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63章 尋跡
“所以，那神秘人放棄了顧兄弟？”
劉淵沒想那麼多，在白巡使說完後，便怔神自語。
白玲巧又看了他一眼，問道：“你為何會篤信是那神秘人放棄了顧家少爺？”
“若不是如此，又有誰能命令的動一名神兵持有者？又有誰能對神兵持有者造成麻煩？”
劉淵愕然反問。
經過鄭鴻的解釋，劉淵已經充分理解神兵究竟是個怎樣的東西，得到神兵的人不說天下無敵，至少也是世間少有敵手。
稍微有些天資才情的，建立一個類似於天劍閣的勢力也絲毫不會令人覺得意外。
這種手持神兵之人，又怎麼肯位居他人之下？
白玲巧沉默一會，忽然道：“劉淵，你猜我平湖司有神兵嗎？”
“……平湖司也有神兵？”
劉淵再次愕然。
白玲巧道：“平湖司有兩件神兵，一件被司長掌管，一件在平湖司天工坊，為天下異寶的源泉，但就算平湖司擁有兩件神兵，卻依然要臣服於朝廷之下。”
“所以，巡使大人您的意思是…若那神兵持有者背後真的有人，只有可能是…”
劉淵往天上指了指，卻緊接著被白玲巧一個爆慄敲他頭上，道：
“蠢貨！我是想說神兵持有者不是神，他們也是人，若在得到神兵之前他們就已經有所屬勢力，且遵從於那個勢力，就算手持神兵，也會聽從那個勢力的命令！”
就如同平湖司這般。
劉淵醒悟過來，隨即道：“也就是說，神秘人有所屬勢力，並且被所屬勢力叫回去的可能性也是有的……”
“不，我倒是覺得他大概是出事了。”
“啊？為何？”
劉淵不太明白的看向白玲巧，從這位巡使大人出現到現在，所有說的一切都超乎劉淵的意料。
先前說神秘人可能被所屬勢力叫走，現在又說神秘人很可能出了事情……說實話，劉淵覺得後一種可能性要比前一種還要低，不清楚白玲巧為何這麼說。
白玲巧卻在此時停下腳步，看向眼前的炊餅鋪子，說道：
“如若他沒有出事，你覺得神秘人的那位同夥，冒著暴露的危險強行接近顧家少爺，是為了什麼？”
“……”
劉淵答不出來。
白玲巧其實也沒有答案，但她卻可以自己搜出答案。
站在炊餅鋪子門口，白玲巧毫不猶豫的一聲令下道：“進去搜。”
“是！”
平湖司與衙門的捕快們同時應道，一眾人毫不掩飾且大張旗鼓的推開房門進入眼前不大的炊餅鋪。
但不消片刻，熊成剛便帶著人走了出來，回稟道：
“大人，裡面沒人！”
“跑了？跑得夠快，劉淵，立即讓人封城，從現在起到明日辰時，四個城門不準放跑一隻蒼蠅！違者拿伱是問！”
“是！”
雖然白玲巧看起來很嬌小，可真正發號施令時，的的確確能夠從她感受到高位者的威勢，以及作為宗師級武者的氣勢。
劉淵不敢小覷，當下認真應道，並領命離去。
白玲巧站在原地，盯著眼前的鋪子看了半天，手放在腰間，在裙襬下方的武器上輕輕的敲擊著。
“我一來就跑？訊息倒是挺靈通的……那看樣子，那位神兵持有者果然出事了。”
神兵持有者出事這個猜測，白玲巧本來只有五成的信心認可這個猜測。
但現在那神兵持有者的同夥，在白玲巧入城的當天連夜逃走，這個猜測的可能性就達到了八成。
若神兵持有者還在，哪怕他們不暴露背後勢力，白玲巧也最多是將其逼退，不會真的將其抓走，因為若真要勉強去抓，哪怕最後能夠抓住，己方這邊也必定死傷慘重。
可現如今同夥連收拾都不收拾直接逃走……
“能讓神兵持有者出事，這丹安城的水，比我想的還要深啊。”
想起前幾天鄭鴻給自己彙報的奇怪【怪異】，以及接連兩次滅門慘案，現在再加上神兵持有者的出現和莫名消失。
白玲巧就有理由相信，這丹安城之下，隱藏著某種神秘的力量或勢力，只是誰也找不出來而已。
……
紫瞳的鼻翼聳動，從陶府門口不遠處的拐角開始尋蹤覓跡，並在白玲巧來之前就找到了今日顧塵碰到的那個老大娘所住的地方。
而果然不出意外，等到紫瞳趕到時，這裡面早就人去樓空，並且紫瞳還能從散亂的氣息中聞出來，這個人應當是在得到訊息的第一刻就想也不想的離開了。
若是換成其他人來，或者是變成鬼之前的紫瞳過來，到了這一步，根本就沒人能夠再找到那女子的蹤跡。
但是……
“血鬼術·尋跡。”
紫瞳深深的吸了口氣，房間內所有的味道，濃郁的，淺淡的，全部都化作最純粹的嗅覺資訊從紫瞳的鼻翼中進入。
所有的味道在紫瞳的腦海中分門別類，最終在無盡的味道中，紫瞳聞到了一種很淡很淡，幾乎等同於不存在的香味。
那是香粉的味道，也是女人身上的味道。
紫瞳敢保證，那個女人逃跑之時，必定是用特殊手段將身上的味道全部祛除，讓自己達到無味狀態。
但可惜，女人或許是因為經常使用那香粉，導致現在她身上哪怕不塗香粉，身上也會自帶那種特殊的香味。
這種香味普通人聞不出來，只有嗅覺極為靈敏的動物，或者紫瞳這般天賦異稟之人才能聞出來。
也正是這種香味，讓紫瞳終於找到了逃跑女人的蹤跡。
“在這邊…去地下水道了嗎。”
丹安城地下有一條水道，是丹安城的下水系統，雖然沒有現代社會那麼精妙，每家每戶都有沖水馬桶之類，但至少可以保證丹安城內的汙水能夠排出，不至於讓整座城市臭氣熏天。
從地下水道四通八達，往常都是一些乞丐流民居住的地方，很少會有人進入其中。
也就是惹事的罪犯會跑裡面躲上一段時日，至於從裡面逃跑，大概是不能的。
這不僅是因為水道的盡頭是丹安城的堆糞場，更因為在堆糞場處，也有丹安城計程車兵進行守衛。
就連罪犯都知道，地下水道可以通往外界，丹安城的守衛又怎會放著這個隱患不管。
倒不如說，正因為總有罪犯試圖從這裡逃跑，那裡才成為守衛們看守的地方。
每一個罪犯，那都可是明晃晃的功績和銀子。
只不過話雖如此，看著地下水道的入口，紫瞳卻犯了難：
“…我討厭這裡。”
她的嗅覺極為敏銳，地下水道的任何味道她都能聞到，若是平常她還可以關掉天賦捂住鼻子，但是現在……她要用自己的天賦找人……
“沒辦法…找不到人就要被公子訓了……”
嘆了口氣，想起影提起懲罰就面色大變的模樣，紫瞳就不想遭受顧塵的懲罰。
所以猶豫再三，紫瞳還是咬牙鑽進了水道之內。
(本章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