川上拓雅並不打算阻止富江,富江對於現在的他來說就是一扇觀察外界的窗戶。

只有讓富江接觸更多的人,他才能弄明白外界的那些條條框框和規則。

他和中也雖然現在在擂缽街,但是以後也會和外界的人接觸,為了防止自己和中也被忽悠,他要儘快的瞭解外界。

富江毫無疑問的就是個完美的人選。

美麗而嬌豔的少女眼波流轉,那雙嫵媚又多情的眼眸微微轉動鎖定了自己的目標。

蘭堂覺得自己的運氣一直不怎麼好。

醒來就失去了記憶,連自己的名字都不記得,身上受了傷,和周圍語言不通。

作為一個外國人是個黑戶,身無分文只有一頂黑色的禮帽,不過好在帽子上的繡字讓他知道了自己的名字。

好不容易熬過橫濱的第一個冬天,費力加入了港口黑手黨。

雖然是底層人員,但是好歹也算是有了一份收入,讓他不至於橫死街頭。

失去記憶,沒有身份,語言不通,他的生活可想而知有多艱難。

縮了縮脖子,蘭堂想要從薄絨圍巾之中汲取一絲溫暖,即使現在不是冬天橫濱依舊冷的讓他瑟瑟發抖。

他想要早點下班回到自己的出租屋,至少那樣會讓他暖和一點。

但是事與願違,港口黑手黨下面的珠寶店發生了一些事,需要他們留在這裡。

看著站在櫃檯中央一臉傲氣,語氣中充滿不屑的美國富商蘭堂就一陣煩躁。

對方就是來故意找茬的,但是礙於對方外國人的身份加上背後財力雄厚的集團,他們這邊也不能採取強硬手段,只能好言相勸。

這樣導致的最直接後果就是他下班的時間要推後了。

“真厲害啊,這位先生.”

一道悅耳嫵媚的聲音響起,在場的人下意識看向說話的人。

極美的少□□雅的趴在玻璃櫃臺上,纖長白皙的手指指著櫃檯裡一枚紅寶石戒指,“雖然那個項鍊很好看,但是我覺得這個更好看不是嗎?”

無害又美麗的少女歪了歪頭,美麗又嫵媚的臉上是令人憐惜的純真嬌憨,兩股截然不同的氣質詭異又和諧的結合在她身上。

珠寶店裡所有男人的目光都無法從富江身上移開,除了蘭堂。

在富江說話的那一刻,蘭堂就下意識往後退了退,潛意識和身體的本能讓他遠離那個女人。

雖然現在他處於失憶狀態,但是有些刻在骨子裡的東西是無法被抹去的。

比如他身上那些法國人的特質,以及對於危險的預知本能。

“吶,這位先生,你不覺得嗎?”

富江語調柔軟,雙手如同蛇一般挽住了金髮富商的手臂。

金髮男人呼吸粗重了一瞬間,看向富江的眼神透露著自己都沒有察覺的迷戀貪婪。

“當然,這位小姐說的對,比起項鍊,這枚戒指更美.”

富商揮揮手,“把這枚戒指取出來.”

他的聲音喚醒了其他人的神志,不知不覺的,他們看向男人的眼神中摻雜了一絲嫉妒。

女店員立刻走過來取出戒指,她看向富江的眼神是掩飾不住的驚豔和羨慕。

真好啊,長的這麼好看,想要什麼都有人拱手相送。

女店員將戒指放在絨布上,她喜歡這枚戒指已經很久了。

每次下班的時候都會偷偷帶一下,她買不起昂貴的寶石。

但是此時,這個女人只需要動動嘴,撒撒嬌就能得到她永遠買不起的戒指,真是令人嫉妒啊。

男人執起富江的手,溫柔的將戒指戴在富江白皙的手指上,“在您的手上,它才是完整的。

我能邀請您共進晚餐嗎?”

富江抬起手,看著那枚紅寶石滿意的彎起嘴角。

等她欣賞完之後,她才將視線看向男人,“好啊,這裡臭死了,我才不要待在這裡,你這麼厲害一定能帶起去更奢華的地方吧.”

“當然.”

男人激動的臉色通紅,已經完全沒有剛剛的傲慢刁鑽,儼然完全淪陷在了富江的笑容之中。

男人帶著美人浩浩蕩蕩的離開了,店裡的氣氛逐漸恢復了正常。

“真是個美女,要是我也有錢就好了.”

站在蘭堂身邊的隊友砸了咂嘴,看著富江離開的背影無不豔羨。

蘭堂可沒有那種感覺,此時他只感覺到了刺骨的寒意。

那個女人不對勁!如果蘭堂是貓咪,此時渾身的毛恐怕都炸起來了。

那種異樣的感覺在對方離開前看向他的那一眼時達到了巔峰。

“我先走了.”

既然富商走了,那麼事情就結束了,他也該下班了。

蘭堂決定回去就洗個熱水澡安慰一下自己剛剛受到驚嚇的心靈。

只能說幸好那個女人的目標不是他,雖然對方很美,但是那種危機感足以讓蘭堂對她敬謝不敏。

富江得手了。

川上拓雅收回視線,他已經可以預料到那個富江的下場了,決定在接下來的一個月裡都不看她。

萬一哪天體驗到了兇案現場就不好了。

不過,最後看見的那個人讓他有點在意。

川上拓雅將自己裹在被子裡,想起自己最後看見的那個臉色蒼白的外國人陷入沉思。

自己好像見過他,這種感覺很模糊。

川上拓雅翻了自己的記憶,確定自己沒見過那個人。

從長相來看,對方是個外國人,還是個長相很好看的外國人,要是他見過一定不會忘的。

咬了咬指甲,川上拓雅將自己縮成一個球。

他很糾結,直覺告訴他那個外國人很特殊,讓他忍不住想要湊過去,但是理智讓他不能那麼做。

他和中也的身份很特殊,萬一暴露了就糟糕了。

把自己悶在被子裡好一會之後,川上拓雅猛地掀開被子,不行,還是好在意,讓富江去找他吧!

“拓雅!出來幫忙!大志受傷了!”

川上拓雅正準備調動距離近的富江去接近那個人的時候,中也焦急的聲音打斷了他的思緒。

立刻將剛剛的在意拋之腦後,川上拓雅飛快的跑了出去。

大志,他記得這個人,年紀比他和中也大不少,平時也算是照顧中也,雖然拓雅明白那種照顧帶著目的性。

但是擺在明面上的利用總比暗中的覬覦好的多。

也是因為如此,大志是‘羊’裡面川上拓雅為數不多覺得可以相處的人。

原本空曠的空間裡此時站了不少的人,年紀小的成員已經忍不住開始抽泣了。

中原中也滿頭汗珠,身上沾著不少鮮血。

不過都不是他的,而是地上躺著的虛弱少年的血。

川上拓雅抱著醫藥箱快步跑到了中原中也身邊,幾個大一點的孩子立刻開始給地上流血不止的大志包紮傷口。

“不行,這是槍|傷,血根本止不住.”

年紀大一點的女孩臉色慘白,包紮的手都在抖。

她的話無疑給地上昏迷的大志判了死刑,頓時倉庫裡的氣氛變得凝滯起來。

中原中也臉色陰沉,鈷藍的眼眸之中劃過一絲哀傷,雙手緊緊的攥起。

川上拓雅將手撫在中原中也的拳頭上,安慰的握了握,雙眸不著痕跡的掃過在場的人,“發生什麼了?中也.”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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