這突然出現的浩浩蕩蕩的鬼子。

每個人都滿臉通紅,憤怒無比。

一個個都端著手裡的步槍,咬著牙,好似一副要吃人的模樣。

就算是偽軍們,也都各個窮兇極惡,怒至極點。

人還離得遠。

可看到這一幕的兩名打手,卻已經被嚇得魂飛九天。

連手裡的槍,都險些沒怎麼拿隱。

他們是打手。

也橫。

可是現在,在整個東北境內,誰能橫得過鬼子啊?

兩人一動也不敢動,繃緊了身子看著鬼子們浩浩蕩蕩的湧來。

甚至,他們連氣都不敢喘一下。

生怕喘了一口氣,讓鬼子們不高興了,他們就將大禍臨頭。

“有沒有看到一個抗日份子跑過來?”

堵坊周圍,依舊有複雜的民屋地形。

縱使知道了王喜武跑到了這個方向,但到底逃去了哪兒,鬼子們也不知道。

所以,當鬼子們跑過來之後,一名鬼子頭頭立刻瞪著堵坊的打手,用蹩腳的華夏語喝問著。

鬼子這才剛開口,兩名打手便低下了頭,躬起了身,態度無比恭敬。

“抗日份子?”

低頭躬身之後,兩名打手都同時呢喃了一聲。

被王喜武遛了一路的鬼子,早就已經氣得火冒三丈了。

這會兒,王喜武的身影已經徹底消失了,又沒有再聽到槍聲。

在他們看來,抗日份子隨時都會逃走。

已經容不得再耽誤一秒鐘。

眼見到這兩名打手居然還支支吾吾,那問話的鬼子毫不猶豫地抬起了,槍口也徑直抵在了打手的頭頂上。

“八嘎!你們是不是抗日份子的同黨?”

“不說話,我現在一槍斃了你!”

被槍指著腦袋的打手險些嚇尿了。

他身子劇顫,驚恐地向鬼子求起了饒。

“太君饒命,太君饒命啊。

我們不是抗日份子.”

“這兒是三刀會啊太君,我們也是你們的奴才啊!”

大聲求著饒,這打手雙腿彎曲,快要跪下去了!

另外一名打手沒被用槍抵著,多多少少要冷靜一些。

而他,立刻就想到了剛剛衝進了堵坊裡的人。

當下,他連忙朝著鬼子大喊,“太君,太君,剛剛有個人跑到了堵坊裡。

他一定就是你們找的抗日份子!”

一聽這話,鬼子一腳把打手蹬開,而後湧入了堵坊之中。

王喜武衝入了堵坊,並沒有對堵坊照成任何影響。

來這裡的,都是醉生夢死,因賭而迷了心智之人。

哪怕王喜武蒙著面,拿著槍,也沒有任何一個人在乎他。

白花花的銀元,才能吸引住他們。

不,準確來說,甚至鮮少有人轉頭看他。

好似堵坊裡,根本就沒有突然多了這麼一個人。

衝入了堵坊的王喜武也沒有管他們,只是皺眉掃了他們所有人一眼之後,立刻朝著堵坊的後方衝去。

徑直衝到限後門,自後門從容離開。

王喜武前腳剛走,鬼子便湧入了堵坊之內。

登時間,整個堵坊安靜了下來。

擲色落定之聲,消失得無影無蹤。

所有的人,全都看向了湧進來的浩蕩鬼子,同樣大氣都不敢喘!

如果說,他們是想要借賭來讓自己逃避這恐怖的現實。

那麼這群鬼子的出現,無異於將他們從美夢之中瞬間拉回了現實。

驚駭與恐懼,不過是在傾刻間將他們徹底佔據。

有人被嚇得渾身發抖,有人被嚇得雙腿一軟,跌倒在地。

更有甚者,直接被嚇尿了,褲襠溼了一大片。

“太君,太君!”

這麼大的陣仗,自然驚動了堵坊的負責人。

他從後堂衝了出來,冷汗涔涔地向鬼子躬下了身。

“太君,你們這也是想要來咱們這賭一把?”

“賭個屁!”

鬼子頭頭一聲怒喝,毫不猶豫地將槍指向了那負責人的腦袋,大聲一喝,“你們這裡,有抗日份子!”

“啊!”

此話一出,把那負責人嚇了個魂飛魄散。

島國人對抗日份子有多狠,他怎麼可能不知道?

別說是抗日份子本人了,哪怕是離抗日份子走得近,那也得死。

現在,這鬼子說他們這裡有抗日份子。

毫不誇張地說,只要這鬼子心情不好了,他就能把這裡所有人都打死。

不!

哪怕他心情好,把這裡的人都打死,那也只能算他們命不好!

當下,負責人忍著心中的驚懼,向鬼子說道。

“太君,你搞錯了吧,我們這裡怎麼可能會有抗日份子呢?”

“你看看咱們這兒,都是些爛賭鬼啊!”

賭客們自然也知道被認定為了抗日份子後,他們的下場會有多麼悽慘。

一個個朝著鬼子拼命點頭,拼命開口。

“太君,我們都是良民!”

“太君,我有良民證,我不是抗日份子啊!”

在賭客們的求饒聲中,負責人又連忙向那鬼子說道。

“太君,我們是三刀會的人啊。

我我們老大和你們軍部的一位將軍關係好著呢!”

“我們三刀會也是堅定的天皇擁護者,是皇軍的狗,怎麼可能會有抗日份子呢?”

“這些個抗日份子,我是見一個殺一個!”

也就在這負責人侃侃而談之際,兩名打手衝進了堵坊。

其中一人朝著鬼子們尷尬的笑了笑。

另外一人立刻衝到了堵坊負責人身邊,小聲說道。

“老大,剛剛有一個蒙面人闖了進來,我們沒攔住.”

“估計他就是太君說的抗日份子!”

“什麼?”

此話一出,那堵坊負責人大吃一驚。

他盯著眼前的打手,直恨不得一口把他咬死。

他們這裡是沒抗日份子。

可抗日份子卻跑到他們這裡來了。

一旦處理不好,他們照樣還是一個死。

根本顧不得多想,這堵坊負責人立刻朝著鬼子賠著笑臉。

又開口道。

“太君,您肯定搞錯了。

之前跑過來的應該不是抗日份子.”

“他應該是我們的熟人。

要真是不對勁,我的人早就一槍打死他了!”

說著,他抬起了手,狠狠地朝著一旁的打手抬手砸了一下。

“你說,剛剛來的是不是我們的熟人?”

能在三刀會做打手的,哪個不是老奸巨滑的人。

一聽自己的老大這麼說了,兩名打手在瞬間便明白了他的意圖。

兩人連忙點頭。

“對對對,剛剛來的是咱們的熟人!”

“太君,搞錯了,是我搞錯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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