喬儀覺著自己這輩子都沒有這麼倒黴過。

太子一定克他,兩人八字肯定不合。

先是情場上失意,心情苦悶不已,現在□□又要遭遇此等折磨,喬儀真要瘋了。

他想他以後出門之前一定要打聽打聽太子在不在。

如果和太子在一個地方,那他就不去了。

好在寧繁接骨功夫極好,三兩下替他把骨頭正回來了。

不等寧繁說些什麼,喬儀像兔子似的溜走了。

太子一出來,他身後那些侍衛太監跟著出來,康財知道寧繁討厭他,他不敢靠得太近,幾個人遠遠跟在後頭。

寧繁懶洋洋的裹著慕江的衣服:“喬儀只是個不懂事的孩子,太子何必嚇唬他.”

“孤倒是沒見過誰家孩子一口一個寧哥哥的稱呼人.”

慕江道,“外面天寒,我們去馬車上說話.”

上了馬車之後,寧繁給自己倒一杯熱茶,慢慢的捧著喝。

他垂眸時眼睫毛極長,眉眼間帶著倦意,不笑也不說話的時候,他神色依舊有幾分溫柔,天生讓人覺著想親近。

馬車慢慢行走,不一會兒寧繁抱著茶睡著了。

慕江晚上喝了點酒,現在覺著渾身發熱,他看寧繁的身子偏向馬車那側,並不像以往那樣靠著自己,心裡多多少少有些不滿。

他是沒看出喬儀那個瘦胳膊瘦腿的小白臉有什麼好的,寧繁居然喜歡這種人,慕江懷疑寧繁的眼睛是不是出了問題。

此時酒意發作起來,慕江愈加不滿,他拿了寧繁手中的杯盞,將寧繁的肩膀摟了過來。

過了一會兒他覺出寧繁肩膀有些僵硬,似乎不願意被自己抱著。

慕江一陣煩躁,低頭咬住了寧繁的嘴唇。

他知道寧繁的滋味很好,但有些事情確實要親自品嚐了才知道具體是怎樣的美妙。

慕江不清楚寧繁方才有沒有和喬儀這樣做,眼下看著寧繁明明清醒了卻在裝睡,他故意伸手去扯寧繁的腰帶。

這下寧繁果真睜開了眼睛。

他唇角被慕江咬出血來,一點豔色暈染開,寧繁用指腹緩緩擦去,拿了剩下的茶水慢慢飲盡。

慕江似笑非笑的看著他:“疼不疼?”

寧繁喝完這杯水:“今天發生的事情有很多問題.”

“孤知道.”

慕江道,“你在懷疑康財.”

康財手眼通天並不稀奇,畢竟是太子身邊的近侍。

任何一個皇子權貴貼身伺候的人在外都有極大的權力,能斂很多財富。

他們做些討好主子的事情,拿些稀罕玩意兒來,或者獻上美女孌童,這些都不稀罕。

稀罕的是康財前些時間才被貶出去,現在哪怕回到了太子的身邊,他的面子依舊不如從前,卻能將本該送去教坊的傅月弄到青樓裡賣價。

傅家這樣的家族就算倒下了,也有千絲萬縷的關係在。

當初寧繁不想犯太多殺孽,所以只倒了傅家這一家,沒有折騰傅家九族。

傅家女眷若真的能隨隨便便花些銀子贖出來,朝廷許多官員及傅家親戚肯定會私下裡幫一把。

沒得太子允許,康財私下裡卻能做到這麼多,很難不讓人懷疑他是不是和什麼人在互相勾結。

寧繁道:“他用什麼藉口將這位傅月姑娘帶出來的?”

“她現在不叫傅月了,改名珊瑚,據說是怕衝撞你的字.”

慕江道,“你表字是什麼?”

方才慕江問侍衛的時候,侍衛只支支吾吾說了寧繁表字裡有一個字是月,並沒有說更多。

他們隨便議論主子的名字,是大不敬。

平時其實沒有什麼人能稱呼寧繁的名字,家裡人叫他小名或者三郎,下人稱呼他三爺或者公子,外面的人見他都是敬稱,且他很少同什麼朋友廝混,姓名倒想個擺設,只有身份是真的。

寧繁本應晚兩年再起表字,寧百泉說他今年大婚,今年生日後便起了個。

慕江和他處境差不多,全天下都知道慕江的姓名和表字,卻無一人會稱呼,就連皇帝也是稱他為太子。

日後等他當了皇帝,就更不能說了。

寧繁重複一遍:“他用什麼藉口將這位珊瑚姑娘帶出來的?”

慕江淡淡的道:“孤年少時在宮裡遇到過她,她和家裡姐姐進宮,中途貪玩跑出來,迷路後哭著求孤帶她找姐姐。

這件事情孤和康財說過,哪裡想到他一直記得,還把她找了出來.”

“事情過去多年,人物面貌都有變化,太子殿下是怎麼知道她就是你當年遇到的人呢?”

“是或者不是,都不重要。

一個八九歲的小姑娘,孤能對她有什麼想法?只是覺著好玩兒罷了,可就算好玩兒,亦僅限於當年那一瞬.”

慕江上上下下看著寧繁,“當年的事情都過去了,現在,孤更喜歡太子妃這樣高挑溫雅的美人.”

寧繁唇角處又有血珠滲出來,慕江輕輕握住他精緻尖削的下巴,身體很有壓迫感的靠過去。

慕江從前沒有吻過別人,夢中那些景象影影綽綽,醒來便難想起具體,他不知道還可以更深入的親吻。

寧繁雖然厭惡此事,從不准許別人冒犯他,但他看過不少,明白這是怎麼一回事。

眼看著太子只貼著他的唇瓣輕輕摩挲,時不時的輕咬他一下,寧繁嘆了口氣,反客為主坐在了慕江的大腿上,兩隻手捧住慕江的臉,低頭吻了下去。

半刻鐘後,寧繁抬起頭,漫不經心的一笑:“太子殿下,下次你應該這麼做。

不過最好沒有下次了,我只想輔佐太子坐到那個位置上,不想為太子疏解這個.”

話音剛落,慕江按住他的後頸,把他再度按了下來。

這回慕江知道怎麼回事,終於清楚如何對付寧繁。

密不透風的親吻讓寧繁有些窒息的感覺,舌根處甚至隱隱作痛,他下意識想把慕江推開,手伸出去卻被緊緊握住。

馬車已經停了下來,慕江鬆開寧繁,先從馬車上跳了下去。

緊接著他對寧繁伸出手,示意寧繁握著自己的手下來。

哪想到寧繁居然從另一側跳下來,且頭也不回的走了。

康財趕緊上前:“太子妃這是怎麼了?”

慕江看著寧繁的背影,摸了摸自己唇角。

大概害羞炸毛了。

慕江本想著上前去給他擼順毛,瞥見旁邊的康財,突然想起來更重要的事情。

慕江神色不悅:“脾氣太大了,總與孤鬧脾氣,孤從未見過如此囂張的人.”

可能記住了從前的教訓,康財並不敢說些什麼。

慕江往前面走去:“孤倒是後悔把那個女的給大皇子了。

對了,你是怎麼知道她和孤見過?”

康財陪著笑道:“奴才今天出門才曉得,傅家有個小姐流落青樓了,聽說人長得沉魚落雁,便去湊著看看熱鬧.”

慕江覺著稀罕:“你也對美人感興趣?”

“咳,誰不喜歡長得賞心悅目的人呢?奴才沒那玩意兒,又不是沒眼睛.”

康財道,“去了之後才曉得,傅小姐果然是世間罕見的麗色.”

慕江忍不住道:“不如寧繁.”

“雖遜色於太子妃,但太子妃那樣的家世和樣貌,豈是隨隨便便一個美人就能比較的?美到傅小姐這份上已經算絕色了.”

康財揣摩著慕江的心意,一臉諂媚道,“奴才打聽到她單名為月,一時間耳熟,便想起您說的那件舊事,上前一問,果真是您的故人,就拿出多年的積蓄,將她買了下來.”

“如此說來,你倒是有心了.”

康財笑道:“給太子殿下辦事自然是應該的.”

慕江本想回自己的住處休息。

他心有不甘,明明是寧繁這個已婚男人出去幽會被他發現,最後弄得好像自己有錯似的。

但凡坐在太子妃位置上的不是寧繁,換成其它男人或者女人,敢這麼和他作,他一定下令把人拖出去處死了。

康財看著太子殿下猶疑不決,不曉得是要往哪個方向走。

他小心翼翼道:“殿下?”

慕江面色冷淡:“先去書房處理公務,睡覺時去太子妃那裡。

敢給孤臉色看,他反了天了,今晚孤一定要好好教訓他一番.”

康財咳嗽一聲:“是.”

慕江鬆了鬆手指,骨節間發出脆響:“明天孤要讓他下不來床.”

寧繁回房間沐浴更衣,坐在熏籠旁晾曬著墨色長髮。

天冬看天色晚了,給他送來一杯安神的花茶:“公子,您的嘴角破了,要不要拿些藥膏來?”

寧繁精神不濟,懶懶的點了點頭。

他剛剛把藥膏塗上,太子殿下便大搖大擺的進來了。

寧繁:“……”

天冬趕緊關門出去。

慕江冷哼:“孤不是過來哄你的,今天的事情本就是你的錯.”

寧繁懶得和他多說話,抄起一隻狐狸抱著去床上。

還沒走過去狐狸就被奪走了,只聽得狐狸“哇”的一聲,被太子殿下從窗戶扔了出去。

寧繁再度被壓到了床上。

慕江鼻樑蹭著他的鼻樑:“為什麼不想同孤親近?因為你看上了姓喬的?”

兩人距離很近,寧繁甚至能夠感覺到太子說話時溫熱的吐息。

慕江身上的氣息很讓人安心,今天衣物上大概燻的是沉水香,他一壓下來,獨屬於他的味道鋪天蓋地而來。

寧繁倒沒想到太子懷疑這個。

喬儀這種頭腦單純的少年,寧繁純粹當成不懂事的後輩看待。

因為寧繁不懂事的時候好多人包容,他現在對年輕些的孩子較能容忍。

“以後不能再欺負他.”

寧繁道,“我們家裡沾親帶故,不是你想的那樣.”

寧繁墨髮鋪得枕上都是。

錦衣玉食裡養大的公子哥兒,衣食住行要求都極高,寧繁心細如髮,處處講究精緻。

他床褥枕被都要極軟,冬日裡褥子和被子裡須是細鵝絨和蠶絲,這樣睡起來才暖。

枕面和背面上繡著清幽的蓮花暗紋,水青的色澤,這麼暗沉的顏色,寧繁墨髮雪膚,落上去極為明晰。

在琉璃燈光之下,慕江甚至能數得出寧繁纖長的睫毛有多少。

慕江“嗯”了一聲,目光落在寧繁緋色唇瓣上。

寧繁想捂住他的眼睛,還未觸碰到慕江的臉,手腕就被按住。

慕江繼續看著他:“我們都已經成親了,為什麼不能和孤更親近一步?馬車上那番話,究竟什麼意思?”

寧繁道:“太子以後會有數不清的人,我們只談利益,或許更穩固些.”

“笑話.”

慕江在寧繁臉上捏了捏,“孤現在沒有三妻四妾,為什麼以後就有了?你成為孤的皇后,寧家得到的利益只會更多.”

寧繁被他壓得不太舒服,翻過身壓在慕江身上,墨髮傾瀉在對方胸膛上。

慕江按住他的肩膀:“在床上真不願意幫孤?”

寧繁掙脫不開他的桎梏,只能微微一笑:“圓房之事,太子會嗎?”

慕江遲疑片刻。

他夢裡和寧繁有過經歷,知道大概是什麼情況。

但是,看寧繁舉止,似乎自己說不會,寧繁就會主動坐上來,就像馬車裡那個接吻一樣。

慕江斬釘截鐵:“不會.”

寧繁也不會,沒這方面經歷,且他是真的懶,覺著這事兒很累很耗費氣力,又很怕疼。

寧繁靠在他的肩膀上,眼睛輕輕眨了眨:“我也不會,那我們只能等以後了.”

慕江啞然失笑,反應過來自己被寧繁算計了。

寧繁沒有做好準備,他不會強迫對方。

倒不是強扭的瓜不甜,只是不想把寧繁弄傷,從此對自己留下陰影。

慕江換了話題:“你是怎麼察覺出康財有問題的?”

“你的脈象和離開前不一樣,之前脈象古怪診不出來結果,這次診出被人下了很多年的毒.”

寧繁道:“這不是先天帶來的,它對身體無礙,對性情卻有很大的影響,有人故意害你,讓你從前所言所行都不符合儲君的身份。

想來想去,康財最符合條件.”

寧繁見過的陰損手段不少,這種倒是頭一次見識,他無經驗,不知影響太子的是服下去的藥物,還是什麼香料,又或是巫術蠱毒,暫時找不出醫治的法子。

這件事情調查起來不易,可能還牽扯到了已故的孝頤皇后。

寧繁目前線索只有康財一個,而且還是猜測,沒有真實證據。

他之前不說,是擔心自己說出這些會讓慕江傷心,想等證據明朗一些再提。

畢竟很少有人能接受跟了自己多年看著自己長大的忠僕居然要害自己。

慕江從前一直都沒有往這個方向去想,他身在其中,甚至很難覺察自己前前後後的變化有多大。

“就麻煩你同孤做幾天戲了.”

慕江沒有太多情緒,眸中閃過一絲冷色,不過轉瞬即逝,“不抓他現行,他絕對不會承認.”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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