嘭嘭嘭嘭一連串的聲響過後。
槍聲混雜著慘叫哀嚎的聲音,在這方天地間迴盪,濃重的火藥氣味夾雜著鮮血的鐵鏽味,充斥了眾人的鼻腔。
有的黑衣人不可置信地摸著自己身上中彈的位置,一臉的懵逼,怎麼回事?怎麼一瞬間的功夫,身上就多了一個血窟窿呢?
然而,那些人到死也沒能想明白究竟發生了何事。
就這樣睜著眼睛,轟然倒在了地上。
凌塵將槍扛在了自己的肩上,眼睛危險地眯著,一抹嗜血狠厲的光芒在她眸中一閃而過,此時的凌塵,與平日裡的她簡直判若兩人。
狠戾,嗜血,冷酷,無情就是她這個時候最真實的寫照。
“一幫鱉孫,當你姑奶奶我好欺負。”衝鋒槍一轉,瞬間又換回了手槍,對著那些沒有死透,還在抽搐著的黑衣人,每人補上了一槍。
黑衣首領,拖著中了兩彈的雙腿,在地上匍匐著向前爬,青灰色的磚石地面,都被他拖出了兩道長長的血痕。
他害怕了,他真的害怕了。
這個女人太可怕了,不不不,她不是一個女人,甚至不是一個人,她是個惡鬼,是個從地獄中爬出來的惡鬼。
他要逃離這裡,一定要逃離這裡。
黑衣人頭領不顧雙腿上劇烈的疼痛,咬牙切齒地想爬出去,只要爬出去,他就還有活著的希望。
心裡想的是挺美,可凌塵壓根就不會給他這樣的機會。
就在黑衣頭領已經爬出了十幾米的時候,一隻尺寸不大的小腳,徑直踩到了他的頭上,將他定在了原地。
咔嚓一聲輕響過後,一個散發著奇怪氣味,些許有些微燙的東西便抵在了他的後脖頸上。
“你想去哪啊?”幽冷的女聲自他頭頂響起,那聲音冷的就像冰山一樣,光是聽著就快將他全身的血液給凍結了。
“女女,女俠饒命。”黑衣男子趴在地上,臉上沾滿了地上的塵土,混合著他頭上淌下來的汗水,在臉上糊成了泥漿,斑斑勃勃十分滑稽。
“誰派你來的?”凌塵就想知道知道,究竟是誰想要自己的性命?還派殺手?呵呵,這麼有意思的事情,她若是不還回去一份厚禮,怎麼對得起她女修羅的名號。
敢惹她的人,必定要讓對方付出更慘痛的代價。
這一通架打下來,凌塵的心情十分不爽,燕一與立春都受了不少的傷,就連蕭徹的手臂也被利劍劃了一處不小的傷口,親人身上的那些殷紅色的血液,已經徹底殺紅了她的眼睛,那是她的家人,是她誓死也要守護的家人,這幫混蛋竟然讓他們流血了。
家人!就是凌塵的逆鱗,觸之即死。
“是一名女子,是一名女子找到了我們,用一千兩黃金,買你的項上人頭。”黑衣首領差點就被凌塵冰冷的氣息給嚇尿了。
“什麼女人,說清楚一點。”凌塵將槍口向下壓了一些,並將黑洞洞的槍口由黑衣首領的脖頸處移到了後腦勺的位置上。
黑衣首領全身募的一震,看著不遠處,自己剛剛還活蹦亂跳的屬下,如今已經腦漿迸裂死狀悽慘地倒在一旁,這一幕幕刺激著他脆弱的神經線,彷彿下一秒就會徹底崩潰。
陷入瘋魔了一樣。
“我,我說,是,是一名北夏女子,盡,儘管她穿著天啟的衣服,也,也帶了惟帽,可我聽得出來,她說話的口音,就是北夏人沒錯。”黑衣男子一口氣說完,儘管聲音帶著些許的顫抖與結巴,但這並不影響凌塵的判斷。
“北夏的女人?”凌塵自言自語,說完,腳上用力向下踩著碾了兩下,將黑衣男子的頭幾乎踩進了下方的泥裡。
“是是是,小的不敢說謊。”黑衣男子趴在地上,也不知道是之前就受了槍傷,還是被凌塵用力踩頭的關係,竟是在說完這句話之後,口中冒出了不少的血沫子,兩眼一翻,暈死過去了。
“塵兒。”蕭徹走過來,捏著凌塵的衣角,輕聲喚了一句。
院子裡,凌塵聽見蕭徹的聲音,眼睛中的混沌瞬間變成了清明,她心理基本已經可以肯定這個買兇截殺自己的北夏女人是誰了。
待轉過身,看見蕭徹手臂上的傷口時,頓時臉色一黑,抱著蕭徹的脖頸眼淚便如決堤的洪水一般,不要錢的直往下流。
“嗚嗚嗚嗚,你們都受傷了?疼不疼啊?”凌塵瞬間哭的像個孩子,拉著蕭徹,一會兒看看他的傷口,一會兒憨憨地幫他朝著傷口處吹氣。
與剛剛眨眼間便滅掉十幾條性命而眼睛都不眨一下的凌塵判若兩人。
“你們兩個也過來,給我看看。”凌塵大手一揮,燕一與立春無奈著對視一眼,最終只能認命地走過去。
等見到二人身上的傷口之後,自然又是一頓眼淚橫流。
三人無聲嘆了一口氣,眼中盡是無奈的苦笑。
這樣的凌塵,好可愛怎麼辦?
“阿彌陀佛,王爺,王妃還是快去療傷吧。”剛剛黑衣人出現的時候,了塵大師第一時間便被控制住了,他一個手無縛雞之力的出家人,反抗不了也是正常。
凌塵也不會去責怪一個耄耋老人見死不救,感激著點了點頭,隨即跟在了塵大師身後,向著原本就預備好的廂房走去。
剛剛在打鬥的時候,燕一就已經放出了戰王府的示警煙花,消災寺離京城並不遠,城裡人完全可以看到這示警的煙花,想來不會很久,燕衛與雲衛他們便會趕過來,到也不用著急。
廂房內,了塵大師將眾人帶過來之後,就先行離開避了出去,臨走時還給了凌塵一個意味深長的眼神。
看的凌塵一臉懵逼。
這老頭是個什麼意思,要不是他一把年紀,凌塵都要開始懷疑人生了,懷疑這老頭是不是在朝自己拋媚眼了。
三人之中,燕一的傷勢最重,凌塵決定先幫著燕一處理傷口,“這個傷口需要縫合,你忍著點,打麻藥的話傷口癒合的慢。”凌塵將手術包從空間中移了出來,指著燕一後背上的一道劍傷,皺著眉頭說道。
燕一除了失血過多臉色有些蒼白之外,就像沒事人一樣,挺著脊背坐在凳子上。
“要不,讓立秋給你縫?”凌塵突然提議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