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七章 攤牌了
林洛菲氣糊塗了，放下電話坐等方寧。
兩點多，方寧姍姍來遲。
“不好意思林警官，沒有直達公交來遲了。”
方寧順手將裝牛骨頭袋子放在林洛菲的辦公桌上，“瘋騾子抓到了嗎？你們動作神速啊。”
林洛菲的鼻子皺了皺，聞到了食物的香味，因為生氣和等方寧，她中午沒有吃飯。
方寧的動作讓他誤會了。
“你看你，我不是那麼小氣的人。”
林洛菲推了推袋子說：“我們有規定，不能接受百姓的禮物。”
“呃......”
這位姐姐想多了吧......方寧默默的拿起袋子，沒有解釋，白痴才去解釋。
“瘋騾子，本名李克軍，今天上午自首了。”
“我看你好像蠻擔心的，所以特意告訴你一聲。”
林洛菲簡單的講述情況，而實際上情況確實很簡單，兩句話就能說清楚，就是早上突然有個人去投案，說他是通緝令上面的瘋騾子。
方寧表情有點古怪，明明電話就能說清楚的事情，非要跑一趟嗎？
還以為警方需要指認啥的，不過他沒有說什麼，感謝了林洛菲的通知。
此刻，方寧的心情霍然開朗起來，自從得知瘋騾子跑了之後他就擔心，瘋騾子這個外號一聽就不是什麼正常人物啊。
現在好了，自投羅網。
那麼還裝什麼裝？
“攤牌了，我不裝了。”
方寧嘴角噙著微笑，暗想，“用能力來直播點評美食，這個冠絕全網了吧，哈哈......，所有的黑心商家都逃不過我的嘴！”
派出所這邊就這麼一點事兒，方寧禮貌的提出告辭，並客氣的表示改天請林洛菲吃飯。
林洛菲沒有接吃飯的話茬，她把方寧送出來，四周沒有了同時之後，好奇心徹底的爆發了。
“方寧，你是怎麼知道黑工廠的地址的？”
林洛菲瞪大雙眼：“那天你做了什麼？局長不願意說。”
方寧心情不錯，笑道：“我有一項特殊的本事，任何食物在我面前都無法掩藏過往，我只要嘗一口就知道它來自哪裡。”
林洛菲：“？？？”
她沒聽懂，方寧說的太玄。
“林警官，我先走了，謝謝你告訴我這麼重要的訊息哈。”
趁著林洛菲愣神的當口，方寧拜拜走人。
林洛菲回到辦公室問旁邊的李子：“李子，你說有人吃一口食物就知道食物來自哪裡，這個可能嗎？”
“當然可能了。”
李子抬頭道：“我見過這樣的高人，吃一口烤鴨就知道鴨子是哪裡的鴨子。”
“不不不，不是這個意思，是過往，不是產地。”
林洛菲組織了一下語言道：“指的是這個被吃的食物之前在哪個地方存在。”
“開什麼玩笑，小說看多了吧。”
李子不信。
林洛菲想明白了，她覺得方寧說的是真的，因為那一碗牛肉粉。
晚上八點多，林洛菲在外面吃完晚飯回家。
她父母一個是江城市警界老大，一個是醫療界真.專家，都很忙，所以她養成了自己填飽肚子的習慣。
“奇怪，家裡有燈光，老爸老媽在家？”
林洛菲掏出鑰匙開門進屋，看到客廳中王東鵬正在和老爸林天來說話，老媽楚娟正在洗水果。
“王叔叔來了？爸媽今天是什麼風把你們吹回來了？”
林洛菲在林天來和王東鵬面前坐下，楚娟端著果盤過來。
林天來和楚娟兩口子古怪的看了眼女兒，沒有說話。
氣氛有點詭異。
“你們看我幹嘛？”
林洛菲拿了一個蘋果吃了一口，接著想起一件事，顯擺道：“爸，我今天收到了群眾的答謝禮物，有個小哥哥送我最愛吃的牛骨頭。”
林天來臉色一沉：“你吃了？”
“沒有！”
林洛菲嚥下一口蘋果說：“牢記您的教誨，不拿群眾的一針一線，我沒吃。”
林天來的臉色緩和下來，他沒看妻子的眼神開展問話，以他對女兒的瞭解，不問比問的好，啥事兒她都會自己說。
果不其然。
林洛菲說完這件事繼續開口說道：“王叔叔，你還保密，現在我知道了方寧怎麼從牛肉粉中找到線索了。”
“他跟你說了？”王東鵬忙問。
“嗯，方寧說以後不用保密。”
林洛菲壓根就沒有意識父母的眼神古怪，完全沉浸在自己要講的事情當中，“他說，他能從食物中品嚐出來食物的過往，不是食物的產地，是食物的經歷，太厲害了。”
王東鵬捂臉，慚愧的看了眼林天來：“老所長，對不起我沒有教好洛菲。”
“不關你事。”
林天來支著額頭無力擺手，“我們身為警務人員，萬事要講究證據，不能太天真知道嗎？吃東西就能吃到食物的經歷，你以為是神話故事呢！”
王東鵬表情嚴肅的說：“洛菲，經過調查，我們發現方寧以前去過黑工廠附近，所以才知道黑工廠的地址，什麼吃粉吃出線索，不過是他掩蓋行蹤的說辭罷了。”
“呃，你們懷疑方寧？”
林洛菲瞪大雙眼，滿是不可置信。
“我們必須站在客觀的角度辦案。”
林天來教訓道：“不能感情用事，調查他是應該的，不過結果證明，方寧應該是擔心被打擊報復從而隱瞞了這一點，他和黑工廠無關。
“瑕不掩瑜，方寧聰明，有責任感這點是值得肯定的。”
林洛菲放鬆下來，聽到方寧被調查，她手裡的蘋果都不香了。
“所以，方寧吃東西找線索是假的了？”
林洛菲起身，沒有等答案，有些蔫蔫的告辭，說回房看直播去了。
客廳中，等林洛菲回房間，楚娟立馬說道：“確定了，菲菲戀愛了，從回來開始話題就沒有離開過那個方寧，你們一說方寧的不是就不高興了。”
林天來砸吧了一下嘴道：“東鵬，這個方寧到底是怎麼回事，菲菲是怎麼認識他的？”
王東鵬回想了一下說：“洛菲說是看直播認識的，之前洛菲認識方寧，而方寧不認識洛菲。”
“嘶，感情還是咱姑娘單相思......”
“對了，九點了，方寧開始直播了。”
王東鵬想起來了，拿出手機開啟剛下載不久的都贏直播：“方寧是一個網路主播，每天九點開始直播，老所長你看，這個就是方寧。”
楚娟第一個探過頭來看，“呵，小夥子長的不錯嘛。”
“害，老婆別信這個。”
林天來順嘴道：“現在的小姑娘小夥子都會用美顏。”
“呵呵，你還知道美顏？老東西解釋一下吧.”楚娟冷笑。
林天來：“......”
王東鵬：“？？？”
老所長，我是不是該安靜的走開？
......
北海花園。
方寧準時開始直播，鏡頭前擺放著兩份怪味牛骨。
“友友們，今天小寧哥排雷網紅牛股哈。”
“這個是你們昨天說過的美食之一，今天上午小寧哥特意去jb區邊上買來的......”
直播剛開始，人數不是很多，方寧說著開場白預熱。
然而，下一秒。
【‘陳記牛肉粉’打賞主播至尊禮炮*1！】
方寧：？？？
這是幾個意思？
我特麼剛開播就來個最貴的打賞......咦，陳記牛肉粉？
至尊禮炮是都贏最貴禮物，價值都幣，換算成錢的話就是6666塊。
就這一個禮物，方寧分到手就有1800塊，夠一個月的房租了。
只是這個禮物是陳記牛肉粉打賞的，這就耐人尋味了。
直播間人數穩步攀升，浩哥這些人都來了。
這時，‘陳記牛肉粉’發彈幕：
“我是陳記牛肉粉，感謝主播監督，我們店在這向江城人民道歉......”
陳記的發言總的就是說，我錯了，感謝小寧哥指出錯誤，不然我們損失會更大，同時感謝小寧哥替江城人民拔除毒瘤，並表示認真整改云云。
浩哥他們這些本土大佬懵了一下，哦，主播你還說你不是那個熱心市民，現在陳記都來感謝你了。
“主播這是做好事不留名嗎？”
“好傢伙，小寧哥這格局大了。”
“666，我帶頭刷一個哈，祝小寧哥大火。”
【‘我是浩哥’打賞主播錦鯉*3！】
【‘我是梨梨呀’打賞主播女朋友*1！】
【‘江北陳近南’打賞主播......】
【......】
這波打賞來的有點突然，方寧一時搞不清楚陳記是什麼意思，只好答謝水友們的打賞。
陳記牛肉粉的彈幕：
“小寧哥，我有個疑問，你是怎麼拔除毒瘤的？”
問得好，合格的捧哏......方寧微微一笑。
他一早就決定攤牌了，因為瘋騾子投案，他已經沒有了後顧之憂，但攤牌是一個技術活，不能太刻意。
此時陳記的彈幕來的太及時了。
方寧斟酌一下，對直播間的觀眾說道：
“友友們，不是我謙虛，而是我說出來你怕大家不信哈。”
“其實我轉行做吃播點評是有原因的，我天生味覺靈敏，能吃出食物從哪來......例如，給警方提供線索，我從陳記牛肉粉中吃出來地溝油的來歷。”
儘管方寧在描述中淡化了能力，讓能力更加附和邏輯，但這個能力的存在本身就沒有任何科學和邏輯可言。
所以，
直播間一片安靜。
下一刻，直播間：
“小寧哥，這太玄了哈。”
“主播吹牛逼呢？要照你這麼說，你啃一口走丟的孩子，就能知道孩子的故鄉在哪，那還要警方做什麼？”
“樓上跑題了哈，孩子不是食物！”
“小寧哥，本來經過這件事還很喜歡你的，可是你這麼說就是裝逼太過了。”
“......”
幾乎沒有一個人相信方寧！
我不說你們要問，說了你們不信......方寧有點火了，不過這個情況他預料到了，也有應對的準備。
何師傅牛骨頭，有雷。
“友友們，我略略做個證明。”
“這個何師傅牛骨頭是我今天專門買的，當時還發生了一個小插曲，差點被一個小姐姐誤會是送她的，不然這場直播還不好做了。”
“我能吃出來何師傅牛骨頭是從哪進的貨......”