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342章 阿修羅神道，後山
呼~
風，開始變大，呼啦呼啦的吹，吹的人心躁動，全場氣氛升騰。
樹枝搖曳，落葉飄飛，心海漣漪皺起。
——接下來的這一球，可要看好了。
——這是什麼意思？
咔呲~
聽到了北川空突兀的莫名提醒之語後，越智月光莫名的心神一緊，寬大左手之中的網球被緊緊握住。
“呼~”
呼吸之下，越智月光調整著自己的狀態。
寶藍色的右眼，朝著右半場上的北川空凝視而去。
那一抹淺笑，那一抹弧線，那一份神態，以及那逐漸開始變化的深邃氣息，讓越智月光的瞳孔微微一震。
——之前提到了鬼……
——難道說，他現在已經能回擊‘馬赫’了？
——是故意為之的心理戰術，試圖透過這麼說來影響動搖到我的心態？
——還是說……當真有回擊‘馬赫’的自信和把握了……
漸漸的，頭腦風暴開始出現，兩個可能性的極速分析之下，越智月光神情複雜。
從最開始的驚愕凝神，到後面的皺眉思索，再到最後的重歸冷靜。
噠~噠~噠~~~
節奏的拍球聲下，聆聽著四周一切的聲音，越智月光的眼神一凝，精神力量，極度凝練，全身起息，驟然再起。
唰——
淡黃色的網球，徑直騰空而起，升上了半空，也吸引了眾人的注意力。
不管是哪一種可能，打了就知道了！
故此。
噌！
“馬赫發球！”
砰！
咻~
剎那間，伴隨著越智月光的動作，一道金色光束，驟然閃爍，朝著右半場的發球區激射而去。
然而。
與此同時的瞬刻，甚至是上一秒。
不少高中生的目光，卻是直接從越智月光的身上，轉回到了右半場上。
因為，他們的靈感在提醒他們，右半場之上，恐怖來襲，大魔王，降臨了！
噌！
“這個感覺！”
“這個氣息！”
面色驟變之下，種島修二和入江奏多不約而同地看向了右半場的方向。
“開始了！”
“這會是……真正的他嘛……”
戰無不勝的大魔王！
這一瞬刻，北川空一路走來，一球一球打出來的名號，在他們的心中浮現閃耀。
一想到接下來可能會出現的畫面，種島修二和入江奏多便是神情飛揚，興奮和激動。
“能回擊‘馬赫’嘛？”
這便是他們心中滋生而出的問題。
而很快，北川空便用接下來的這一球，告訴了他們答案！
……
嗡~
無形的嗡鳴聲下，一圈又一圈的虛空漣漪泛起。
隨風飄蕩的碎髮之下，是那散發著猩紅之光的三勾玉寫輪眼，氤氳靈光之中，是開始閃爍的仙人體光輝。
然後。
噌！
“萬花筒寫輪眼，開！”
在北川空的心念一動之下，於一個眨眼之間，再度睜開的猩紅之眼，三枚勾玉不再。
取而代之的是那勾連在了一起，所形成的手裡劍三角風車，以及完全衍變的彎月魔法陣。
隨即。
伴隨著氣息的飛速升騰暴漲，在北川空的身體之上，有著幽藍色和黑紫色的光芒擴散而出。
漸漸地，似是火焰，似是光輝，似是那玄妙之氣。
在那瘋狂湧動的精神力量之下，於北川空的身體四周匯聚凝練。
然後。
轟~
轟隆~~
轟隆隆~~~
狂風席捲之下，恐怖的氣勢驟然爆發，沖刷著整片會場。
而就在一個個高中生的駭然失色之下，一尊讓人心神震顫的骷髏魔神，徑直出現在了北川空身後。
骷髏魔神僅僅只有半身，攔腰而止。
但是那氤氳的玄妙之氣，耀眼的暗色系光芒，粗大的兩隻手臂，猙獰的肋骨上身，讓小兒啼哭的頭顱，還有那攝人心魄的魔之威勢。
盡皆於無形之中，彰顯著它的可怕！
而這。
便是北川空的【阿修羅神道】之力。
不再是‘最後’的……
“須佐能乎！”
噌！
轟~~~
剎那間，伴隨著北川空的一個凝視，身後骷髏魔神的空洞雙眼的位置，驟然閃爍起了耀眼的紫金色光芒。
踏~
一步重踏之下，神與身同。
北川空動了，踏步而出，朝著被‘萬花筒寫輪眼’捕捉，以及自身感應到的‘馬赫發球’，來了一記凌厲抽擊。
骷髏魔神也動了，魔威赫赫的頭顱一揚，兩隻骷髏巨手朝著兩邊一展，一道無聲怒吼，掀起了無形氣浪，滔天威勢，席捲四方。
“越智前輩！”
“接好了！”
“啊！！！”
下一瞬間。
蹦！
在無數雙瞪大到了極限的眼睛之下，兩邊的極速，開始碰撞。
因為極速而消失的網球，與因為極速而消失的網球拍，徑直相撞，開始交鋒。
最後，於一聲炸裂的爆響之中，恐怖的氣浪氣流，席捲周遭，煙塵飛揚。
一道氣焰流光徑直閃耀，撕裂開了一切，朝著左半場上的越智月光飛去。
轟！
咻~
剎那間，宛若空爆一般的恐怖炸裂，徑直跟隨在北川空打出去的網球左右。
那一剎那的閃耀，令得左半場上的越智月光心神巨顫。
“什麼！”
不過，這個時候，已經顧不上其他了。
踏~
大長腿邁開，呈弓步撐地，迎著來襲的氣焰流光，越智月光的雙眼驟凝。
“給我……”
這一球，接不接？
剎那瞬刻，越智月光的腦海中，浮現出了當初和鬼十次郎的那場戰鬥。
下一刻，越智月光的眼神堅定了起來。
這一球，很恐怖，這是必然的。
或許不接……為好。
但是，這一球……
“回去！！！”
“啊啊啊！！！”
罕見地熱血吶喊之中，越智月光的兩隻大手，緊握著網球拍，奮力揮出。
這一拍下，越智月光的面容，是那般猙獰，但也是那般的……信念堅定。
這一球，他不會再退了！
就如同他的慾望一般，【阿修羅神道】的力量，職業級的力量，他也想要得到！
而跨過那扇大門的破鏡之路，就從這一球開始吧！
無論接這一球的結果如何。
勇者，方為無敵！
信念，鑄就輝煌！
……
轟！
轟隆~~
轟隆~~~
讓人忍不住吞嚥口水的猛烈爆炸，徑直在左半場之上炸裂。
於那恐怖的聲響之中，煙塵四起，遮擋住了一切，唯有底線之後的那面牆壁，呈現在了眾人的眼中。
幾近破碎，呈藕斷絲連的蜘蛛網狀，一枚已經變形的焦黑網球，鑲嵌在了凹底中心。
呼~
咕嘟~
這一刻，唯有風兒的呼嘯，唯有一道道口水吞嚥的聲音。
一張張驚駭失色，五官抽動的面孔，一顆顆不是快要停止跳動，就是要直接跳出來的心臟。
這一刻，全場寂靜，不敢大出氣的高中生們，生怕窒息而亡。
終於。
伴隨著有一股大風起，煙塵散去，左半場之上的情況，出現在了眾人的眼中。
咕嘟~
踏~
下意識向後退去的腳步，接二連三的五官抽動，彰顯著高中生們的驚駭恐懼。
被徹底洞穿的破爛網球拍，摔落在地，半跪在地的越智月光，是那般顯眼。
當然，還有那……
“滴答~滴答~滴答~~~”
朝著地面滴落著滾燙鮮血，被染紅了的雙手，是那般的讓人望而生畏，心神震顫。
然而，最詭異的還是……笑容浮現的越智月光！
沒錯！
在眾人的注目之中，被北川空一球打得鮮血直流的越智月光，這一刻居然在笑。
“嘶嘶嘶~~~”
一時之間，眾人於不寒而慄之中，紛紛狠狠地倒吸了一口冷氣。
“咕嘟~咕嘟~咕嘟~~~”
“剛才那個球……”
“球壞了，球拍也壞了，居然連牆壁也壞了，要不要這麼恐怖啊。”
“我看人也被打壞了，咕嘟~”
逐漸回過神來的高中生們，依舊驚駭不已，駭然失神。
一聲接一聲的震驚熱議，似乎要將心中受到的震撼懵逼盡皆吐露出來一般。
目光視線，在牆壁處和越智月光的身上來回流轉。
最後，這些高中生卻是不禁回想到了那一天的那一場比賽，讓他們懷疑人生，見識到了更廣闊的網球世界的對決。
“話說，上一次出現這種牆壁都打碎的情況，還是平等院和鬼的那次決鬥吧~”
“嗯，沒錯~”
就是那一次的對決，開啟了這座u17基地的新時代，也讓這群高中生知道了何為‘怪物’。
或者說，能夠鎮壓一個時代的頂尖梯隊存在，該是怎麼樣的一個風采和風姿。
而現在。
雖然僅僅只是一球，但是在他們眼前所發生的一切，無不在說明一件事情。
就在他們的面前，正有一尊新的‘怪物’，正在綻放出那獨屬於他的光芒。
就在他們的親身見證之下，那鎮壓一個時代的頂尖梯隊，將會增加一個新的存在。
他之名號，大魔王，北川空！
……
“這就是他所隱藏起來的實力嘛……”
“還真是……有夠強的啊！”
這一刻的感慨之中，略微帶上了一抹複雜的情緒，時而無聲，時而默然，時而目光灼灼。
聽著自家好基友的感慨之語，種島修二亦是開口，接過了話頭。
“那尊骷髏魔神，應該就是北川的【阿修羅神道】了吧。”
“居然真的把‘馬赫發球’給接回去了，厲害啊。”
“不過~”
“就是不知道，北川的這尊‘骷髏魔神’和鬼的那尊‘鬼神’比起來，誰更強？”
只能說，不愧是好基友。
種島修二最後的那個問題，入江奏多同樣很是好奇。
一手撐著下巴，做沉思之狀，在扶了扶鼻樑上的圓框眼鏡之後，入江奏多笑了笑道。
“誰更強的話~”
“再等兩天就知道了。”
言語之中，更是帶上了一抹期待。
畢竟，那可是‘大魔王’和‘地獄守門人’的對決啊。
……
在‘及時’出場的醫護人員的一番操作之下，越智月光的雙手得到了有效的包紮。
邁開腳步，去到左半場上，將殘破的網球拍撿起，越智月光準備將之收藏，作為今天這場比賽的紀念物。
而至於那枚變形的焦黑網球，越智月光表示，還是把它就留在牆壁裡吧。
他現在的這雙繃帶手，可沒辦法把網球給弄出來。
踏~
噌~
踏步來到網前，兩個人再次開始一番不言的對視。
依舊是一個‘高大’，一個‘嬌小’，那恐怖的226cm身高，終究還是一個沒辦法忽視掉的記憶點。
呼~
清風拂起，全場氣氛開始降溫。
微笑之中，北川空率先開口。
“恭喜~”
“謝謝~”
越智月光抬起了自己的繃帶手，一邊說著感謝，一邊和北川空輕輕一碰，略作示意。
而至於為什麼要說‘恭喜’和‘謝謝’嘛，那自然是因為……
“期待前輩你真正踏入‘職業級’的那一天。”
“會的！”
頷首應聲，越智月光的話語之中，是鏗鏘的自信。
剛才的那一球，雖然讓越智月光流了血，雙手估計最近這段時間都不能揮動網球拍了。
但是！
也正是因為這一球，破開了越智月光前路的迷霧，讓他看見了那扇‘職業級’的大門。
一球之下，禍福相依，便是如此了。
……
呼~
“嘟~”
“比賽結束。”
“本場比賽，因為越智月光的傷勢過重，無法繼續比賽，由北川空獲勝。”
裁判席上，裁判長的話音響起，宣佈著比賽的中止結束。
最後的勝利者，依舊是北川空。
而這個時候，場外的高中生們，亦是嘈雜聲起。
嘩啦啦~~~
“誒~”
“結束了~”
“沒有想到，越智的‘馬赫發球’居然被攻破了，本來還以為有機會贏北川的。”
不少高中生的目光，神情複雜地遙望向了網球場上的兩個人。
“沒辦法，最後的那個球，太恐怖了！”
“大魔王終究還是大魔王，戰無不勝啊……”
“連越智也戰敗了，那接下來的話，估計就只能看鬼和平等院的了。”
至於其他的一軍成員……
不好意思，就連不少的普通高中生都知道，有些人一看就沒有勝利的希望。
嗯~
估計連出場都沒有~
滑稽.jpg.
……
這個時候，眼見比賽結束，一波又一波的高中生們，紛紛邁開了離開的腳步。
和越智月光的對決，已經是北川空今天最後的一場比賽。
而接下來的話，應該是明天的三連挑戰，，，。
這三位高三生老兄的話，也不是什麼厲害角色，一看就是會被大魔王橫掃的那種，沒啥看點，甚至有部分高中生都不準備過來。
甚至就連姓名都不配擁有~
重頭戲的話，還得看後面的，北川空vs鬼十次郎，這才是高中生們所期待的。
當然，期待歸期待，到時候能不能成為觀眾的一員，那又是另外的一回事兒了。
其中。
坐在看臺邊位置的亞久津，亦是站了起來。
唰——
噌！
轉身之際，再度回首一個凝視，徑直看向了北川空。
夥伴，老闆，領路人，以及唯一的對手！
“【阿修羅神道】……‘職業級’的力量嘛……”
“終有一天，我也會得到這股力量的！”
唰~
踏~
將那濃濃的戰意，內心之中的興奮感，精神之上的刺激感，盡皆壓入心海之中，化為自身的一份力量。
亞久津仁於默然的冰冷之中，徑直轉身，踏步離開。
“而且這一天，不會太久！”
最後的一語，順著空氣而來，堅定，堅毅，而自信！
……
結束了賽後握手之後，北川空和越智月光亦是踏步下場。
一番收拾和修整之後，兩人互贈了最後的祝福。
“去了後山之後，加油。”
越智月光再一次提及到了後山，這也算是教練組制定的規則之一吧。
如無意外，到時候北川空和鬼十次郎的比賽，將會在後山的訓練場進行。
“謝謝。”
這一次，輪到北川空說謝謝了，感謝越智月光的加油。
而最後的話，則是北川空那泛起了一抹期待之色的雙眼，戰意濃濃。
“鬼十次郎嘛……”
“地獄的守門人！”
“開啟了【阿修羅神道】·‘鬼神’的強者！”
“就是不知道，你的‘鬼神’究竟開發到哪種程度了。”
“還真是讓我……好生期待呢！”
灼灼的目光之下，雙眼徑直遙望向了u-17基地後山的方向，眉眼與嘴角，輕輕一揚。
宛若是透過了重重阻隔，看到了那個正扛著一塊大岩石修行的魁梧大叔。
開啟了【阿修羅神道】的大門，執掌‘鬼神’之力，被稱為‘地獄守門人’的鬼十次郎！
現如今的霓虹u-17，一軍二十席的序列！
……
“嗯？”
後山，心之崖，特訓訓練場。
一個頂著一頭不羈的狂放紅髮，隱隱有著方塊臉，相當之魁梧，面孔顯得有些許的老成，全身上下肌肉迸發，正扛著一塊大岩石，呈弓步前進的鬼十次郎，停下了自己的腳步。
轟~
轟隆~~
倏倏倏~~~
周身肌肉再度一迸，力量鼓動之下，鬼十次郎將身上的大岩石甩到了一邊。
發出轟響之際，驚起森林之中的飛鳥展翅，翔林高飛。
鬼十次郎直起身體，於站定之中，帶著一絲疑惑的皺眉雙眼，徑直遙望向了自己的左側方向。
而這個方向，也正是u-17基地西區的所在。
即北川空的所在之地！
很快。
想了想，又沒想出個什麼勁兒的鬼十次郎，再度恢復了心靜之態，繼續著自己的訓練。
“啊~喝！”
一聲低喝之下，將大岩石重新扛起，然後一步一個腳印，沿著道路，繼續前行。
訓練的過程之中，除了時不時的低喝之外，沒有任何其他的聲音。
嚴肅，嚴格，是這個外表看上去很是兇悍的大佬的品質之一。
而除了天賦之外，忍耐得住寂寞，吃得了訓練的艱辛苦難，亦是成為強者的必要因素之一。
而很顯然。
鬼十次郎，便是強者！
後山訓練，持續進行中！
同時，他也在等待著……北川空的到來！
……
(本章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