52蝗災?
鄔家的午飯熱熱鬧鬧剛吃完,王春草就嗷嗷跑過來喊:“小麥快,咱們抓螞蚱去,好多螞蚱,到時候烤了吃香掉牙.”
剛吃飽飯的小麥瞬間又餓了,蹭的跑出去問:“在哪,多嗎?”
“可多了,一大片都是.”
王春草激動得小臉通紅,都沒看到她爺奶的黑臉。
王山貴聽得心裡直突突,一大片都是?那還得了?莊稼還要不要了?
跟著跑出去問:“春草,螞蚱在哪?”
王春草挺怵自家爺爺的,她忘了爺爺在小麥家吃飯,早知道就不過來了。
忙老實回答:“在李狗蛋家的地裡,好多好多,他家莊稼都被吃完了.”
王山貴擰眉:“就李狗蛋家地裡,其他地裡呢?”
王春草搖頭:“我不知道,是拴子來叫的我.”
王山貴待不住了:“鄔家弟妹,鄔博,刀疤,我得去地裡看看,先走了.”
不等眾人回話,就著急忙慌的跑了。
錢杏芳也有些著急,要是地裡真遭了蝗蟲,整個生產隊都得完:“我也去看看.”
鄔奶奶忙道:“博兒小蓮,刀疤,你們都跟著去看看,幫幫忙.”
“好.”
都知道事情的嚴重性,二話不說跟著幫忙去了。
姑娘們面面相覷,不知道怎麼辦。
王春草縮著脖子看小麥:“咱們還去嗎?”
小麥看她奶,螞蚱也是肉啊,急。
鄔奶奶戳了戳小麥的額頭:“去吧,你們這些娃子要是能把蝗蟲都捉了,也算是大功一件.”
得了首肯,小麥拽了個簍子就跟著王春草跑了。
大麥就帶著大米小米收拾桌子,鄔奶奶守著小細芽憂心忡忡的等。
他們自留地的莊稼毀了,空出的地上種了些大豆,希望能有些收穫。
主要就是盼著集體的莊稼能有個好收成,年底能多分些糧。
要是真遇上了蝗災,他們今年,怕是得去吃土。
細芽望著唉聲嘆氣的鄔奶奶,小表情十分疑惑。
這麼長時間,她都忘記自己做過的壞事了,自然也就不知道,鄔奶奶的嘆氣,是因為她和她放出去的那兩隻小可愛。
沒多久,鄔博和趙蓮就回來了,表情說不上好,也說不上不好,就挺奇怪,讓鄔奶奶看不懂。
“怎麼樣了?是蝗災嗎?莊稼損失得多嗎?”
趙蓮抓了抓頭道:“生產隊倒是沒有損失.”
“啊?”
鄔奶奶一臉懵:“那是蝗災?控制住了?”
趙蓮道:“也算不得蝗災,就李家,自留地裡,一根雜草都沒剩下,全讓蝗蟲給禍害了.”
“啊?”
鄔奶奶更懵了。
能把李家自留地禍害得一根草都沒留下,數量肯定不少,生產隊怎麼可能一點損失都沒有,還不算蝗災。
“到底什麼情況?”
趙蓮也說不上來,擰著眉道:“我們去的時候,好些人都圍在李家自留地裡抓螞蚱,尤其是些小娃子.”
“那些螞蚱又大又肥,有小孩忍不住現場烤了起來,油滋滋的,隔老遠就聞到了香味.”
“然後吸引了半個村子裡的人去抓.”
“不知道是社員去得太快了,還是怎麼著,一會功夫全沒了,一大片的螞蚱,一隻都沒能跑出去,所以就只有李家的地被禍害了.”
李家人這會還在地理哭罵呢,別提多淒厲了。
他們回來的時候,好些人都在議論,說李家壞事做太多,遭報應,遭天譴了。
這話趙蓮不好說,但覺得真有可能。
要不然一根田坎之隔的王婆子家的自留地怎麼沒事,偏李家的一粒不剩。
這也太奇怪了吧?
深藏功與名的系統君……程式碼出手,自然是指哪打哪,從來沒有失手的。
已經忘記自己做過壞事的細芽仔表示,我不知道,我不懂,別問我。
鄔奶奶聽了也是一臉怪異,這事還真不好說。
不過對大狼生產隊來說,算是有驚無險,口糧保住了。
夏至夏始冰雹猛,拔雜去劣選好種。
消雹增雨乾熱風,玉米追肥防粘蟲。
小暑進入三伏天,龍口奪食搶時間。
除草中耕又培土,防雨防火莫等閒。
大暑大熱暴雨增,複種秋菜緊防洪。
預測預報稻瘟病,深水護秧防低溫。
三伏天裡,汗水唰唰往下掉,衣服就沒幹過,人人都黑了好幾度。
時不時來場暴雨,衝得鄔家的茅草屋,到處都是窟窿眼。
昨天晚上一場雷雨,差點沒把鄔家的茅草頂沖走。
一大早,鄔博就去弄了些茅草和芭蕉葉,把窟窿簡單的補補。
等割了稻子,曬好稻草,才能重新換屋頂。
“娘,你把東西放那,我把灶房收拾好就拿出去晾曬,您別動.”
“地還沒幹,別摔了.”
趙蓮在灶房喊,灶房就是個棚子,大風大雨過後,模樣有些慘。
幸好吃食都放在屋子櫃子裡,要不然全得泡一遍水。
趙蓮把落的樹枝枯葉收拾好,再把地上的稀泥鏟走。
大麥小麥幾個在收拾他們睡的屋子,地上全是稀泥,衣服被子也都溼了。
鄔家幾間屋子,一間也沒逃過,全都泥濘不堪。
細芽待在鄔奶奶床上,那是唯一沒有溼的地方。
鄔奶奶不得閒,踮著小腳往外抱被子。
“沒事,我踩穩了,摔不著.”
“今天難得不下地,你也多歇歇,泥不用鏟太多,這樣的天氣,一會就幹了.”
趙蓮應好,收拾好灶房,就跑出來把鄔奶奶手裡的活接過去。
鄔奶奶笑笑,坐床邊,守著細芽去了。
小傢伙盤著小腿腿,一心想出去玩。
地上全是泥,鄔奶奶不讓,她也只能老老實實的待著。
正無聊,發現刀疤來了,忙歡喜的喊:“啊啊啊……”乾爹,乾爹……
刀疤下意識快走兩步,把手裡拎著的幾個野雞蛋遞給趙蓮,就往屋子門口走。
鄔奶奶笑著拍拍小傢伙的小屁股:“別急,你乾爹過來了,地上溼,不能下去.”
又扭頭交代刀疤:“你可不能依著這丫頭下地,孩子小,受不得溼氣.”
刀疤扯了扯嘴角,算是笑,點頭應好,把急不可耐往他身上撲的小東西抱起來。
肉乎乎的一小團,奶香奶香的,抱著很舒服。
“啊啊啊……”乾爹,玩。
小胖手往外指,小模樣很急切。
刀疤在她胖爪爪上啃了一口搖頭:“這會不行,乾爹要幫你爹爹修屋子,要不然你們晚上沒地方住了.”
“啊?”
修屋子?
小人仰著小腦袋看,屋子好好的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