林凡挑了挑眉毛：“是因為上代巡察使？”
劉玉禮點點頭道：“差不多吧，主要是兩個原因，一個是我陽柔城的面積本來就不大，其他那些實力較強的城市，大小甚至是我們的兩倍。”
“還有就是上代巡察使方大人有些過於剛正不阿，手下兄弟們除了那一點俸祿之外，其他的一丁點的油水都看不到，偏偏他還總讓手下兄弟們出去執行任務，擒拿那些不好惹的兇徒惡賊。”
“雖說我軍方職責本來就是如此，但起碼也要量力而行不是？”
“每次出手都是損失慘重，最後就算是成功抓到了人，上面發下來的獎勵也是少的可憐。”
“方大人倒是不貪，所有發下來的獎勵都交給手下的這些兄弟，但那點東西幾百個人分，都不夠塞牙縫的。”
劉玉禮的語氣當中充滿了怨念，擋人財路如殺人父母，上代巡察使方正元雖然是他們的上司，但卻也讓他們恨的牙根直癢癢。
看著其他巡察使堂口的人都在吃肉，結果他們卻是連湯都喝不上，他們當然不樂意。
林凡倒是挺贊同劉玉禮的話，人心是不一樣的，你想當聖人沒問題，但若是不考慮手下的利益，想要讓他們也一起當聖人，自然不會得人心。
現在的軍方為什麼變強大了，是因為權勢放開了。
秦國六府三十六城，六大掌刑官，三十六名巡察使，還有禁衛軍中的那些首領，各自所能掌握的權勢都極其驚人，所以他們自然也願意去效忠朝廷。
而林凡的這個前任方正元，他個人魅力不高，能力也不夠，結果卻是想要學習當世人傑，縱然自身無愧，但卻也讓手下人怨聲載道。
這時秦方成忽然道：“眼下咱們陽柔城巡察使堂口計程車氣低其實還有一個原因，那就是在這陽柔城內，咱們巡察使堂口的威勢也剩不下多少了，當地的那些武林勢力都不怎麼把我們當回事。”
“造成這種原因的也是那位方大人，他自己非要去找死，結果這下好了，把自己也給玩死了。”
杜仲皺眉道：“老秦，別亂說，方大人是怎麼死的，乃是掌刑官大人親自派人下來查探的，事情都已經定性了，只是一個意外。”
林凡這時候卻忽然來了興致，他直接對秦方成道：“說說，沒關係，這裡都是自己人，上代巡察使方正元的死難道還有什麼隱秘不成？”
按理來說朝廷乃是秦國的主宰，縱然有些地方龍蛇混雜，武風彪悍，但哪怕你再猖狂也是一樣要歸朝廷管轄，結果現在秦方成卻說他陽柔城巡察使堂口在整個陽柔城都沒有威勢在了，這倒也是稀奇的很。
而且上一任巡察使方正元的死也沒什麼疑點，他是在出手追捕一名地階境界兇徒‘血空劍’韓讓時被對方反殺。
當然這個肯定不像林凡殺刀疤劉平一樣，只是暗地裡給他一個合理的死法，方正元乃是在一座小城當中出手，當著上百名武者的面被對方斬殺的，不存在什麼可懷疑的地方，但現在聽秦方成這麼一說，難道還有內幕？
秦方成咳嗽了一聲道：“楚大人，既然我都已經投靠您了，那這些事情瞞著您也沒什麼意思。”
“上代巡察使方正元的確是當著眾人的面被殺的，在外人看來也沒什麼蹊蹺的地方，但我們畢竟也都跟著方正元好幾年了，對他的實力也算是比較瞭解的。”
“方大人的實力在整個地階初期的武者當中絕對可以排得上前列，而那‘血空劍’韓讓說句不好聽的，只是一個無膽鼠輩而已，平日裡只敢劫殺來往的一些小客商，大一些的他都不敢動。”
“他之所以能夠成名靠的還是他手中那五轉神兵血空劍，有著轉化血氣的功效，甚至血氣足夠都可以讓血空劍晉級，成為六轉神兵。”
“那一戰我們親眼所見，一開始的時候方大人幾招便將對方壓制了，但到了後來方大人的實力卻是突然跌落到了極致，甚至不足入階境界，最後被韓讓一劍斬殺。”
林凡摸了摸下巴道：“如果是這樣的話，也算不得是什麼疑點，江湖上各種稀奇古怪的東西有的是，說不定是這韓讓用了什麼手段偷襲方正元，這才將他斬殺的。”
秦方成搖搖頭道：“這件事情從一開始便疑點重重，韓讓為人膽小如鼠，方大人追捕他之前，他剛好就在陽柔城範圍內的一座小縣外劫殺了一隊客商，按照他的性格，犯過一件案子之後定然要立即遠遁，但這次他卻主動在我等面前露頭。”
“而且當時這韓讓露頭的時候，我們正好在江家赴宴，不歡而散之後，那韓讓好似提前接到訊息一般，故意出現在我等的面前一樣，吸引方大人對他出手，最後被殺，疑點就在這裡。”
“等等，這江家是什麼來路？怎麼又跟方正元扯上關係了？”林凡皺眉問道。
秦方成道：“江家乃是陽柔城的大勢力之一，歷史十分悠久。”
“大人你也知道，如今秦趙楚三國相互通商，來往商隊無數，但其中卻是有一些明令禁止交易的違禁品，防止流入對方國家。”
“只不過雖然有著朝廷的明令禁止，但依舊有一些人屢教不改，其中最為嚴重的便是一些老派的武林勢力，他們收購一些違禁品，然後再賣到楚國去，簡單來說就是走私。”
“對於這種行為，朝廷一旦發現是必定要嚴查的，當初方大人便懷疑這江家暗中走私違禁物品，所以責問方家，但方家卻是拒不承認，我們也沒查出什麼來。”
“到方大人第二次來到江家時，江家的人準備賄賂方大人，結果卻被方大人拒絕，並且跟江家之人翻臉，說要將其帶回去受審等等話，當場便不歡而散。”
“後來的事情林大人你也知道，方大人被殺，調查江家走私一事不了了之，我陽柔城巡察使堂口因此在陽柔城的武林勢力中威勢大減，讓人以為我陽柔城巡察使堂口辦事只是雷聲大，雨點小而已。”