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長房媳婦,如今府裡有難你不幫便算了,竟刻意隱瞞私產之事,意欲何為?”

“母親,你聽我解釋……”

蘇憐雪想解釋,卻不知從何說起,她憤怒的瞪著姜嬋,氣得幾乎要爆炸。

姜嬋是從何處知曉此事的,她一貫藏的很好,從未有人發現過。

姜嬋冷嗤一聲,蘇憐雪的確藏的很好,上一世她散盡家財,才知曉長房一家吃穿用度都是用自己的嫁妝,她的銀錢都存得好好的,分文未動。

姜嬋餘光瞥到趙成墨面色陰沉,又道:“母親便不要為難嫂嫂了,許是這筆錢她有用處,不方便拿出來.”

“你……你莫要亂講!”

老夫人怒瞪蘇憐雪,“還有什麼事情比侯府大,長房媳婦這可是你的不對了.”

趙成墨臉色更難看了,拍桌大罵蘇憐雪:“這筆錢你到底要做什麼,寧願藏著也不願拿出來幫襯侯府,莫不是還妄想與男人私奔?”

蘇憐雪哭的愈發委屈,“相公,我是被冤枉的,莫要相信姜嬋說的謊話,我若有私產定會交給你呀!”

姜嬋冷眼看著,暗笑一聲,只覺得心情暢快不少。

趙成墨與蘇憐雪之間因乞丐一事心生隔閡,如今她又“無意間”說出蘇憐雪私產之事,相當於在趙成墨心裡埋下懷疑的種子,兩人的關係只會變得更加不和。

趙成墨氣得額間青筋暴起,雙目猩紅的瞪著蘇憐雪,她向謝景淮示好時的模樣歷歷在目,恐怕從那時開始蘇憐雪便有異心。

這賤婦莫不是見侯府有難,便想拿著這些錢投靠謝景淮遠走高飛!

趙成墨臉色由青轉黑,怒火燒盡唯一的理智,五官猙獰的擠在一起,面目可怕,似乎是要吃人。

他站起身拽著蘇憐雪離開,趙成墨怒罵聲夾著蘇憐雪哀痛的哭聲越走越遠。

二人的動靜越來越小,直到消失不見。

姜嬋揉了揉眉心,覺得頭疼。

她不禁想到趙成舟,若他沒有詐死,她與他最後應該也會走到這一步。

相看兩生厭,每日都活在互相猜忌、無盡的爭吵裡。

想想便覺得頭疼,姜嬋鬆了口氣,慶幸趙成舟詐死。

姜嬋被這麼一鬧,也沒了胃口,隨意吃了些便打算下桌離開。

這時,丫鬟端著羊肉煲放在老夫人面前,她最喜羊羔的味道,隔幾日這道菜便會出現在餐桌上。

老夫人聞了聞味道,吃下一塊肥瘦相間的羊肉,面露滿意。

姜嬋皺起眉,近來她胃口不佳,聞到這股葷腥胃裡一陣翻湧,臉色頓時慘白一片。

姜嬋起身匆匆離開,還未走到如意閣,她忍不住胃裡的噁心,捂著嘴走向花園。

她扶著假山嘔吐,把方才的晚膳都吐得乾淨,直到胃裡空空,那股噁心的感覺才有所消退。

姜嬋用錦帕擦去眼淚,大口呼吸著新鮮空氣,方才險些把苦膽給吐出來,有孕真是折磨女子。

姜嬋緩過神,便離開了花園。

趙瑢緊緊盯著姜嬋離去的背影,眼裡閃過惡毒的光。

她見姜嬋臉色慘白的離席,心中有些疑惑便跟了出來,沒想到看到這一幕,倒是出乎意料。

老夫人房裡。

趙瑢憤憤不平:“母親,方才我瞧見二嫂嫂在假山旁嘔吐不止,分明是有孕在身!”

老夫人心頭一跳,“你確定沒有看錯?”

若姜嬋有孕在身,這孩子定是奸佞謝景淮的種!

趙瑢斬釘截鐵道,“這事錯不了,方才丫鬟端來羊肉時,姜嬋模樣有些反常,她離開後我便跟了出去.”

老夫人面色一沉,冷冷道,“此事我會查清楚,莫要叫其他人知道了.”

若真有孕,這孽種絕對不能留下,得找個郎中瞧瞧姜嬋是否真的有孕在身!

翌日。

姜嬋在床榻上疼得輾轉反側,她將手放在小腹上,臉皺成了一團,咬著牙痛苦道,“翠微,我許是動了胎氣,你去……去府外請郎中進來,越快越好.”

翠微急得掉眼淚:“二大娘子,我去去就回,千萬要撐住!”

姜嬋拉住翠微的衣角,虛弱道,“記住,莫要被人瞧見了.”

她有孕之事不能讓侯府那群人知道,只能從府外偷偷請郎中給她瞧一瞧。

姜嬋流著淚,撫著小腹感受孩子的存在,有些愧疚。

定是這些日子操勞過度,加上昨夜長房的爭吵惱人,這才動了胎氣。

翠微不敢耽擱,一路跑著離開如意閣,她從侯府後門溜了出去,來到醫藥館拉著郎中便匆忙往回走。

大街中央聚滿了人,翠微從中竄過卻被攔住了去路,那人見她面色匆忙便一口咬定是翠微偷了他的錢袋。

任由翠微怎麼解釋都不願鬆手,她心繫姜嬋,急得眼淚嘩啦啦的往下掉。

姜嬋疼得裡衣被冷汗浸溼,又側著身躺了會兒才緩過來,倒沒有方才那般磨人了。

只是小腹隱隱有些下墜的感覺,姜嬋皺起眉,撐起身走到桌前坐下,屋外卻傳來動靜。

老夫人帶著趙瑢出現在院內,身後還跟著揹著診箱的郎中。

姜嬋暗叫不妙,回到床榻躺著。

老夫人走到姜嬋的身邊,心疼道,“聽聞你身體不適,我特地帶來相熟的郎中為你把脈瞧瞧.”

姜嬋強顏歡笑:“多謝母親關心,我身子並無大礙,無需勞煩郎中替我把脈.”

她看著老夫人身後的郎中,後背冒出一片冷汗,看來老夫人已經知道些風聲,竟帶著郎中上門假意為她看病把脈。

老夫人擺手,假惺惺道,“有沒有病得郎中瞧了才知道,你莫怕,母親會在這裡陪著你.”

姜嬋往後一縮,老夫人向身後的小廝示意道,“你們上來壓住二大娘子,若誤了事,我定帶不了你們!”

姜嬋心裡一驚,沒想到老夫人竟要用強!

姜嬋被小廝禁錮住手腳,她想掙扎卻動彈不得。

如待宰的羔羊,只能任由老夫人宰割。

郎中摸著鬍鬚正準備把脈,門口一丫鬟著急忙慌的跑進來。

“老夫人,將軍府霍公子來了,正在前堂候著呢!”

姜嬋心中大喜,忙道:“母親,霍公子身份尊貴,萬萬不可怠慢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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