為了查案方便,豐扶策沒有再隱藏身份。

他用調令,從修羅衛裡,又調了兩隊修羅使來蓬城。

這一次,樊心惠又和豐扶策、白稚兒見面了。

只不過這次的地點,是在蓬城的官府裡。

堂外雨聲淋漓,堂內十分肅靜。

修羅使個個威武不凡,手握佩刀,站在兩邊。

樊心惠跪在地上,聽候審問。

豐扶策與白稚兒各坐在高堂的兩邊。

他們一個主審,一個旁聽。

至此,樊心惠才知道他二人的身份。

一個是侯爺,另外一個更了不得,是公主。

而公主早已暗示,知道了點什麼。

所以這次,樊心惠來的時候,就抱了必死的決心。

她穿的衣服顏色都十分寡淡,連帶著臉上的神情,讓白稚兒感覺樊心惠就好像一朵隨時會飄走的雲。

反倒是跪在她旁邊的柯庸,一臉緊張害怕。

眼神時不時向上瞟,在接觸到豐扶策凌厲的面色時,又急忙低下頭。

白稚兒瞧見,不由得冷嗤一聲。

無能之人。

“三年前的六月初二,你收了官府主簿廖其多一千二百四十六兩白銀,用在什麼地方了?”豐扶策冷聲問。

樊心惠認真回答:“用來修建堤壩。蓬城多雨,河堤多次被沖毀,必須加蓋,但當時數次向朝廷請求撥款,卻總是被拒絕。”

白稚兒聽到這裡,微微皺眉。

她將這個情況記下來,等回到京城,她要好好審問戶部,怎麼不給批銀子。

每年朝廷都有大筆銀子流向各地,就是為了補修各種事物。

樊心惠繼續說:“所以,我便聯合當地的鄉紳,一起捐銀,為我們的蓬城修建更頑固的堤壩。並且請了主簿廖大人來記賬,最後他統計,一共為一千二百四十六兩白銀,不多不少,都用來堅固堤壩了。”

“這些事,已經返老還鄉的廖大人能作證,我們所聘請的工匠、

所購買的泥漿鋪子,都能作證,侯爺只需要逐個查問,就知道臣婦沒有撒謊。”

豐扶策早已調查過了,聽她的回答,面上沒有異色。

他繼續問:“去年三月初三,涼州的一名富商,給了你五千兩白銀,最後謀得了蓬城一名六品官的位置,是否屬實?”

樊心惠淡定點頭:“屬實,此舉是當時的心腹下屬,以臣婦的名義私收賄賂,臣婦知情以後,已經將下屬貶黜,並向朝廷陳述了他的罪行,也將五千兩白銀,分文不少地上交了。那名富商的官稱,也被罷免。這些朝廷內卷裡,都有查明。”

“只不過當時,皇上念在那名富商平日裡是個善人,捐錢賑災的次數之多,故而給他留了體面,沒有將此事宣揚。這件事最後的處置結果,唯有我、朝廷知曉,想必侯爺大人也能查到密卷。”

她說這話時,柯庸有些驚訝地看了她一眼,隨後再次低下頭。

白稚兒留意到柯庸的表現,微微皺眉。

這男的,表情看起來不像好人。

面上也是一團煞氣。

烏漆嘛黑!

白稚兒嫌棄地搖搖頭。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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