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走吧,”新糯挑挑眉,看向那個此時面色不太好看的錦衣男子。

男子皺眉,得意洋洋和趾高氣昂褪去,說道:“睿明侯,你只是大理寺的刑獄官,管不到我們這樣的事吧.”

楚衛說道:“你可能有所不知,從今天開始,我便是京兆府尹,這京城裡大大小小,輕輕重重的鬥毆、欺男霸女,均歸我管.”

似乎也知道睿明侯的名聲,那瑟縮的父女倆瞬間跪地,哭道:“求大人替我們做主.”

蘇兆騫叫來兩個捕頭,公堂轉眼間便升起來,錦衣男子卻也不見有多怕,邁步進去之前,還點了點新糯,用口型道:“早晚弄死你.”

新糯皺眉,這樣的話要是換楚衛來說,可能會讓人有種心動的感覺,但面前這個人,只讓人覺得反胃。

“堂下何人,所告何事?”

雖然楚衛馬上就是京兆府尹,但眼下這個案子,在還沒有完全卸任的蘇大人也在的情況下,楚衛還是坐到了公案側邊的椅子上,叫蘇兆騫主審。

蘇兆騫一拍驚堂木,那貌似父女倆的男女便跪下來。

中年男人說道:“小人陳大海,靠在外面打漁為生.”

說著伸手虛扶了下旁邊的姑娘,“這是我女兒梅子,半個月前跟我去外面打漁,不想碰見這個遊湖的張公子。

他看我女兒長得好,當即就命狗腿子將我家女兒抓走.”

“我一個打漁的,託了許多關係,才得以在今天摸到張府的門邊,我再三打聽,才知道張家太太說我女兒是個勾引他兒子不上進的狐媚子,這就要讓人給人牙子賣了。

我再怎麼也是個當爹的,哪能忍,便喊了幾個兄弟,賄賂張家的門房,悄悄把我女兒帶了出來.”

張公子身邊的那些狗腿子,此時便都三眼兩語的打斷陳大海的話,“你當你女兒是個什麼美貌人物嗎?連我家少爺身旁的添水丫頭都不如,我家少爺能搶這樣的人?”

“就是,你做什麼美夢呢.”

蘇兆騫拍起驚堂木,喝道:“肅靜,問你們了你們再說.”

張公子說道:“蘇大人,你先問這對窮鬼佬父女,是把我當成被告了?他們要告,我還要告呢。

這農女勾搭我,說要給我做丫頭,害我出了十幾兩銀子,進府之後卻又不甘為下人,三天兩頭要逃.”

梅子驚惶搖頭,哭道:“不是這樣的,大人,不是這樣的.”

張公子招了招手,一個狗腿子從腰帶裡拿出一張紙,展開朝向正堂,“我們有賣身契.”

“不是我籤的,”梅子哭喊道:“是他們押著我籤的。

大人,我在張家這幾天,過得都不是人過的日子啊.”

“怎麼不是人過的?”

張公子說道:“我給你吃香的喝辣的,難道還不如你在那個窮家的時候享福.”

他這模樣,絲毫不怕梅子會說出什麼話來。

新糯實在是看不下去了,總有一些人,覺得自己出了錢,就能隨意支配一個人的自由甚至是生命。

憑什麼?

再說,梅子是不是願意的,目前還需要查證。

以新糯遇到這一波人時,他們對陳大海父女的汙言穢語,這張家人即便當初真花錢賣了梅子,也不是什麼好鳥。

梅子辯駁道:“大人明鑑,我沒有拿張家的錢,到了張家之後,他們才壓著我按了手印的.”

蘇兆騫皺了皺眉,很明顯,楚大人是認識那個小姑娘的,而小姑娘又是站在這對父女的一邊,是以雖然這父女沒有什麼證據,他還是比較有耐心。

“有什麼東西,或者人,能證明你說的話嗎?”

這是審案,到底不能隨意一說就是了。

梅子匆忙轉頭看向新糯,新糯說道:“大人要證明,不如先看看他們的賣身契,賣身契上給這父女倆多少銀子,給的銀子可否有收據?”

蘇兆騫:萬萬沒想到,這小姑娘看著一柔柔弱弱的鮮花似的,說話竟然這麼堵人。

他看向楚衛,楚衛點頭。

“你們的收據呢?”

張公子氣笑了,說道:“蘇兆騫,你竟然聽信這些泥腿子的話,問我要收據?”

在京城當父母官就是有這點不好,可能隨隨便便一個人到這公堂上,都能稱一聲祖爺爺。

但是今天倒也不用為難,因為這公堂上還坐著一個“太、祖”爺。

“張公子,這的確是需要有收據的.”

蘇兆騫笑著說道。

張公子看向楚衛,“你確定要跟我過不去?”

別人都怕這個皇帝寵愛的晚輩,他卻不怕。

楚衛說道:“大月朝律法有名文規定,不得隨意將平民蓄為奴僕.”

這個不得隨意,便是需有這個即將為奴僕之人的“一家之主”同意,或者便是他自身願意。

眼下這種情況,父女倆明顯都不願,什麼都不用問,便可以判張公子一個逼良為奴。

聽到楚衛這句話,蘇兆騫才想到這點,差點抬手拍額頭,還真是不如人家楚大人,當下一拍驚堂木:“張希,你們的賣身契到底是怎麼來的.”

張公子笑道:“她自願的,這個女人看到本公子俊美無雙,非要往本公子懷裡撲。

她哭著喊著要做本公子的通房,為表決心還自動簽了賣身契.”

說著手指一指,道:“我家的僕人都可以作證.”

這就是窮人的悲哀,明明利益被侵犯,卻因為各種方面的不佔優勢而保留不下證據,所以只能任由佔盡便宜的優勢一方給他們安上各種貪婪無度的罪名。

新糯本能地討厭這種仗勢欺壓人的人,張公子的面目,在她眼中份外可憎起來。

她說道:“張家的僕人自然是聽張家的,他們不能作證.”

張希側頭看來,帶著邪肆惡意的目光在新糯身上游移,猩紅的舌尖探出來在下唇掃了一下。

無聲宣告:你等著。

楚衛心頭很難得的升起一股怒火,看了蘇兆騫一眼。

蘇兆騫一抖,即刻喝道:“張希,你還不認罪?”

因為陳家父女也沒有什麼證據,堂上雙方可以說是公說公有理婆說婆有理,怎麼判就要看主審官的偏向了。

張希眉頭一挑,咬死不認。

他那些隨從也一個賽一個的老油條,嚷嚷著冤枉無罪可認之類的。

沒辦法,蘇兆騫湊到一旁,悄聲對楚衛道:“楚大人,你看這、饒是依照逼良為奴來判,至多也只是判罰幾十兩銀子返還賣身契.”

言外之意,罰張希幾兩銀子就算了。

楚衛點頭,算作同意。

大月律例是富人的律例。

一刻鐘後,新糯在陳家父女千恩萬謝的感激中離開公堂,她沒有立刻走,先讓陳家父女離開,繼續站在道旁。

後一步出來的張希看著新糯,伸手在脖子上抹了一下。

正在公堂上檢視結案筆錄的楚衛向外看去一眼,面對張希的挑釁,小女孩兒一點都不懼怕,輕飄飄地丟過去一個眼神,就朝他看了過來。

兩人目光相撞,楚衛心頭一燙。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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