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二十九章 心思
總體而言，方寧是一個害怕麻煩的人。
當然，有兩件事他不怕麻煩，吃和強迫症。
吃是他的愛好，強迫症是病，這是他自己這麼認為的。
晚上九點直播必須繼續，他買了一隻雄魚頭。
不到六點，魚頭火鍋所有的食材準備完畢，葉琪琪還沒有回來。
方寧，拿出手機，拍了張食材的照片，發給葉琪琪。
配文：魚湯養人！
步行街，俊華大廈。
‘寧遠文化’已經掛牌成立，人手全部到位，其中很大一部分是從琪達集團過來的。
巨大的會議室中，葉琪琪坐在c位。
“開始吧。”
葉琪琪對秘書輕輕點頭。
在秘書的主持下，寧遠文化第一場會議開始。
各部門彙報完畢後，葉琪琪對一名中年西裝男道：“何經理，增加一個部門，嗯，方向是做直播。”
雖然葉遵關心女兒，從各個渠道弄人過來，但這些人都不知道葉琪琪的身份，這有這個西裝中年男何經理知道葉琪琪是何許人也。
何經理是琪達集團旗下一家問話公司老總，這次被葉遵派過來，就是分擔葉琪琪的工作來著。
“葉總。”
何經理面露難色道：“我們的框架方向是影視，做直播是不是......”
他言外之意是，到處挖當紅藝人，轉眼開發直播，這個逼格是不是有點低？
“公司的核心業務依然不變。”
葉琪琪神情不變道：“直播部門只是很小一部分，你只需要吧框架搭起來，這個部門我自己帶。”
“呃，明白了。”
見老闆堅持，何經理沒有繼續廢話。
會議繼續，葉琪琪只是聽著，再不發表任何意見。
差不多六點，葉琪琪的手機響了，她拿起來，看到方寧發過來的圖片，嘴角翹了翹。
“何經理，儘快做好直播部框架。”
葉琪琪起身，想了想，她又說道：“招聘方面好了告訴我，嗯，直播部另外再開個分公司，不和寧遠掛鉤。”
說完，葉琪琪下班。
留下一臉懵逼的何經理。
七點多，葉琪琪回到北海花園。
“回來了？”
方寧見到進屋的葉琪琪，從沙發上起身，“怎麼不給我發個訊息，我好提前開始做。”
葉琪琪從身後拿出一塊蛋糕放在茶几上：“晚一點再吃，你不是要做直播嗎？先吃蛋糕吧。”
平平無奇的蛋糕，奶油加巧克力，夾層是水果布丁。
“什麼日子吃蛋糕？”
方寧回身坐下。
葉琪琪放在身後的手，緊了緊，今天她生日，她沒告訴方寧。
方寧沒有察覺葉琪琪的異常，動手切了蛋糕，一人一塊。
感受著這個奇特的生日，葉琪琪內心無比緊張。
她的公司組建直播部，所謂的是什麼，她很清楚。
一男一女，同在一個公司工作，多好。
可是，員工和老闆，這個不好。
“方寧.....”
葉琪琪紅唇中沾染些許奶油，眼神低垂，“你有沒有想過去找個工作？”
“工作？”
方寧抬頭，“這年頭，哪有什麼好工作給應屆畢業生，不是我不想找，而是那些打工的工作不做也罷，還不如做直播。
“只要認真做，粉絲起來之後，總會實現財務自由的。”
他說的很認真，以前他就是這樣過上財務自由的生活。
“你誤會了。”
葉琪琪放下蛋糕盤子，“我的意思是說，找個做直播的公司，這樣能夠系統的培養，比你一個人單打獨鬥要好。”
方寧現在是野生主播，一個人混，沒有資源，除了難點之外，就是打賞分成不一樣。
有正經公司的主播，建立行會之後，獲得的打賞和都贏五五開，而不是方寧現在的三七。
“還是算了。”
方寧搖頭道：“進公司約束太多，關鍵是我不想接廣告，也不想帶貨。”
廣告和帶貨雖然很賺錢，但也容易暴雷。
“琪琪姐，怎麼突然說起這個？”
方寧向第二塊蛋糕發起進攻。
“嗯......”
葉琪琪話到嘴邊，緊張的手心全是汗水，“我的公司樓下，有一家直播公司招人，好像很寬鬆，這幾天我替你問問，要是你不願意那就算了。”
“你公司樓下？步行街駿華大廈？”
“嗯！”
“寬鬆是什麼意思？不需要帶貨接廣告？”
“不知道，等他們招聘，我把連結發你？”
“也行......”
葉琪琪覺得，今天一天說的話，比一個月都多。
八點多，魚頭火鍋做好。
純白的魚湯上面，飄著紫蘇，香味誘人。
......
花園道派出所。
林洛菲正在做筆錄，李子警官負責問話。
當事人一共有兩個，做生意的何田，以及與何田有過生意往來的“朋友”張彪。
何田請了律師李科，而帶著眼睛的張彪則是孤家寡人一個。
臉色鐵青的何田，怒視嘴角帶譏諷笑容的張彪。
“借條怎麼會是假的呢？”
何田咆哮道：“我從你手上拿到就沒有動過，一直存放在家裡，你這個小人，借錢不還還倒打一耙。”
張彪不屑道：“事實勝於雄辯，借條用高科技手段處理過，先不說我有沒有能力在你家偷來借條，就說我偷得到吧。
“我辛辛苦苦偷來借條，不把它撕了，費盡心機改了再還回去，我又不傻！”
正如方寧說的那樣，李科接手的這個案子，很麻煩。
他的當事人已經氣瘋了，不顧這是在派出所，當場起來要打人。
“警察同志，你們看......”
張彪臉上裝著害怕的樣子，可眼神中全是得意。
“安靜，安靜。”
李子敲了敲桌面，“說話要有證據，張彪說借條是假的，現在證明確實如此，既然你說張彪倒打一耙，證據呢？”
何田張張嘴，臉色漲紅的看著律師李科，“李律師，說話啊，你都說了你的朋友識破了他的伎倆......”
李科內心苦笑，怎麼說？
說出來也不是證據。
“何先生，現在能聽我說了嗎？”
李科按住被氣的不聽話的當事人，“既然我是你的律師，那麼交給我來處理好嗎？”
何田不甘心，也只能閉嘴。
“這樣吧，兩位警官，我去打個電話。”
李科掏出手機道：“我找個朋友過來，他知道的更加清楚，而且有證據也說不定。”
李子點點頭，答應了李科的請求。
走出派出所，李科就給閒著的方寧打了電話。