森鷗外不知道和那個男孩說了些什麼,等到川上拓雅在見到他倆的時候,男孩已經留在診所了。
對於森鷗外的這個決定,川上拓雅保持了沉默。
以男孩所展現出的智慧,森鷗外不心動才怪。
雖然森鷗外一直沒有提起想讓他幫什麼忙,但是川上拓雅能夠感覺到對方所圖謀的絕對不是簡單的事。
對於森鷗外來說,得力的助手自然是越多越好。
森鷗外恐怕也抱有讓那個男孩鉗制他的想法。
面對一個不能被完全掌控的精神系異能者,在怎麼防備都不為過。
煩躁的嘖了一聲,川上拓雅漆黑的眼眸裡劃過一絲不安,又被他強制壓了下去。
富江如果暴露倒還好,富江在所有人的認知中是異能生命體,擁有什麼樣的特質都不奇怪。
但是如果他身上的特殊暴露了,那才是真正陷入絕境之中。
近乎不死的特性,這是多少權貴所追求的。
有太多的人在掌握了權利之後就會害怕失去,追求永恆的權利,健康,不死乃至永生。
轉頭看向坐在一邊似乎是在發呆的男孩,川上拓雅不由自主的皺起眉。
【富江】對他不起作用,就很煩。
就是不知道對方的異能是什麼……
男孩轉頭,看向川上拓雅,“你的視線太明顯了,我想忽視都很難.”
枯葉一般的眼眸懨懨的,好像對一切都提不起興趣。
川上拓雅不爽的眯起眼睛,“看不慣我你可以走,你不會那麼聽森醫生的話吧.”
“你說的對,不如你對那個黑心醫生用一下你的異能力,這樣我們都可以走了,你也不喜歡那個黑心醫生吧.”
不知道川上拓雅那句話戳到了男孩興奮的地方,他的眼睛瞬間亮了,那副樣子讓川上拓雅往後躲了躲。
看向男孩的眼神明晃晃的寫著幾個大字,你有病吧?
“怎麼樣怎麼樣,是不是很心動,你的能力對付那個赤腳醫生應該很簡單吧.”
鳶色的眼睛閃爍著皮卡皮卡的光芒,那副樣子可以說非常的可愛乖巧了,前提是忽略他說的話。
川上拓雅沉默了,眼神複雜的看著男孩,男孩興奮的做到川上拓雅面前,“試試嘛~”
深吸一口氣,川上拓雅一把推開男孩湊過來的臉,“你和森醫生多大仇?他不是還救了你嗎.”
男孩的神情立刻就變了,整個人似乎再一次被陰暗所籠罩,“是啊,所以我很討厭他.”
川上拓雅眨了眨眼睛,似乎明白了什麼,唇邊綻放出笑容,那張原本就明媚精緻的臉更加的奪人眼球。
“我知道了,但是不行哦,森醫生還有用處呢.”
笑容無害又乖巧,純黑的眼眸和鳶色的眼眸對視著,男孩切了一聲縮回了自己的座位。
“太宰君,拓雅君,我都聽見了.”
森鷗外無奈的走了進來,顯然他已經將兩個人的對話全部聽見了。
只不過他並沒有生氣,兩個年紀尚且稚嫩卻潛力巨大的孩子,就算是現在有些‘叛逆’又怎麼樣。
只要兩個人還在他身邊,總歸是能教育好的。
太宰治和川上拓雅連個眼神都沒給森鷗外,森鷗外嘴角抽了抽,一手一個把兩個孩子拎起來分開放在一邊。
“真粗魯啊,森醫生.”
川上拓雅撇了撇嘴,整理了一下被扯亂的領子。
“是啊是啊,真粗魯啊,森醫生~”太宰治在一邊起鬨,他似乎很希望兩個人起衝突。
渾身上下都寫滿了興奮和搞事。
森鷗外嘴角抽了抽,一個比一個不安分。
不過,他也不是沒有辦法。
森鷗外一笑,川上拓雅就有不好的預感,他警惕的看著森鷗外,“森醫生,我勸你最好不要打壞主意.”
森鷗外一把抓過太宰治,將他推到川上拓雅面前,擺出一副可憐兮兮的樣子,“拓雅君,我這兩天都不在診所,就麻煩你照顧太宰君了.”
“最近這一片不太平,太宰君可能要暫住你家了.”
川上拓雅皺起眉,“不可能,森醫生你越界了.”
家,是他絕對的禁地。
他是不可能讓一個危險的陌生人進入哪裡的。
如果讓中也因此暴露,被一些有心人盯上的話,他真的會大開殺戒。
他的異能雖然不是即死異能,但是無論是殺傷力還是破壞力都是不容小覷的。
哪怕現在他年紀尚小,驅使富江也可以讓一座城市陷入瘋狂和崩壞之中。
森鷗外沒有說話,只是微笑的看著川上拓雅,太宰治也饒有興趣的看著他。
兩個人接觸的時間並不長,但是不妨礙太宰治對川上拓雅的性格有個大概的認知。
哪怕是他故意暴露了對方的異能,這個長相過於精緻的男孩都沒有流露出如此警惕排斥的情緒。
真有趣,這種怪物也會產生這種強烈的情緒嗎。
目光凌然的和森鷗外對峙著,森鷗外最後無奈的敗下陣來,“好吧,既然拓雅君不願意,太宰你就跟著我好了,這裡沒有大人的話還是很危險的.”
太宰治出奇的乖巧,沒有反駁森鷗外,安靜的像個任人擺佈的木偶。
等到川上拓雅離開小診所後,森鷗外偽裝起來的,真實的一面毫無保留的在太宰治面前出現。
“太宰君也很好奇吧,拓雅君的家裡人.”
森鷗外一邊將一些醫療藥品裝進箱子,一邊看似閒聊的和太宰治說著話。
“我一直沒有見過拓雅君的家人,拓雅君很重視自己的家人呢.”
森鷗外拿出幾個注射器,然後又將手術刀放進小盒子裡。
太宰治縮在一邊的沙發上,手裡拿著一個不知道從什麼地方翻出來的遊戲機,正在專心致志的打遊戲。
遊戲的聲音被他故意放的很大,幾乎要將森鷗外的聲音掩蓋。
森鷗外打的什麼太宰治用腳想都知道,無非就是想要藉著他的手,控制住川上拓雅的那個家人,從而徹底控制川上拓雅。
不得不說森鷗外膽子很大,面對兩個十一二歲的孩子用這種心機。
也不知道他怎麼對兩個孩子抱有如此信心。
但是森鷗外猜對了,太宰治他做的到,但是他不想做。
川上拓雅想錯了,他對森鷗外的厭惡可不是因為對方救了他這麼簡單。
懶懶的抬起眼皮,鳶色的眼眸看向穿著陳舊白大褂的醫生,裡面是毫不掩飾的嫌棄和冰冷。