武藝和武功年內就要本科畢業了。

武藝有意繼續讀研究生,武功則表示學夠了,不打算再上了,而是想到南方去闖闖。

丁娟娟問武文傑對兩個孩子的選擇有什麼想法,武文傑說孩子都是成年人了,自己的事自己做決斷。

從丁娟娟本心來說,她倒希望兩個孩子的選擇能打個顛倒。

這算不算重男輕女思想呢?她自己認為不是,畢竟男孩子跟女孩子的婚戀年齡並不完全一樣,女孩子應該早些考慮,因為婚戀之後緊接著就涉及到生育,這個時機還是需要把握的。

作為雙生子女,武藝和武功同歲,當媽媽的格外關注女兒,還是很自然的。

當然,丁娟娟也贊同武文傑所說的,讓孩子自己去選擇。

對於任何一個家庭來說,孩子的未來歸宿都是離去,而不是留守。

他們覺得怎麼樣好就怎麼樣去做吧。

武功和幾個同學想在酷熱的南國打拼一番,他們發現那裡有適合他們專業特長的創業機會。

武功前腳到了深圳,武文傑後腳到了廣州。

他當然不是找武功有什麼事,而是為了自己的事——哈廣高鐵又要開通了。

帶著“丹田氣”,有“金鐘罩”“鐵布衫”護體的高寒車,又要到酷暑氣候條件下去試試身手了。

這段時間廣州持續達到攝氏零上40度高溫,武文傑馬上換算出華氏溫度,零上104度!

他已經記不得這是自己第幾次來到熟悉的羊城了,但這回讓他格外難忘的,就是以往從來沒有遇到過的高溫,幾乎要把人烤化了。

他在電話中跟丁娟娟叨嘮,說是怕這回帶過來試驗的高寒車不適應如此高的氣溫,會出問題,這幾天由於心裡起急,起了一嘴的大泡。

丁娟娟哭笑不得,問他見沒見到武功,孩子在這邊適應不適應,武文傑一問三不知——他幾乎忘了他現在跟兒子武功物理距離並不算遠。

還是在丁娟娟的協調下,這一對忙人父子才算見了一面。

有意思的是,武功嘴上也長了泡,才剛剛下去,沒好利索,還能看出點痕跡。

看來,這對父子的心裡都攢著不少火呢。

武功早來了幾天,毛病是先發的,也算是先找到了調理的方式,靠喝涼茶硬把火給喝下去了。

他沒給爸爸帶別的,就帶的是涼茶。

父子倆對著喝了兩聽涼茶,簡單聊了一會兒,武功就匆匆回去了。

武文傑一頭扎進自己的事上,忘記了其它的一切。

這回,他是要看看,能夠在攝氏零下40度也是華氏零下40度的環境中,跑出300公里以上時速的動車組,可不可以在攝氏零上40度也就是華氏零上104度的條件下,同樣跑出高速來。

你還別說,相當不少的防寒技術,用於防酷熱也是管用的,可以算是“冷熱通吃”。

但武文傑也不得不承認,還有很多技術只在防寒方面能起作用,對於防熱卻是有害的,其防寒效果越好,在暑熱環境下反應出來的問題反而越大。

這類問題就是擺在他面前需要解決的。

武功聽爸爸說過幾句關於防寒車防暑車的事,他大不以為然:“你們也真是的,非要較那個勁,防寒車你就專讓它往冷的地方跑,往南方來,就再重新設計製造防暑車,這多省事.”

武文傑大搖其頭:“從設計上說,另起爐灶似乎是最省事的,但你得考慮到使用者的需求,也得考慮製造商自身的設計成本、製造成本和維護保養成本。

如果一臺車具備冷熱通吃的效能,那麼它的適用性就會好得多,它的市場前景和規模效應也會廣泛得多.”

武功聽明白了:“也對啊,我要是買輛汽車,既希望它能冬天跑東北,也希望它能夏天跑南方,而肯定不會買一輛專跑北方的汽車,再買一輛專跑南方的汽車吧.”

“就是這個道理,”武文傑點頭稱是,“咱們國家幅員遼闊,氣候條件變化特別大,我們希望能用自己的技術,造出能夠在祖國大地到處跑的高鐵來,而且不單是在國內跑,還能在世界各地跑,在各種極端的條件下跑。

現在我們試驗從北向南,從冷到熱的適應性,要不了多久,我們還要進行從東往西,從溼潤到乾燥,從低海拔到高海拔,各種極限氣候環境條件下的適應性試驗呢.”

武功忽然笑了:“爸,瞧您說起那些車來,簡直比說您的親閨女親兒子還來勁呢。

不過我有個小小的不解,那就是,您希望一車能在適應性上‘通吃’,這當然很厲害,不過恕我直言,現在您這裡還有個頂大的問題遠沒有解決哩.”

武文傑抬眼看著兒子,充滿信心地說:“我知道你說的是什麼,別急呀,在考慮適應性的同時,我們同步也在考慮互聯互通的問題,而且很快就會解決它.”

武功發笑不是沒有緣由的。

目前在高鐵線路上跑得生龍活虎的那些動車組,儘管都是咱們幾家主機廠自主設計和製造的,但無論是外觀樣貌,還是內部的構造,還都各自帶著原有“老師”的特徵。

別說相互之間的各種部件無法通用互換,更有甚者,有的動車與動車之間,連車鉤的高低位置都不一樣。

兩節來自不同廠家不同技術血統的動車組要想編組,還得靠專門製作的結構複雜又相當不美觀的聯接器進行聯接。

負責設計聯接器的景杉交了活,卻是一臉的不高興,一肚子的不滿意。

面對武文傑對動車組效能所提出的廣泛適合性的要求,他也有畏難情緒:“武總啊,您這真是為難我們呢,事情就是這樣的,顧得了這頭,必然就顧不了那頭,哪能兩頭都照顧到呢!”

武文傑知道他面臨壓力,難免有些情緒,便不急不慌給他講道理。

講什麼道理呢?

武文傑撇開技術不講,卻用大白話講起了生活常識。

“如果咱們把你看作是個動車組的重要部件,你說你作為一個個體,脆弱不脆弱?”

景杉不知武文傑究竟想說什麼,便點點頭:“那還用說,當然脆弱了,怕冷怕熱,怕水怕火,怕沒空氣,還怕擊打碰撞.”

武文傑道:“但如果我要安排你去艱苦危險的地方完成任務,你會怎麼做?”

景杉愣了一下:“我……我怎麼做?堅決執行呀!那還能怎麼做?”

“咳,你還是沒明白我的意思,”武文傑搖搖頭,繼續解釋,“假如讓你去會對自身造成傷害地方去工作,你說堅決執行,這種精神可嘉,但並不是我需要的答案。

你要想在那種條件下完成好任務,首先需要保護好自己,這是完成任務的基礎.”

這回景杉聽懂了:“保護好自己,才能完成任務。

我明白.”

“再來看咱們這個脆弱的身體,”武文傑接著說,“其實是怕冷怕熱,怕這怕那的,但我們卻能夠冬天夏天都讓自己處在舒適的環境中,甚至可以上刀山下火海去完成一些險要工作任務,這是怎麼做到的呢?不就是我們有各種有效的防護措施嘛。

住在封閉性好房子裡,你就不怕颳風下雨,不怕風吹日曬了,再裝上暖氣和空調,那就冬不怕冷夏不怕熱了。

咱們能讓自己總是處在舒適安全的環境中,也可以想各種辦法讓那些部件也有這樣的條件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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