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真給我啦?”

何小燃問。

周沉淵臉色有些沉重,“給你就給你,還有真的假的嗎?何苗這次也受驚了,你也給她買點東西。

你不是擔心她以後沒法活?那你給她買個房子吧……”

何小燃猛地抬頭看著她:“買房子?”

他到底給了多少錢啊?

何小燃有點犯愁,突然覺得這錢拿著燙手,這是周沉淵內疚的補償吧?

她抬頭看了看周沉淵的臉色,發現他一直緊繃著臉,看起來心事重重,何小燃突然就有點好受了。

他看起來比自己還介意的樣子,他是在自責嗎?可、可是她是騙他的呀。

“周沉淵,那個什麼,我其實吧,我是……”

“阿淵!”

宗唐突然從外面進來,對他喊了一聲,“林瀟賢出國了!那狗東西肯定是做賊心虛,跑了!”

周沉淵和何小燃同時看過來:“林瀟賢出國了?”

宗唐點頭:“剛接到的訊息。

八成是擔心萬一件事情查到他頭上,他很難脫身,所以就在風口上先離開。

真查到了他就不回來,如果查不到,他還照樣可以回來。

總之,他肯定是躲風頭去了.”

兩人同時對看一眼,周沉淵冷笑一聲,“這個人還真是狡猾,像只老狐狸一樣.”

何小燃倒是滿心疑惑,林瀟賢到底什麼目的?

“對了,十一叔那邊有什麼動靜嗎?”

宗唐搖搖頭,“十一爺晚上就沒出門.”

周沉淵頓了頓,“小舅舅人呢?他晚上過去了沒?”

“晏少爺晚上過去了。

我之前聽說他們要給晏少爺辦接風宴什麼都,八成是留在哪喝酒了.”

周沉淵微微皺起眉頭,他晚上剛跟晏少莊說過林瀟賢的事,晏少莊就去找了周之楚,沒多久,小燃就被林瀟賢轉移出原來的地方,更是要被送往國外。

何小燃聽到晏少莊的名字,抬頭看周沉淵,“你小舅舅怎麼了?他回國了?”

周沉淵點點頭,“小舅舅聽說你出事了,立馬趕了回來。

我告訴他一些我們已經查到的訊息,小舅舅就拿了林瀟賢的名片回,說是問問十一叔在明城是否認識。

也不知道他跟十一叔說了什麼,反正,他去沒多久你,就被人轉移了位置.”

何小燃詫異的說:“難道你十一叔又充當攪屎棍的角色?”

周沉淵嫌棄的看她一眼:“你一個女生,說話能不能別那麼難聽?什麼叫攪屎棍?我們只是懷疑十一叔有可能摻和進去,但具體摻和到什麼程度完全還不清楚.”

何小燃擰住眉說:“這還有什麼不清楚的?你小舅舅這邊拿著林瀟賢的名片,那邊找到周之楚。

肯定是周之楚跟林瀟賢通了電話,然後我就被轉移了。

你自己都說出來了,怎麼就這麼巧?不是他還能是誰?他絕對跟林瀟賢有勾結,說不定還做了什麼不可告人的交易!”

“十一叔跟你又沒有深仇大恨,他應該不至於做得這麼絕.”

周之楚就是這一點不相信。

“說實話我到現在都沒明白,你十一叔到底恨我哪兒啊?我好像也沒得罪他吧?”

何小燃十分認真地想了想,她真沒的罪過周之楚啊!

她跟周之楚之間的有維繫的,只有一個周沉淵,周之楚應該沒恨周沉淵到什麼成都,頂多是妒忌他,平時給他添添堵頂天了。

要說想弄死她,真沒必要,她一個名不正言不順的周家孫媳婦,不值當周之楚費心費力弄死她。

周沉淵看她一眼:“我不是維護十一叔,是因為十一叔心思縝密,行事謹慎,迄今為止他做的所有事都是我們猜測,是否真的參與其中,其實我們並沒有確切的證據。

不過,也正是因為他撇得太清,反而讓我覺得奇怪.”

“你就只管把你十一叔往最壞的地方想就對了!”

何小燃毫不客氣的說。

周沉淵沒有反駁,確切的說,他的心裡應該也是存疑的,對於以往事件中是否有周之楚參與,他心裡沒底,也從來沒有完全把周之楚排除在外。

何小燃覺得,對於周沉淵這種十分重視家族的人來說,能把會懷疑做壞事的人往自己叔叔頭上扣,這也算是一種進步吧。

只是兩人被宗唐這麼一打岔,何小燃原本想要跟周沉淵坦白的話,一下就被忘了。

兩人反而圍繞這次的事,又做了一次討論。

好一會兒過後,何小燃打了著哈氣說困了,“實話跟你說,我這幾天就沒睡好.”

周沉淵瞪了她一眼,都這樣了還能睡好,她就真是豬了。

“你先睡覺,把覺補足了,其他的事我們明天再說!”

對周沉淵來說,人平安比什麼都重要,何小燃活著回來,比什麼都重要!

他目送何小燃離開,眼神再次暗了下來。

這次的事對周沉淵的打擊十分巨大,他從來沒想過他自負到連自己都媳婦,他都沒能保護好。

所有發生的一切都不過源於他的自負和愚蠢。

如果他再聰明一點,如果再謹慎一點,如果再小心一點,再多在乎她一點,就不會發生這樣的事。

周沉淵不敢在何小燃面前表現的太難過,太傷心,他怕激起何小燃內心的傷痛,他極力避開類似的話題,不至於讓她敏感的覺得他的態度有變化。

周沉淵把錯誤歸結在自己身上,他覺得這完全是自己的錯,小燃是受害者。

先讓他休息吧,天大的事也要等讓他睡飽了以後再說。

房間略有些暗。

晏少莊頭痛欲裂,他艱難的睜開眼,透過窗簾的縫隙,看到了外面的陽光明媚。

他看著頭頂的天花板,半天沒動一下。

半響,他捏著額頭,又重重的躺了回去。

外面有些動靜聽起來有人已經醒了,好一會兒過後,晏少莊慢慢地坐了起來。

這裡是……阿楚的臥室?

臥室只有他一個人,他坐在床上人還沒完全清醒,只覺得太陽穴一跳一跳的疼。

就在這時,臥室的門被人推開,周之楚出現在門口:“醒了?”

晏少莊應了一聲,問道:“現在幾點?”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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