某日夜色中,某個鬼鬼祟祟的黑影出現在江小小家門口。

顧傑一大早看到了那個紙盒。

江小小還沒醒,他捨不得一大早把媳婦兒叫醒。

他們的生活一般都是打掃完院子,收拾完家裡點上火,做好早飯,才會把江小小叫起來開始。

掃到院子門口的時候,把大門開啟,準備掃大門外,卻一眼看到了門口顯眼的那個紙盒。

那是一個裝鞋的鞋盒子,看起來並沒有什麼特別,黑色的鞋盒外面用某種鮮豔的絲帶打了一個蝴蝶結。

顧傑打量四周,並沒有人!

拿起那個鞋盒子,能夠感覺到裡面沉甸甸的。

看起來像是禮物,難道是因為他們兩個人結婚,有人不方便出席婚禮,特意悄悄送來了賀禮?

腦海裡思索賓客的名單,兩個人是專門整理過的,基本上所有認識的人好像都出席了。

連江小小素未謀面的大哥大嫂也在他們回門的那一天出現。

顧傑拿著盒子回到了屋子裡。

擺在了客廳的茶几上。

把院子掃乾淨,灑了水,又把屋裡的熱水燒好灌到暖水瓶。

早飯一般簡單,有昨天剩下的饅頭熱一下,煮兩個雞蛋,煮一些小米粥。

配上一些鹹菜,就足夠他們兩個人的早餐。

當然有時候他也會去巷口的小攤子買些油條,豆漿之類的回來。

走回床邊揉了揉睡眼惺忪的江小小的長髮。

昨天晚上他把她累壞了。

一個30年沒吃到肉的人,好不容易開了葷,簡直有點兒一發不可收拾。

尤其是他們夫妻兩個,平日裡各忙各的,有時候三兩天不見面,基本上屬於正常。

好不容易把媳婦兒娶進門了,但凡的摸得著,吃得著怎麼可能放過?

尤其是江小小每次扛不過的時候,嬌軟哀求的聲音,簡直讓人慾罷不能。

越是這樣,顧傑就越是發狠的擺弄她。

喜歡聽她軟糯的好聽話哄著自己,還有沉醉其中的時候發出的軟軟的聲音。

兩人彼此的契合。

顧傑現在才明白,為什麼那麼多人說老婆孩子熱炕頭,真的是人生的真諦。

有了老婆,從此床上永遠是軟香溫玉。

即使是寒冷的冬天,兩個人擠在一個被窩裡,也永遠是溫暖的。

大冷的天兒做了某些運動之後,恐怕也會心曠神怡。

尤其是心愛的人在自己懷裡那種感覺比冷冰冰的單身漢一個被窩強的簡直不是一點兒半點兒。

如果他們再能有自己的孩子,想著那嬌嬌軟軟的小包子在兩個人中間躺著。

顧傑覺得大概這算是人生圓滿。

江小小翻了個身,嘴裡咕囔著。

“走開!我真不行了!”

不滿的求饒讓顧傑露出了微笑。

“該起身了,你今天不是還要去廠裡嗎?你和高峰約好了.”

江小小把頭埋進被子裡,似乎過了兩秒鐘才反應過來聽到的話。

猛然裹著被子坐起身,用手指抓了抓自己已經蓬鬆凌亂的長髮。

“都是你!明知道我今天有重要的工作還一直鬧.”

可惜這句話加上那嬌嗔的眼神兒,反而更帶著風情萬種。

顧傑差一點兒又撲上去。

好在想到了江小小今天要出門,以他們倆現在的情況。

只要單獨在一起很容易天雷勾動地火。

可是兩個人都有工作。

他要是真的把江小小再壓回床上,估計今天兩個人都不要想出門。

“好,都怨我!飯已經做好了,趕緊起來洗臉刷牙。

一會兒我送你去廠裡.”

顧傑俯身過去在她的臉頰上親吻一下。

江小小煩躁的哀嚎一聲,撲倒在床鋪上,可是沒過了兩秒鐘。

終於慢吞吞的爬了起來。

知道丈夫每次叫她起床的時候,其實時間已經不早了。

吃完早飯,江小小對著鏡子把頭髮紮成馬尾。

走過客廳的時候,她好奇地將盒子拿起來。

這隻沈甸甸的盒子讓人好奇。

盒口用報紙封住,盒蓋上潦潦草草地寫著她的姓名。

偏偏盒子上面還用漂亮的絲帶,做了包裝。

“顧同志,這是什麼呀?”

還以為這是顧傑給她驚喜。

“我也不知道,大早晨在門口撿到的.”

顧傑已經收拾完家裡所有的家務。

走到江小小的身旁,看著那個盒子,拿了一把剪刀,把盒子拆開。

裡面居然還有報紙,掀開報紙之後,看到一個紅色的絨布包裹著的東西。

“難道是誰給咱們送的新婚禮物?”

江小小笑著開啟了裹的結實的絨布,驚懼的一瞥,她轉身衝向院子外面嘔吐。

那隻鳥不但已死還被分了屍,屍體裹在一隻塑膠袋子裡,大概是避免盒子還沒拆開前異味就已經引人注意。

江小小聽到惡狠狠的一聲咒罵,“混蛋,哪個天殺的幹這種事情?”

緊接而來的是一連串詛咒。

“專門嚇唬一個女人!”

顧傑拿著盒子離開院子,幾分鐘後他回到庭院中。

他的下巴緊繃,而黑色眼眸裡是前所未見的冰冷,不過他的怒火不是對她。

“沒事了.”

他用最柔和的語調說道。

“我已經把那個東西拿走了。

沒事兒了,你進來吧.”

他用結實的手臂環住她,幾乎是抱著她走進屋內。

他領她進客廳的時候,江小小還是不由自主地僵了一下,試圖向後退。

但他不容許。

“沒問題了,”

他向她保證,強迫她坐進一張椅子。

他必須給江小小消除那些恐怖的記憶,不然的話這是他們的家,總不能每一次江小小進入客廳,都會回想起那噁心的一幕。

倒了一杯溫開水塞到江小小手裡。

顧傑拿起電話,很慶幸他在這個家裡安裝了固定電話。

“派出所嗎?我這裡需要報警。

我們收到了一隻死的鳥.”

“死鳥?”

顯然,警察聽到這句話的時候,帶著質疑。

“一隻被大卸八塊兒的死鳥.”

“還有其他的東西嗎?比如說字條或者是威脅信什麼的?”

顧傑和江小小同時搖了搖頭。

“我們沒有注意.”

“好吧,我們馬上派人就趕到現場.”

放下電話。

顧傑把一張椅子拉過來,在江小小對面坐下。

他們的距離很近,兩人的腿相接觸。

他沒有問她事情的發生經過,他知道待會兒她就得向警察敘述一遍。

他只是坐在那裡,溫暖而接近。

只是用那黑色眼眸裡的銳利的目光在她身上掃視,彷佛在考慮如果江小小不快把水喝完。

他該怎麼規勸。

為了阻止他的目光繼續不斷地巡視,江小小喝了好大一口,居然感覺到他那緊繃的肌肉放鬆了一些。

他很緊張她。

“千萬別逼我,”她喃喃道。

“我已經在儘量控制自己別再嘔吐了.”

顧傑凝重的表情暫時流露出一絲笑意。

“你知道我想幹什麼?”

“還需要說出來?你的眼睛一會兒看杯子,一會兒看我。

表情再明顯不過.”

江小小再喝了一口,用來表示她的配合。

顧傑萬萬沒想到問題極其嚴重,而他所有的保護本能都被激起。

他要找出做這件邪惡的事的人,給他好看。

他的拳頭因為想狠揍此人的臉而握緊。

江小小莞爾。

因為噁心,恐懼,緊繃的神經終於被顧傑的一番操作緩和了下來。

她現在不是單身一個人,她的身邊有顧傑。

可以保護她的男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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