還不等凌塵詢問,劉慧娘就邊替她揉著腿,邊滔滔不絕地講了起來。

“這沈家的丫頭啊,要說也是個命苦的。這丫頭名字叫沈蘭,他爹小的時候就是被老沈家抱養來的,一輩子窩窩囊囊提不起氣來。她親孃自打進門之後,就讓她奶給搓磨的都沒了人樣,生下這沈蘭沒兩年就嚥了氣了。”

“因為沈蘭的娘就生了她這麼一個閨女就走了,後來他祖父怕沈家斷了香火,就又張羅著給他爹續了個弦。要說這後進門的女人也是個厲害的,不光把沈蘭的爹收拾的服服帖帖,就連她那囂張潑辣的祖母都被這後進門的女人治得服服的。”

“自打這女人進門之後,這下子可就苦了沈蘭這孩子,一天天干不完的活,家裡的地裡的就沒有不讓她乾的。”

“每一日都像是泡在了苦水裡,這好不容易熬的大了一些,有了一個情投意合的人,她後母還找人家要了天價的彩禮,不給就不同意兩個人的親事,誰來勸說都不管用。”

劉慧娘說到這裡,眼眶都紅了,抹了把臉繼續說道。

“這一拖就生生將沈蘭拖到了如今這個年紀,要說跟沈蘭好的那孩子,就是咱們村兒最南邊那家的山子,這小子不僅個頭高,人長得也精神。這麼些年來拼了命的掙錢,就是想湊夠彩禮錢,將沈蘭從沈家贖出來。”

劉慧娘這裡用了一個比較重的詞。

沒錯,在他們看來沈蘭哪裡像是一個沈家的人,倒像是賣給沈家的奴隸一般。沒日沒夜的做活,起得比雞早睡得比狗晚,還頓頓食不果腹。

從這樣的家裡出來,可不是要用到贖這個字。

“那然後呢?”凌塵聽得來了精神。

“哪還有什麼然後呀,還不就是年前的時候,那山子跟著一夥人進山獵熊,結果就再也沒出來,那時候人人沒有,屍體屍體沒有,就這麼不明不白的不見了。”

“也是可憐沈蘭這孩子,沒日沒夜的等,眼睛都快哭瞎了。”

“那後來呢?”立春也跟著抹起眼淚,忍不住出聲詢問。

“後來有人上山撿回來一副屍骨,就說是山子的。你們是沒瞧見?那哪能算是一副屍骨呀?七零八落的就剩了一些帶肉的骨頭,一看就是被野獸啃食過的,哪裡還認得出來誰是誰。就因為屍骨旁邊放著的那把,刻有山子名字的柴刀,就理所應當的認為那就是山子。”

“山子家辦喪事的時候,沈蘭說什麼也要去看,她後孃不讓她去,這個丫頭平日裡不哼不哈的,性子卻是個倔的。扯了條白布往頭上一系,自己個兒就去了。”

“結果還沒進門就被山子娘攔在外邊,當著眾人的面這一頓廝打,非說她是個喪門星狐狸精,從小克死了自己的親孃不說,如今還把自己兒子給剋死了。如果不是她勾搭著山子,自己兒子早成親了,也不至於現在人沒了還斷了香火。”

“那天的山子家的靈堂裡,著實大鬧了一番,山子娘放了狠話。即便山子死了,也不會讓沈蘭進他家的門兒,後來沈蘭的後孃與她弟弟將她拖了回去之後就被關了起來。”

“那沈蘭他爹呢?他就沒表態嗎?”凌塵不解問道。

她才不相信一個人可以窩囊成這個樣子,看著自己的親生骨肉如此被搓磨,連個屁都不放。

這樣還能叫男人嗎?

“說起這個呀?”劉慧娘感慨道:“他起初也替沈蘭求過情,可沈蘭她娘後孃態度堅決,再說多了上手就撓,你別瞧他窩囊卻是個好臉面的。”

別管他是不是真的疼愛沈蘭。

但他卻在乎外人會戳他的脊樑骨。

於是託了村中的媒婆,為沈蘭尋了一門親事。

“只是這親事啊,本來因為沈蘭年紀大的關係,人又生得黑瘦,不是特別標誌。又因著她後母經常在村子裡說,她命硬剋死了親孃,又剋死了與他相好的男人。”

“因著這樣的關係,村中好人家幾乎沒有一家願意上門提親。”

聽到這裡,凌塵一拳捶到了被子上,說道:“最煩聽信這種無稽之談的人了,沒影的事,不知道人言可畏嗎?”

說來還不都是因為沒有知識造成的,想到此凌塵更加堅定自己辦學堂的想法。

要想改變這個落後時代人們愚昧無知的現狀,唯有脫盲一法。

“只有村裡的二賴子,沒爹沒孃孤家寡人一個,說不怕沈蘭命硬,要娶沈蘭進門,可那二賴子是個什麼人?終年混跡在勾蘭院與賭場之中,掙一個子兒,他能花十個,哪會是個過日子的人家。”

“尤其是......”劉慧娘說到這裡壓低了聲音。“聽說他那方面有問題,自己不行就總是懷疑自己媳婦給她戴綠帽子,非打即罵,他之前的那個媳婦就是被他給打跑的。”

立春聽著,伸手捂住了自己的嘴,一副不可置信的樣子。

“都說是跑了,我看不一定,說不好就是給打死埋在哪裡了?”

立春點頭如搗蒜說:“我感覺也差不多。”

“看來這個沈蘭也是個可憐之人啊。”凌塵不由得感慨道。

“誰說不是呢?”劉慧娘想起沈蘭的命運跟自己的何其相像,不禁有些悲從心來。

不過自己卻是個幸運的,能遇見凌塵這樣的恩人,還能遇到滿貴哥,如今她也是幸福圓滿的一家子人了。

“咱們能幫就幫幫吧。”劉慧娘突然開口說道。

“那要怎麼幫呢?”

三人一時陷入了沉思。

“夫人,夫人出大事兒了。”

立夏滿頭是汗的跑了進來,臉上還帶著說不出的慌亂

“你這丫頭竟渾說,夫人怎麼會出大事兒。”立春站起身走到立夏面前,呵斥她道。

立夏被立春吼的直縮脖子,整個人抖了兩抖。

“不是不是,不是夫人出大事了,是剛剛那個姑娘她流了好多血。”

立夏有些說不下去了。

“走,去看看。”凌塵說著撩了被子就要下床,卻被劉慧娘跟立春合力給摁了下來,“你別動,你身體還沒好呢,想去哪裡?”

“你在這兒躺著,我們去看看。”

劉慧娘說完,招呼著立春與立夏急匆匆的出了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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