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要這樣戴才對,不然口罩支楞著,氣味還是會跑進去的。”凌塵因為帶著兩層口罩的關係,說話有些甕聲甕氣的。
“大人,凌忠就被關在這裡,可需將他提出來審問?”牢房的牢頭從一旁的黑暗中快步走了過來,到邢展身邊恭敬的行了一禮說道。
凌展點了點頭,淡聲說道:“將他押到無人的牢房,本官要親自審問。”
“是。”
那人應了聲,上前將牢房的門開啟。
對著旁邊說道:“你們兩個跟我過來,將凌忠拖去一旁的問詢室。”
凌忠一開始聽見有人喊自己,茫然地抬起頭,當看見凌塵站在牢房外,眯著眼睛似笑非笑的看著他,凌塵怕凌忠,認不出自己,在他目光看過來時,刻意將口罩摘下來一瞬又帶了回去。
見到凌塵的凌忠,真是恨不得撲上前去吃她的肉,喝她的血,就是這個賤丫頭,不知用的什麼法子,竟將他的骨頭踹斷了。搞得他現在雙腿沒有任何知覺,站都站不起來。
“小賤人,我是你大伯,你tn的竟將老子送官,還將我的腿也打廢了,等老子出去了,第一個將你賣到窯子裡。”
邢展與劉明堂聞言,臉色瞬間陰沉下來。
雲二這個暴脾氣,更是直接挽了袖子抬起一腳,直接踹在凌忠的肩膀上,將人踹飛了出去。
凌忠被雲二一腳踹到牢房的牆壁上,又滾落到地上翻了兩圈,才停下勢頭。
趴在地上,爬都爬不起來。
雲二上前呵斥道:“腌臢東西,竟敢當著我家夫人的面口出汙言穢語,若不是我家夫人心善,立馬割了你的舌頭。”
別看雲二這個吃貨平時嘻嘻哈哈的,但畢竟是屍山血海中滾出來的暗衛出身,一旦身上的氣勢外放,還是極為恐怖的。
凌忠看著他那猶如冰碴子般的眼神,整個人都忍不住顫抖了一下。
儘管望向凌塵的眼神依舊惡毒,但他還是乖乖的閉上了嘴巴。
心裡將凌塵罵了千千萬萬遍,但是嘴上卻一個字也不敢再說出來了。
來到審訊室,剛剛在牢房之中過於昏暗,審訊室裡點著數盞油燈將內室照的十分明亮,直到這一刻,凌忠這才看清坐在上方的邢展,趕忙連滾帶爬地往前爬行了幾步。
“大人草民冤枉啊,是凌塵那個賤......是凌塵冤枉草民的,請大人明察。”
聽著他又想往凌塵身上安罪名。
雲二頓時如點燃的炮仗噌的一下跳到凌忠面前,一腳踩在他的頭上,道:“你還想攀咬我家夫人不成,還要往她身上潑髒水?凌忠,你真是嫌命長了是不是?”
凌忠趴在地上,身體抖了抖。
想到之前,凌塵這死丫頭差點把自己掐死,身體就如篩糠一般。
伸著脖子吞嚥了幾下口水,張著噴著惡臭的嘴巴,喊道:“小人沒有胡說,還請大人明察。”
凌忠直接忽略雲二的威脅,一個勁兒朝著邢展喊冤。
看著他那副小人嘴臉,凌塵在袖子裡摸了摸。
看上去像是從袖子裡中拿出,實際是從空間之中取出來的那管神經毒素,握在了手中,狀似漫不經心的把玩著。
凌塵將纖細的注射器,就像轉筆一樣,在指尖來回翻動。
透明纖細的注射器與瑩如白青蔥般的手指,在她指間的舞動之下,就似那最輕靈的蝴蝶舞動一般,看的人眼花繚亂卻又欲罷不能。
凌忠趴在地上,抬頭看了凌塵一眼沒有說話。
雲二鬆開腳,居高臨下地看向這條死狗一樣趴在地上的凌忠,道:“你自己做了什麼心裡清楚,今天我家夫人來想問你一件事,你只需老實回答。”
“我爹凌昊跟你們凌家到底有沒有血緣關係?我勸你最好想清楚再回答,我既然敢來問就說明手裡握著證據,你若回答的好,我或許會出銀子將你保釋出去,你若是敢亂胡說八道,等待你的只有死路一條。”
這些話雖然凌塵是笑著說出來的,可那笑意並未到達眼底。
她眉眼彎彎的雙眸中閃爍著狠戾的光芒,如兩道冰箭一般射向凌忠,令他渾身忍不住顫抖了幾下。
當年的事凌忠也不是很清楚。但說出來肯定也是不光彩的,於是他抱著一絲幻想說道:“我不知道你說什麼,凌昊當然是我親兄弟。”
聽到這裡,凌塵將注射器針頭上的蓋帽拔掉,露出裡面細長的注射針筒。
她拇指用力,將注射器向前推進了一點,一些泛著淡黃色的液體,從注射器的針孔中溢了出來。
“我再問你一遍,我爹到底是不是你凌家的親生兒子?”
凌忠聞言猛然抬起頭,看著凌塵手中舉著的那個自己從未見過的東西,不知為何他的心臟都忍不住緊了幾下。
“不知道,真的不知道,那時候我還小,我只比凌昊大上那麼三兩歲而已,我是真的不知道。”
凌塵從椅子上站起身來,緩步走到凌忠面前,蹲在地上,看著他的雙眼,道:“你不知道吧?親兄弟之間的子女也是可以滴血驗親的,要不咱們就試試。”
凌忠聞言猛地抬起頭,看著凌塵的雙眼,隨後又心虛地把頭低下。
見他不言語,凌塵拿起針頭直接戳進他的肩膀裡,說道:“這可是最後的機會了,只要我手指輕輕一按,你的小命可就玩完了。”
“我說我說,凌昊並不是我的同胞兄弟,他是我爹跟旁的女人生下來的,所以從小我娘就不待見他,總說他是來分我家產的,這話我聽得多了,在心裡也十分厭惡這個弟弟的存在。”
“我知道的就這麼多,真的只有這麼多。”
凌塵鬆開握著注射器的手,死死盯著他道:“真的?”
說完她站起身,轉身就走。
雲二見王妃離開,腳步沒停也跟了上去。
王妃想去哪裡?恐怕是想到女牢去尋趙氏去了。
劉明堂與邢展也站了起來。
走到凌忠身邊時,劉明堂抬起的腳準確無誤的落到了注射器上,將針管內的液體踩進了凌忠的身體。
“唉呀,不小心踩偏了,真是抱歉啊。”他說完頭也沒回的,直接走了。
邢展看著劉明堂離去的背影,再看了看趴在地上,抱著肩膀一個勁哀嚎的凌忠無奈的搖了搖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