炕上,凌塵梳著簡單的髮髻,既優雅又端莊,兩隻眼睛笑得如同彎月,很是開心的樣子。
凌塵盤腿坐著,小慕塵則坐在她的腿上,抓著一個搖鈴,口中咿咿呀呀個沒完沒了。
“你爹也不回來了。”凌塵在小傢伙肉嘟嘟的臉蛋上親了一口,看著外面又飄起了細小的雪花,突然有些心情低洛。
立秋順著凌塵的目光看去,見外面又飄起了雪,眼中也閃過一抹擔憂的神色,燕一跟殿下出去已經快一個月了,也不知道究竟什麼時候才能回來。
凌塵道:“你們都是新婚第一年,不管怎麼說,也應該聚在一起好好過個年才是。”
立秋笑了笑,說道:“主子是想太子殿下了?”
凌塵將小慕塵向上顛了顛,小傢伙頓時被逗得咯咯直笑,“是想啊,你不想嗎?”
立秋聞言,剛想張嘴說些什麼,可還沒等她說出口,眼淚就落下來了,手捂住嘴嗚嗚哭了起來。
“怎麼哭了?”凌塵將小傢伙放到炕上,走到立秋的面前,輕輕將人擁進懷裡,拍著她的後背,安慰道:“是不是燕一那廝欺負你?”
自從成親之後,沒幾天燕一他們就跟著蕭徹出去辦事了,這新婚燕爾就分居兩地,也確實夠煩人的,凌塵表示能夠理解。
立秋在凌塵的懷中哭著搖頭,道:“沒有,他對我很好。”
凌塵輕笑:“既然對你好,你哭什麼?”一般不都是受了委屈,才會哭的嗎?
凌塵一邊兒幫立秋擦著眼淚,一邊兒笑呵呵地說道:“那就是想他,想哭了唄?”
立秋用力搖頭:“才不是呢。”
“那是怎麼了?”凌塵有些疑惑。
立秋又搖了搖頭,說道:“我也不知道怎麼了?最近總是莫名其妙想流眼淚......”
事出反常必有妖,一個習慣的突然改變,或是突然出現,一定都是有原因的。
然而下一秒,凌塵便瞬間長大了眼睛,抓著立秋的肩膀,問道:“你是不是懷孕了?啊?是不是?”激素水平的改變,確實會影響到母體的情緒變化,這些都是有先例的。
“啊......”立秋有些懵,她從沒想過這個問題啊,況且她的月事一向不準,推遲延後都是家常便飯,所以,她也沒當回事。
“雲一,雲一。”相較於立秋的呆愣,凌塵卻早就已經邊喊著雲一,邊衝了出去。
結果,在雲一把脈的確認下,立秋是真的懷了身孕,這下子可把眾人給高興壞了,尤其是凌塵,一個勁兒的直數落立秋過於粗心大意,這麼重要的事情都不知道。
為了穩妥起見,凌塵讓雲一幫其她三個丫頭一起把了脈,省的她們迷迷糊糊的都不知道。
事實證明,凌塵的擔心完全不是多餘的,這一通脈搏切下來,立春與立冬也都有了身孕,這下子府中算是炸了鍋了。
年底正是凌塵名下所有生意年終結算的時候,十二幾乎忙得團團轉,已經兩天沒回來了,不過,凌塵已經派人去將他叫回來了,畢竟這樣大的喜事,總該讓人家當爸爸的第一時間便知道啊。
燕七因為留在府裡的關係,在得知立冬懷孕了之後,第一時間衝進來,連行禮的事情都給忘了,抱著立冬高興的直轉圈。
好傢伙,這給凌塵嚇得,直接都上手搶人了。
“你個瓜慫,憨貨,哪能這樣抱啊,孩子還小呢,也不知道忌諱著......”
被罵了的燕七,倒也不惱,只知道一個勁兒的傻笑。
那副傻憨憨的樣子,倒是十分有感染力,逗得滿屋子的人都緊跟著傻笑起來。
今年,府裡好事連連,先是蕭徹被封了太子,小慕塵出生,緊跟著又是四對新人的婚禮,以及四個小傢伙的出生,如今又是三個丫頭都有了身孕,凌塵感覺這個年更是要好好過一下了,不熱鬧都不行。
就在大年二十九的下午,凌塵正站在院子裡,指揮著大家貼春聯,掛燈籠的時候,一輛馬車穩穩地停在了門前。
凌塵一見那馬車,不由得挑了挑眉,一邊兒向著門口走,一邊兒說道:“你還知道回來啊。”
結果馬車上並沒有什麼動靜。
凌塵愣怔了一下,走上前,剛要挑開簾子,一道勁風突然從車內颳了出來,三兩下纏上凌塵的腰肢,將人帶進了車裡。
這一幕,險些嚇壞了門前的下人,若不是這車是府裡的車,且燕一還站在車旁,他們怕是早就要衝上去搶人了。
車內,兩人四目相對的那一刻,彼此間全是無盡的思念。
“我好想你。”話音落下的同時,蕭徹熾熱的唇也一併落了下來。
“我也一樣。”凌塵反客為主,也將自己這段時間的思念,通通化成了熱吻。
......
皇宮內,皚皚白雪蓋住了輝煌奢侈的紅牆白瓦,厚重的故宮門緩緩開啟,各處殿宇之間,道路錯綜複雜,此時此刻數不清的宮人門正奔走在各個巷道之間,做著最後的裝點。
蕭昊從成堆的奏摺中抬起頭來,捏了捏自己的眉心問道:“徹兒回來了?”
身邊的德安早就已經沏好了一壺新茶,此時見皇上抬頭,趕忙遞了過來應道:“是,太子殿下已經差人來報過了,說是.....”
蕭昊皺眉問:“說是什麼?”
德安苦笑了一下,頗有些無奈著說道:“太子殿下說,月餘未見太子妃了,甚是思念,便先回府了,得空再進宮。”
“這個不孝子。”儘管蕭昊嘴上罵著,但他臉上的笑意,卻哪裡有半點生氣的樣子。
“哎......年輕真好啊。”兒子與兒媳婦感情好,蕭昊的心裡自然是高興的,只不過,一想起玥兒,哪怕已經過去多年,但他的心依舊痛到無法呼吸。
德安似乎也看出了他的傷心,趕忙上前打著哈哈:“哎呦喂,皇上您也一樣年輕著呢。”
蕭昊笑著搖了搖頭,吩咐道:“吩咐下去,今年的年宴就不要辦了,讓大臣們都好好留在家裡,陪陪家人們。”
德安一愣,連忙應道:“奴才遵旨。”