白西烈不由得撫掌輕笑。

他拉著白稚兒,坐在了他的身邊。

“爹爹也並非想揹著稚兒,而是深夜了,才能有一會獨屬於自己的時間。”

說完,他將紅薯皮剝掉,吹了吹以後,才又餵了白稚兒一口。

小傢伙困惑地眨著長睫。

“爹爹為什麼要躲起來吃呢?是御膳房的伯伯們,要餓著你嗎?”

白西烈忍俊不禁:“自然不是,爹爹只是偶爾會想到,當初還沒什麼錢的時候,和你孃親一起過的日子。”

白稚兒低頭,看著噴香的紅薯。

對喔!

當初她來找爹爹,也是孃親說,拿著這個過去,爹爹一定能認出來。

小傢伙點頭,聲音軟糯:“稚兒聽過,孃親曾說,有一段時間爹爹招兵買馬,把你們的錢都花光啦!”

“於是,孃親就跟著你,吃了三個月的紅薯,頓頓都是,天天如此。”

“孃親說,那陣子她都快變成紅薯味的咯!”

一聽到景佳,白西烈堅毅的俊面上,便是止不住的笑。

“確實如此,討伐昏君的這條路,並不好走,你孃親陪著爹爹,吃了很多苦,也從不曾抱怨。”

白稚兒眨了眨眼:“那爹爹為什麼不找御膳房的伯伯給你烤紅薯吃呢,還要晚上偷偷跑來這裡。”

白西烈仰頭看著星空,感慨似的嘆出一口氣。

“也讓他們做過,但不知道為什麼,就是沒有當初那種味道了。”

“白天的時候,總是一群人圍著爹爹,即便想要烤紅薯,他們也會圍過來幫忙。”

“但只有夜晚,此時此刻,才有獨屬於爹爹的一段時間。”

白稚兒似懂非懂:“所以爹爹才找了個木有人的地方,憶苦思甜~”

白西烈笑了笑:“算是吧。”

小傢伙又吃了一塊紅薯,她聲音軟糯:“爹爹,你是想孃親了叭!”

白西烈面色一頓,當著女兒的面,他還是比較剋制的。

“沒那麼想。”

“沒有?可是爹爹有時候做夢,還會一直喊‘佳兒~景兒~別走’!”

白稚兒學的繪聲繪色。

她眨著水靈靈的黑眸,學著白西烈的樣子。

“有時候爹爹還會這樣,噘起嘴巴,是在和孃親說話嗎?”小傢伙噘起兩片粉嘟嘟的嘴唇,好奇問。

白西烈臉色一黑。

他睡著了以後,果真如此放肆?!

白西烈心中一陣慚愧。

女兒有時候跟著他睡的,他居然這麼不知羞恥,怎麼給乖女兒做榜樣!

白西烈的大掌,按了按眉心。

他輕咳一聲:“稚兒,畢竟幾年了,爹爹一直沒再見過你孃親,有時候想到她,會覺得自己只是做了一段美夢。”

白稚兒將小腦袋拱進他的懷裡。

“爹爹,那你看看稚兒,有本崽崽,說明你不是在做夢吖,你跟孃親是真真切切地相遇過噠。”

白西烈低頭,用手摘掉女兒唇邊的紅薯皮。

他想到妻子,再看著女兒,目光中滿是對家人的寵溺和溫和。

“是啊,稚兒是你孃親送予爹爹的,最好的禮物。”

白稚兒坐起身子,用小手拍了拍白西烈的肩。

如同小大人一般安撫。

“爹爹放心叭,等孃親忙完了,她就會回來遼,她現在正忙著幫助別人團圓吶!”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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