操場邊出現了讓警察叔叔詫異又可樂的一幕。

那位丁校長站在幾名鐵中學生面前,作起了“訓示”。

而剛才還顯得有些狼狽的楊校長,則恢復了神氣,比劃著跟圍著他的那幾名技校生說著什麼。

那位剛剛在地上趴了半天的技校生—他叫皮小皮—除了一隻鼻孔裡堵了點紙,身上的衣服有點灰塵外,跟身邊的幾位,從舉止到神情,全都一模一樣,大家聽得專心,態度認真,眼睛都盯著講著話的楊校長。

“警察叔叔,我這鼻子是個傷鼻孔,輕輕一碰就愛流血,真的不怪我們楊校長.”

你瞧,成了“我們楊校長”了。

既然沒傷著人,兩位校長又各自把自己的學生“壓”住了,那還有什麼問題?

兩位片警的出警任務就算完成了。

楊校長跟丁娟娟道完別臨走時,狠狠瞪了自己的兒子一眼。

小楊見了,吐了下舌頭,乖乖跟在丁校長身後走了。

那幾位技校生則衝著楊校長說了好些道歉的話,才放他離開。

“你怎麼這麼大膽?”

武文傑得知丁娟娟的“高招”,不禁又好氣又好笑,“幹部的任職,能給人家隨便胡安嗎?萬一這事傳開了,實際又沒有這回事,人家問從哪裡傳出來的,你不得承擔責任啊!”

丁娟娟知道武文傑是在逗自己,便回應道:“哪有你說的那麼邪乎?我不過在一個特定場合使了個小策略,目的是為了平息事態。

技校裡那幫小子,比中學裡的孩子還難對付。

他們說大不大,說小不小,說不是學生也是學生,說不是工人,至少也算半個工人了。

要是在場面上鎮不住他們,那可真不知會發生什麼哩.”

對於丁娟娟說的這些,武文傑有保留地同意,但他覺得丁娟娟臨時編的那個“瞎話”—楊校長要調任技校當校長了,無論當時出於什麼目的,還是多少有些過了。

在廠區這方小社會里,職工,家屬,廠區居民……工廠一線,後勤部位,學校醫院……只要在這裡工作生活學習的,相互之間就有千絲萬縷的扯不清的關係。

一個家庭當中,會有不同的成員,分屬不同的單位,相互之間又會有各自的關聯和圈子,共同構成了這個龐大、複雜而密切的社會圈,而在各自的圈子裡,又各有其長幼尊卑之序和執行的機制與規則。

單位裡的規矩就不用說了,誰官大聽誰的,因為人家擔的責任還大呢。

家裡當然更不用說了,咱中國人如何尊老愛幼,幾千年前老祖宗就開始教了,若論年頭早,若論內容全,這在世界上可是誰也比不了的。

當然中間時有不守規矩的時段,但問題並非全都出在規矩上,遵守和執行方面也常常有不遵祖訓的。

圍著工廠的那幾所學校當然也有其規矩。

學校的校風如何,重要的取決因素之一,就是學生們守不守規矩。

鐵中一度出現了比較嚴重的校風問題,教學質量隨之嚴重滑坡,以至於武文傑和丁娟娟誰都不願自己家的武藝武功進鐵中。

現在鐵中的風氣已經得到的大力扭轉,丁娟娟也在其中發揮了重要作用,目前儘管還有這樣或那樣讓丁娟娟感到頭疼煩惱的問題,但整體向好的趨勢已勢不可擋。

技校那邊,情況似乎還更復雜些,落在具體問題上,一個突出點就是孩子們不好管,有時不止是不好管,還常常會有令人意想不到的么蛾子飛出來。

主要是讓這幫熊孩子怕的東西太少了。

他們不像中學生那麼怕老師,自詡為“大人”了,你老師嚇得了誰啊?

同為老師,在技校的“威力”恐怕遠小於中學。

他們又不像職工那麼怕領導和師傅。

一名工人,走上工作崗位以後,第一時間就會意識到職場天字第一號規則:聽從領導。

這一點是毫無疑問的。

當年車輛算是工廠裡最末端的那個“官”了,班裡除了書呆子武文傑偶爾犯點葛之外,幾乎沒人敢招他。

而工廠老一茬的那種學徒制,在徒弟面前師傅有多麼的威風八面,咱們在前文中也不止一次提到過。

今天的技校生,人家可不是什麼小學徒,別擺老套的師傅架式,沒人吃你那套。

況且,人家故意技校生在工廠幹活,算是實習,不掙工時不掙錢的,你無論是班長還是主任,還真沒什麼可以拿得住這幫小傢伙的。

就算是寫個實習鑑定,往往也是大撥轟地寫,一堆學生一份鑑定模板,自己抄上去,車間給蓋個章完事。

話說當年武文傑在車間時,迎臉遇上車間主任,總想另找條道閃過去,他怕見老主任那張嚴肅冷峻的面孔,心裡總覺得有點緊張和彆扭。

殊不知,那位前不久才退休的老主任,在單位裡也有怕見的人,誰呀?就是這幫技校生。

你瞧吧,一群穿著合身或不合身工作服的半大孩子們,嘻嘻哈哈、慢慢吞吞地擁擠著走過來。

跟職工打招呼的方式完全不同,他們打過來的招呼,往往讓板著面孔的老主任哭也不是笑也不是。

“喲,老闆,早啊,您老這是尋摸什麼呢?”

聽聽這招呼打的,你要是設身處地站在老主任這個位置上,面對這樣的招呼,該怎麼個回應喲?

還有比這更氣人的呢。

“主任,您早,今天您這身打扮,怎麼那麼像座山雕哇?”

腦補一下,大冬天的從寒冷的外面走進廠房,披著大衣沉著臉的那模樣,擱誰都得有點像“山頭上下來的”,更別說有著擰眉毛絡腮鬍的老主任了。

唯其像,才會當場引起爆笑,而這笑聲,不光來自這幫淘氣孩子,還有路過的車間職工。

當然,與技校生們肆無忌憚的狂笑不同,職工的笑要含蓄和收斂得多,而且往往捂嘴笑過之後馬上加快離開的步伐,不在這個歡聲笑語之地久呆。

學生不怕主任,職工怕。

更過分的也還有,不過出現得極偶爾,卻讓主任難堪得更到位。

伸手去摸主任兜裡的煙,拿出來後再評價一句:“主任,您怎麼還抽這黒天壇(一種低價雪茄品牌)呢?多嗆啊。

好久沒嘗這煙的滋味了,我拿一支了,等幹累了活歇乏時抽.”

一支短短的黑雪茄被抽出來,煙盒又被塞回老主任的衣兜裡。

你們猜猜這膽大的小子是誰?

不是別人,正是皮小皮。

他咋有這麼大的膽子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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