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356章 稚嫩的越前，一切為了將來
砰！
咻倏~
嘭~呲~~~
一聲輕響之下，在左半場的上空，一道淡黃色的流光飛馳閃爍，於落地彈射之後，徑直撞向了後方的牆壁。
與此同時。
扭頭看著那枚牆壁上彈跳回落的淡黃色網球，上一秒還在疾馳狂奔的越前龍馬，腳下一踩，進行了剎車。
鞋底和地面的摩擦，讓越前龍馬的身體一頓，直起身體之後，是一口悠長氣息的吐露。
“呼~”
“這傢伙……”
回身昂首之下，越前龍馬的那雙琥珀色眼睛，徑直凝視向了右半場之上迎風而立的北川空。
一球之下的交手，讓越前龍馬看到了北川空的三分強大。
堪稱妙到毫巔的控球，整個過程裡的風輕雲淡，似乎一切都盡在掌握之中。
完全某不透底的力道和速度，無論他怎麼樣去大力擊球，北川空都能給他輕輕鬆鬆地接回來。
而且回球的威力，還不多一絲，不差分毫。
也就是說，對面這個傢伙甚至還在特意控制自己的力量，而且控制的還很完美。
簡而言之。
北川空一球之下展現出來的實力，很不一般的強，強到越前龍馬都深感壓力。
是越前龍馬在這些年的網球生涯裡，遇到的僅次於父親越前南次郎的網球手。
不過。
“正合我意！”
呼~
伸手一按頭上的白色帽子，耳邊的墨綠色髮梢在隨風飄蕩。
越前龍馬的眼中，由戰意凝練所化的熊熊火焰，燃燒升騰。
用b-king（逼王）的方式來說就是。
——強點才好。
——只有足夠強，才有打倒的價值。
……
而在右半場這邊。
享受著清風的吹拂撫摸，輕輕鬆鬆拿下了第一球的北川空，則是關注著越前龍馬的狀態。
看著對面這個變了眼神，鬥志昂揚，渾身上下，散發著鬥戰氣息的小b·king，北川空淡淡一笑，心中微微頷首。
剛才那一球，是北川空特意控制的結果。
一球接一球的潮水攻勢，半場的極限調動，每個球的威力都一樣，讓人一眼就能看出其中微妙。
結合著本體這邊的氣勢壓迫，能夠給到對手不小的壓力。
但很明顯。
越前龍馬，從來就不會是一個會沉淪於壓力之中的網球手。
在越前南次郎這位‘慈父’從小到大的操練之下，越前龍馬的心，早已堅韌無比。
想到這裡，北川空的眉眼，微微一彎。
微弧，淺笑。
隨即，心神迴歸的北川空，目光視線一甩，落向了對面。
“越前~小朋友~”
“這個氣勢很不錯嘛。”
“不過，0-15咯。”
踏~踏~踏~~~
不約而同之下，腳步輕踏之聲響起。
左右半場之上，北川空和越前龍馬紛紛邁步，走向了另外半區的發球位和接發球位。
噌！
眼神一凝，來自於越前龍馬的宣言，響徹球場之上。
“我會贏回來的！”
噠~噠~噠~~~
節奏的清脆拍球聲，再度在越前龍馬的手中作響。
左手持拍，右手拿球，立於左半場的左半區底線發球區，氣息漸漸調整完畢的越前龍馬，抬首看了北川空一眼。
然後……
就在北川空的眼神微亮之中，徑直將手中的網球拍和網球進行了一個交接互換。
左手拿球，右手持拍。
“哦~”
“換拍了。”
“看來是那個要來了。”
就在北川空的嘴角勾勒出了一抹期待的弧線，繼續持拍伏身等待之際。
左半場上，一口氣提起，越前龍馬直接用行動，回應了北川空的等待。
唰~~~
騰空而起的淡黃色網球，屈膝彈跳躍起的越前龍馬，跟隨著身體一同破空揮擊的網球拍，還有那~
凌空翻飛舞動的白色鞋帶。
刷——
嘭！
“外旋發球！”
彭~呲呲呲~~~
咻倏——
一聲脆響之下，淡黃色的幻影流光，破空疾掠，驚鳴作響。
在越前龍馬的奮力揮擊之下，網球場之上，‘鞋帶發球’徑直朝著右半場飛去。
目標軌跡，彎月弧線，北川空的右腳側方。
目標落點，右半場發球區的內中線一側。
而附加在網球上的恐怖內旋，更是帶起了一股勁風，切割四周，威勢逼人。
而在這個過程之中，右半場的接發球位置上，看著飛馳而來的‘外旋發球’，北川空卻是沒有絲毫畏懼的意思。
神情不改，面色不變，甚至就連位置都沒有移動。
只是稍微挪了挪腳，側了側身，更加舒適地看著半空中，捕捉到了來襲的‘外旋發球’。
然後~
靜下心來，細細地觀察了起來。
這一刻的北川空，甚至就連嘴角和眉宇之間的那抹熟悉淺笑，都沒有發生什麼變化。
其實，‘外旋發球’什麼的，北川空也會，甚至在一開始‘攻打’青學網球部的時候，他還用過。
但是呢！
‘b-king’·‘王子’·越前龍馬的外旋發球，和外旋發球，是兩碼子事兒。
親自體驗見證一下越前龍馬的‘鞋帶發球’，其實蠻有意思和意義的。
就像是‘集卡人’一樣。
而現在。
大魔王表示，心情相當不錯。
嗤~嗤~嗤~~~
劇烈的摩擦動靜，在北川空的右腳側前方出現，看著那和地面發生了親密接觸的淡黃色網球，北川空淡淡一笑。
隨即。
唰~
在北川空的側身歪頭之下，那極速旋轉著的網球，徑直離開了地面的束縛，朝著北川空臉原本所在的位置彈射而去。
咻倏~
破空驚鳴，疾風掠過。
完美的避讓，讓北川空的臉和淡黃色的網球剛剛好擦身而過。
呼~
風，適時吹起，撩動著北川空的黑色頭髮，也吹動著那滾落到了後方的淡黃色網球。
“15-15。”
第二球結束，左半場上，響起了越前龍馬的聲音，酷酷地播報著分數的變化。
當然，還有那……
“你還差得遠呢！”
一記‘突然’殺出的外旋發球，打了北川空一個ace，更是讓越前龍馬的心情驟然舒展，於一按帽簷之下，開始耍帥裝酷。
還了北川空一個‘你還差得遠呢’。
正所謂，君子報仇，十年不晚。
而來自於‘王子’·‘b-king’的挑釁，卻是即刻便至。
而在涼亭這邊，看著開始裝酷耍帥的越前龍馬，越前倫子不由得溫柔一笑，輕聲說道。
“龍馬這孩子~”
“哈哈哈~~~”
在越前倫子的輕笑聲後，是越前南次郎的‘猥瑣’偷笑。
“不過也就這一下了。”
“接下來，可有這臭小子哭得了，嘿嘿嘿~”
而就在越前南次郎和越前倫子笑得樂開懷之際。
網球場之上，再度就位的兩個人，開始屏息凝神，靜心等待。
等待著那一縷剎那。
呼~
唰~
風起，剎那至，淡黃色的網球，再度騰空飛起。
而發球位上的越前龍馬，亦是再度縱身躍起，於半空之中，身體舒展舞動。
依舊是右手持拍，依舊是鞋帶翻飛。
嘭~呲~
“外旋發球！”
咻倏~
這一刻，在網球拍的凌厲下壓切擊之下，網球再度被附加上了龐大的動能，帶著劇烈的側內上旋，朝著北川空的方向殺去。
一如上一球的‘外旋發球’。
但是很顯然，這一次的結果，必然是不一樣了。
在看完了一次‘鞋帶發球’，滿足了自己的蒐集愛好之後，北川空自然是要開始認真了。
雖然只是稍微認真一點點，但是對上現如今的越前龍馬，已經是足夠了。
踏~
輕踏聲下，北川空稍微調整了一下自己的站位和姿勢，微微引拍，然後便注視著開始和地面做著劇烈摩擦運動的網球。
下一秒。
噌！
瞬刻之間的時機，被北川空精準捕捉。
玉白之色的網球拍，已經是乾淨利落地揮擊而出，如同海底撈月一般，劃過一個大彎月弧線。
然後準確無誤地撈到了剛剛才從地面彈起的網球。
嘭~
呲~
咻倏~~~
驚鳴破風之下，一道黃色流光，極速掠過球網，殺向了左半場的底線場角。
這一次，剛剛脫離地面的‘外旋發球’甚至還沒有開始真正發威，便被北川空一記提拉式的快截擊抽擊打了回去。
北川空那乾淨利落的自信揮拍，直接看得越前龍馬微微一怔。
“近地面的快截擊抽擊？”
“直接打回來了！”
下一秒。
嘭~呲~
咚咚~噠~噠~嗒~~~
那再度在牆壁下方現身的淡黃色網球，已經說明了一切。
“15-30。”
淡淡的播報完比分之後，北川空繼續開口，捉弄挑釁（調戲）著越前龍馬。
“啊咧~”
“一不小心，用出來的力量就稍微大了一點。”
當然，回以北川空的，自然便是越前龍馬的一聲冷哼了。
“哼！”
居然和老頭子一樣惡趣味，‘b-king’表示不想理你。
……
“呼~”
一口深呼吸之下，重新來到發球位置，調整好了狀態的越前龍馬，再度開始發球。
唰~
唰——
球起，拍起。
不信邪的越前龍馬，再度打出了一記‘外旋發球’。
但很可惜，這一次的‘外旋發球’，北川空甚至應對得更加輕鬆了。
踏~
嘭~
一聲脆響之下，朝著臉龐飛去的內旋網球，被北川空直接在半空中截了下來。
一記簡簡單單的斜拉抽擊之下，網球回飛而去。
左半場之上，心神極度集中的越前龍馬，這一次的防線沒有被直接洞穿。
連忙邁動著自己的雙腿，奔向了飛馳而來的網球。
“喝~啊！”
低喝聲響起，鞋底與地面的摩擦聲下，越前龍馬追上了網球，手中的網球拍，狠狠揮擊拍去。
砰！
咻倏~
很快。
網球場之上，破風疾掠的網球，化作幻影流光，開始來回翻飛，射向了各個區域角落。
嘭！
砰！
peng！
咻倏~
一連串的不絕聲響之下，七八個回合走過，看著已經跟上了節奏的越前龍馬，北川空悠悠然一笑。
“已經在適應這種速度了嘛。”
“既然如此，那就再加快一點吧。”
朗聲輕語之下，北川空手中揮動的網球拍，速度再度加快了一分。
那迅猛破空的威勢，都直接增添了不少。
而帶來的結果便是……
砰！
咻倏~
噌！
“球速更快了！”
雙眼一凝之下，越前龍馬的精神極度凝聚，心中一緊，整個身體疾馳的速度再度加快。
唰——
嘭！
差之毫釐，謬以千里，幸好的是，奮力之下，越前龍馬及時趕到，接到了來襲的網球。
然而，北川空的這一球，可還沒有結束。
噌！
“這股衝擊力！”
“力道也變大了！”
收縮的瞳孔之下，越前龍馬整個身體一擺，藉助著全身的力量，手中承受著劇烈衝擊的網球拍，猛然一揮。
咻倏~
“哦~”
“接到了嘛。”
“那就繼續吧。”
淺淺一語之下，北川空腳下步伐邁動，迎著越前龍馬奮力回擊過來的網球，就是一個揮拍。
依舊是那個簡簡單單的揮拍，依舊是那妙到毫巔的控制力。
與上一球差不多威力的底線抽擊，再度飛向了左半場。
呼~
踏~
一眼捕捉來球，越前龍馬睜著那雙冷靜的雙眼，徑直朝著左手邊方向跑去。
隨即，就在北川空的注視之下，那原本握持在右手中的網球拍，已經是在跑動之下，交換到了左手之中。
也就是說……
“二刀流！”
輕聲之下，北川空微微一笑。
又是一個招牌技了，武士家的傳統二刀流，如今在越前龍馬的手中綻放。
“啊~喝！！！”
這時，左半場上，一聲低喝響起，讓北川空凝目一望。
視線之內，左手持拍的越前龍馬，藉著‘二刀流’的便利，狠狠地抽回了場角區域的網球。
嘭！
咻倏~
注視著飛馳而來的網球，北川空的嘴角，微微勾勒出了一抹弧線。
踏步上前，迎向了來球。
唰——
揮動而出的網球拍，下一秒便與網球撞在了一起。
而後~
呼~
一個下壓式的動作，一個牽引拖拍的動作，在網球拍的切削弧線揮擊之下，顯得是那麼微不足道。
然而，出來的效果，卻是截然不同的。
嘭~
咻倏~
噗~呲~呲~
一連串的聲響之中，網球脫離了網球拍的束縛之後，徑直化作流光，朝著左半場回飛而來。
而注視著網球的越前龍馬，亦是瞬刻踏步而出，奔向了網球的運動軌跡方向。
然而，就在越前龍馬的瞳孔收縮之中。
那枚掠空橫飛的網球，卻是碰到了球網的上沿！
噌！
“擦網！”
嘭~呲~
噠~嗒~咚~~~
在擦過球網上沿之後，運動軌跡發生了大角度偏轉的網球，讓越前龍馬無可奈何。
直接在另一個半區區域，落地彈射，飛出了底線。
比分，15-40。
越前龍馬使出了二刀流來應對加快的節奏，卻是在北川空的一記擦網球之下，再丟一分。
噌！
“不對！”
左半場之上，略一思索的越前龍馬，於心中一凜之中，徑直抬首看向了對面的北川空。
“剛才那一記擦網球，是在伱的控制範疇之內！”
“嗯~”
淡淡的應聲回答，卻是讓越前龍馬的心中不是滋味。
自主控制著打出擦網球，甚至去控制網球擦網之後的運動軌跡，這一招，以他目前的控球力，似乎有點懸。
另外。
這一招是越前龍馬之前從未見過的，剛剛那一球還是第一次。
就連他的那個不正經老爹，都沒有這麼打過。
“呼~”
扭頭之下，越前龍馬看向了場外的涼亭這邊。
然後他便看到了……
自家那個正摸著下巴，隱隱約約正在偷摸壞笑的不正經老爹。
“嘿嘿嘿~”
“北川小子不錯嘛，居然還有擦網球這一招。”
“不錯，不錯，這一招很有意思。”
嘿嘿嘿的壞笑之中，越前南次郎表示，他的靈感已經冒出來了。
“正好。”
“之後就用這一招來和臭小子玩兒，嘿嘿嘿~”
這一刻，越前南次郎似乎已經遐想到了之後的畫面。
——自家那個臭屁的小子，因為一個個擦網球而四處狂奔，手腳凌亂的樣子。
“哇哈哈哈~~~嘎嘎嘎~~~”
……
網球場上，看著越前南次郎的反應，相當熟知自家這個不正經老爹的越前龍馬，不由得一頭黑線冒出。
甩了甩頭之後，再度心神寧靜，越前龍馬將注意力重新放到了當下的比賽上。
雙眼冷凝，注視向了北川空。
噠~噠~噠~~~
下一刻。
唰~
唰——
高高騰空的網球，被輕跳而起的越前龍馬奮力扣出。
這一次，是來自於左手的‘外旋發球’，主要是想打北川空一個出其不意。
但是很顯然。
很清楚這一點的北川空，可不會‘被’打得出其不意。
然而，這一球之下，還有另一個重點。
踏~踏~踏~~~
左半場之上，在完成了自己的發球之後，靠近底線中點位置的越前龍馬，卻是開始在原地微微輕跳了起來。
沒有急著移動，而是開始原地輕微彈跳，目光灼灼，注視著北川空。
而看到這一幕的北川空，嘴角的淺笑亦是勾勒而出。
“哦~”
“這個姿勢。”
“是‘單腳小碎步’嘛~”
踏~
輕聲言語之下，北川空已經是止步側身。
以一個恰到好處的角度，將手中的網球拍揮出，迎向了朝著外邊線方向彈射飛起的網球。
唰——
嘭！
咻倏~
驚鳴聲下，淡黃色的流光飛出。
而下一秒，果不其然，瞬間單腳著地的越前龍馬，整個身體彈射而出，奔向了掠空而來的網球。
“啊~喝！！！”
砰！
一聲脆響出現，踏步就位的越前龍馬，完美地追上了網球，並且還做足了準備，揮拍回擊。
咻倏~
嘭！
砰！
peng！
咻倏~~~
一聲聲的脆響爆裂之下，兩個半場之上，北川空和越前龍馬都在疾馳奔走，揮拍擊球。
依靠著‘二刀流’和‘單腳小碎步’，越前龍馬完全跟上了這個程度的對拉節奏。
將北川空的一個個擊球紛紛回擊了過去，更甚至抓住機會，展開進攻。
不過，右半場之上，北川空那基於強大實力之下的防線，卻依舊是固若金湯便是了。
嘭~
砰！
peng！
咻倏~~~
又是兩個回合走過，看著對面的越前龍馬，北川空的雙眼，深邃無比。
“‘二刀流’，‘單腳小碎步’，‘外旋發球’……”
“只是這樣了嘛~”
六年級的越前龍馬，更多的還是錘鍊基礎，淬鍊意志，洗煉自身，鍛鍊自我。
像是‘單腳小碎步’和‘二刀流’這種技巧，也是在每天跟越前南次郎的日常練習之中，越前龍馬自己觀察學會的。
越前南次郎並沒有，也不打算在這個時候教自家這個寶貝兒兒子‘武士’之道的東西。
甚至都不跟越前龍馬講自己的事情。
而這一切的一切，都是為了讓越前龍馬領悟出自己的網球，走上獨屬於自己的網球道路。
所以在早期，他對龍馬的影響越小越好。
因為越前南次郎很清楚，只有這樣子的越前龍馬，才有機會超越他，超越‘武士’。
故此。
此時此刻，出現在北川空面前的越前龍馬。
是一個基礎能力超越同齡人，但球技方面卻完全不夠的天才網球手。
特殊，而又特別。
一切，都是在為了以後的爆發而累積底蘊。
而在這麼一番對決之中，看清楚了其中究竟的北川空，心中也是有了決定。
“現在的你，終究還是太稚嫩了。”
這一剎那，在北川空的眼中，深邃的光芒，一閃而過。
踏~
一步重踏而出，壓迫感十足的氣勢升騰之際，北川空的網球拍之上，力量開始匯聚凝練。
唰——
“越前~小朋友~”
“這場比賽……”
“該結束了！”
……
(本章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