隨便尋了一座小橋坐在上面。
江南水鄉多湖多橋，在整個江南府內的河道上，這種小橋沒有一千也有八百，雖然小巧精緻，但卻也建造的十分堅固。
林凡倚靠在小橋上小口喝著酒，旁邊則是一對賣唱的祖孫二人在用吳儂軟語唱著當地戲曲。
他靜靜聽了半天，雖說聽不懂這方言，但戲曲中的意境卻能感受得到。
再加上老翁的唱腔熟練滄桑，而旁邊的小姑娘十五、六歲，唱得也十分的悲涼，顯然這唱的是一出悲劇。
漸漸的，這戲曲的聲音在林凡腦海中越來越清晰，越發被這悲涼的感覺所吸引。
忽然，一個疑問在心間浮現了出來……
‘道’是什麼？
道有好幾層含義，而在林凡心中思考的問題裡，這個‘道’既是他的武道，也是他將來所要走的‘道’。
一開始來到這個世界上，他只是單純的想要活下去，想要變強，照顧好嫣兒。
恰巧有著系統在身，這對他既是一個機遇，同樣也是一個鞭策。
但現在的林凡顯然已經跟剛到來時截然不同了，他背靠朝廷血滴子，位列龍虎榜第五位，實力已經處於玄階巔峰，可以說走到了整個江湖的中上位置了。
活下去不難。
雖然名聲不太好，在別人心中基本就是個殺神，但憑藉他的實力和潛力，只要透露出想要加入武林勢力的想法，估計任何一家勢力都會陪著笑臉和邀請他，哪怕是天下幫也不例外。
但這些其實都不是林凡真正想要的。
那自己究竟想要什麼呢？
這個問題在林凡腦海中不斷迴盪著，過往的一件件一樁樁的事情如走馬觀花般不斷放映。
陳鵬欺壓嫣兒，被他憤而殺死，後來殺呂爾，殺孫衝，漢陽城一戰屠戮同階三十餘人……
殺的人不算多也不算少，但卻沒有一個是無關之人。
這些戰鬥的原因歸根結底，是規則，是利益，是人性！
因為規則，所以人們變得很被動，就像前些天林凡殺了劉天元，他就好像變成了什麼十惡不赦的人一樣。
而因為利益，才激發了人性中惡的一面，隨意殺人，姦淫擄掠。
在這樣的規則下，許多惡人和投機取巧之人根本得不到該有的懲罰和教訓。
想到這裡，林凡忽然明白了，他要做的就是打破規則，重新制定新的規則。
世人敬仰也好，萬事惡名也罷，他要成為那制定規則的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