武文松事後才知道,這位“不在乎”在大學裡曾經是位“練家”,雖然功夫談不上有多高,但肯定比一般人要有些身手。

“你打的那叫“王八拳',劈頭蓋臉一通掄,還真把我給打懵了。

我是放你一馬,如果真想收拾你,當時在捶你後背的時候,我滿可以用別的招.”

“不在乎”的話武文松信,打過這架之後,對方臉上的那點小青小紫很快就消了,而武文松的後背卻疼了好些日子,洗澡時在衛生間對著鏡子看,還大青大紫好幾塊呢。

還是應了那句話,不打不成交。

倆人之間的疙瘩,說開了,就啥事也沒有了。

“我哥總跟我說,在外面要有血性,要像個男子漢。

我原來一直以為,就是不能讓人家欺負,才叫有血性。

後來從你這裡,我又悟出了另外一些道理,就是咱們首先要把自己做好,讓別人想挑也挑不出咱的毛病來。

有血性,第一位的應當是這個,然後才是別的。

按老外他們的說法,什麼’紳士風度',什麼‘騎士精神',什麼‘貴族氣質’,都包含這意思。

咱們其實自古就有自己的說法,老祖宗管這樣的人叫‘君子',我覺得,做有血性的人,放在頭一位的,就是做一個君子.”

武文松挑起了話頭。

“不在乎”聽了有些不以為然:“你覺得哥們兒我還不夠君子嗎?要不是我講武德,手下摟著勁,能被你的‘王八拳’打得烏眼青嗎?”

“做個君子,那要求可多了,我一時也講不全。

從你這來說,我覺得至少有一點你做得不夠好,那就是,你這個人有些自私,或者說,你不怎麼考慮別人的感受,自己覺得合適就行了.”

武文松說罷,還--列舉出他觀察到的“不在乎”的種種不當之舉。

“對對,我這個人有時有便秘,早上佔衛生間的時間是有點長,我真沒想過你還等著用呢.”

“不在乎”認了。

“哦?隨地吐口痰在他們這裡還是嚴重不良行為呀?我的天哪!”

“不在乎”很吃驚。

“哎呀,是啦,我這麼大個兒,總是站在前排,是會擋著後面的人哦。

我這個人,平時什麼事都喜歡往前擠,擠慣了,只想著自己能多看點多學點,沒考慮別人會怎麼樣。

是我的毛病,是我的毛病.”

“不在乎”總算明白了。

武文松也沒想到,他說出來的這一條條,“不在乎”不但沒有生氣,沒有反駁,反而全都痛快地認了,不僅如此,他還直接拿出了“整改方案”。

“以後我要是犯了便秘,我就到外面的公共衛生間去上,把咱們的衛生間給你騰出來.”

“不隨地吐痰還不容易,我在兜裡裝幾張餐巾紙不就完了嘛,要吐痰的時候,我直接包紙巾裡,找個垃圾箱就隨手扔了,這樣文明瞭吧?”

“下次不管什麼活動,我都往後排站,把小個子們全請到我前面去。

當然啦,我只讓比我個子矮的,比我高的,還得站到我後面去.”

他的這番表態,逗得武文松哈哈大笑:“比你高的,還能有幾個人呢?到時候,還得拜託你自己去跟大個兒們交涉了.”

武文松他們這撥參加培訓的賞出國前,外事禮儀講得不多,過去武文傑曾給他講過的許多東西,他們都沒有培訓到。

借這個機會,武文松正好可以跟“不在乎”多講講。

“我這也是頭一次出來,但我堂哥武文傑,你應當聽過他的名吧?他這些年經常出國,光今年就出來過三四次了。

他心細,又是搞技術出身的,所以對老外的那些規矩比較留意,也弄得挺明白.”

武文松說起堂哥的名字時,口氣中不乏炫耀的意味,他注意到,“不在乎”的眼神中立刻充滿了羨慕。

有堂哥名聲的加持,武文松講起來腰桿更硬氣:“我哥常說,咱中國兩千多年前就有‘君子’這個詞,一代一代的先賢們,都在努力做堂堂正正的‘君子’,甚至不惜犧牲自己的生命。

“這在咱們傳統文化中,可是一直傳承到今天的。

當然,不同的時代,‘君子’的含義不完全一樣,今天咱們對‘君子’的解讀,肯定得加上些新的內容在裡面。

古人眼裡的‘君子’啥樣?多了不說,仁、義、勇這幾樣至少得有吧。

仁是啥?友善,心好。

義是啥?正義,公平。

勇又是啥?勇敢,不畏強暴。

如果再把咱們社會中現代文明的一些新東西加進去,你說,‘君子’這個詞在今天是不是也可以很好地派上用場?咱們的老祖宗,真的很了不起,當然,今天的中國人,理應更了不起才是!”

“你學歷不高,懂得還真不少啊.”

“不在乎”聽罷,大發感慨。

他和其他人都知道,一同來培訓的學員中,武文松學歷最低,是唯一的高中畢業生。

“這些都不是我自己想出來的,主要是我堂哥,還有他的朋友們在家聊這些話題時,我左一耳朵右一耳朵聽來的,也是半懂不懂。

但剛好咱倆說到這個話題了,我覺得有些道理有相通的地方,就講出來與你分享。

講的不對的地方,也請多多包涵.”

武文松心裡得意歸得意,嘴上還是知道謙虛的。

“也是,這些東西跟學歷文憑之類的,也沒有太大關係。

要說上學,我比你多學了六年。

說心裡話,一開始的時候我是從骨子裡瞧不上你的,覺得你能混到這樣,不定是因為什麼關係呢。

可自從咱倆打了這一架,而後又推心置腹地談了這麼一通,現在我對你的印象和看法,真是大大地改變了.”

“不在乎”-一咱們一直在叫人家的外號,現在還是叫他的大名吧,人家叫“卜載孚”--對武文松這樣說的時候,語氣挺真誠的。

武文松在國外打的這頭一架,讓他交到了一個好朋友卜載孚。

而他打的第二架,還是跟卜載孚有關。

話說武文松和卜載孚這小哥倆經過“密切交流”之後,關係迅速融洽,加上又住在同一個房間,所以友情值飆升。

週末沒課,外出活動,有一位想去,另一位往往也會跟著走。

就在即將回國的最後幾天,大家都忙看採購。

武文松沒剩下什麼錢了,不打算買什麼,但卜載孚還有采購任務沒有完成哩。

他倆要出門,一些採購欲高漲的女同胞自然不肯放過這個機會。

“帶上我們一起去吧.”

面對請求,誰能拒絕,於是一同去。

但沒有想到,這天他們遇到了意想不到的情況。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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