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405章法恩，電磁炮及“陰陽”
“聽說了嗎？羅蘭閣下終於願意抽空見我們了.”
“這次的會面非常重要，可得給他留下好印象才行.”
“不知他會跟我們聊些什麼呢？上次見面，那都是老師和長輩們的主場，沒有什麼機會好好交流.”
“暫時沒有聽說他有什麼特別喜好，精靈詩歌，傳奇故事，來自異世界的符文，又或者各種法師傳記？
要不然，跟他聊聊賽里斯魔法牌？”
“完了，我現在有點緊張，該怎麼辦？”
皇家魔法學院，一個位於湖畔的豪華別院中。
威爾王子，茹美爾公主等人相聚一堂，私下商議著。
眾人面上盡皆帶上興奮和激動的神色，同時也有幾分忐忑。
在這些人中間，有一個與眾不同。
那就是法恩。
法恩·涅雷斯獨自坐在一角，旁若無人的翻閱著手中的。
他沒有理會周圍的喧囂，沉浸在的世界裡，不時露出若有所思之色。
“你看那個法恩，真裝！”
“是啊，說不定也跟我們一樣，在想著怎麼樣討好羅蘭閣下呢，但卻總是這麼一副風輕雲淡的樣子，真叫人噁心.”
“難不成這就是所謂的行為藝術，希望用這種辦法引起注意？”
“咦？說起來……這還真是個好辦法呀.”
有人注意到了他，不免私下議論。
茹美爾聽到這些嘰嘰喳喳的聲音，眉頭微皺。
想了想，她還是走了過去，略懷幾分擔憂道：“法恩，你在幹什麼呢？”
法恩抬頭瞥了她一眼：“顯而易見，我在看書.”
茹美爾內心湧起一陣深深的無力之感：“我的意思是看什麼書呢？”
法恩道：“奧古特大師親自著述的《連環閃電新奧秘》，這個版本的法術解析裡面，開始附帶了賽里斯符文的運用範例，可以顯著提升連環閃電這個奧術的超魔特性.”
茹美爾暗鬆了一口氣：“你還不算太木，總算知道多學一點跟賽里斯學派有關的東西。
稍後會談的時候，我幫伱引導話題，說一下這東西吧。
不過連環閃電可是六級的塑能系法術，你真的掌握了嗎？”
法恩看又再看了她一眼，面上帶著幾許莫名其妙的疑惑。
“我當然還沒有掌握，要不然看它幹什麼？”
“啊，你不挑點拿手的東西，等一下好在羅蘭閣下面前展示自己嘛？”
“沒有那個必要.”
法恩想起了自己之前在小山上面和羅蘭的偶遇。
“不是我說你，你這也太漫不經心了.”
茹美爾面色微沉，有些痛心疾首樣子。
但就在她想要跟法恩講一講第一印象的重要性，以及如果能夠在這位享譽奧術界的外國大法師面前得到讚賞和認可，將會給自己地位提升帶來多麼大的好處時，大廳裡面的諸人發出一陣驚呼，旋即紛紛朝門口聚了過去。
“公主殿下，羅蘭閣下正往這邊過來.”
一名侍衛模樣的中年男子過來提醒道。
“法恩，快，別看了，羅蘭閣下要來了.”
茹美爾連忙招手道。
法恩聞言，倒是合上了，跟著她一起往外走去。
不遠處的林蔭道中，幾輛潔白天馬拉著的華麗馬車緩緩駛來。
羅蘭坐在其中一駕馬車裡面，周圍前呼後擁。
不一會兒，車隊停了下來，便見眾人迎候。
一十六名來自辛維拉的精英學生都在面前。
羅蘭還是第一次跟這些人進行正式的集體會面。
之前或有零星那麼幾個，有資格站在父輩後面充當隨從，但那時候，他們都還沒有獲得跟自己說話的機會，自己也沒有在他們身上投以哪怕一時的關注。
所以，這次才算是正式的會面。
“諸位好呀，讓你們久等了.”
羅蘭面上帶著淡淡的笑意，以溫文爾雅的第一印象，給眾人打了聲招呼。
眾人連忙行禮：“羅蘭閣下日安.”
他在眾人的簇擁下下了馬車，一眼就注意到，這群學生中間已經自動分開群體，頂級豪貴，普通權貴以及平民百姓，分成了三個看似難以察覺，但實際上涇渭分明的層級。
“身價”最高的威爾王子，茹美爾公主，自然是在最內層的。
他們一左一右，如同護法跟著。
其他人依次在外面一圈。
當然，能夠被列入這十六人名單當中的，哪怕真正出身於平民階層，也早就已經透過讀書，實現了階級的躍遷。
這並不超出羅蘭的預見，但讓他感覺有點困惑的是，法恩竟然不在附近。
他被周圍的人擠到了外層，處在十六人當中的邊緣。
按理說來，他是奧古特大師親自推薦的頂級天才，年紀輕輕就已經達到了五階法師的地步，在這十六人當中的重要程度，怎麼看也該排在第三至五位之間才對。
但事實卻是，他真的被擠到了邊緣去。
“哪有什麼象牙塔？都是小社會呀.”
羅蘭暗自一嘆，卻是沒有多說什麼，甚至沒有表現出哪怕絲毫的異樣，依舊與眾人談笑風生。
他時值壯年，學識淵博，地位崇高。
幾乎每說一句話，都充滿著大法師的派頭，在眾人聽來，滿懷哲理與韻味。
一顰一笑，一舉一動，同樣充滿著真正大人物的風範。
到了裡面，羅蘭在大廳裡面的主沙發上坐定，諸人環繞著他落座，舉目相望。
“諸位同學們，我很高興，能夠成為你們魔法道路上面的新老師。
在亞特萊茵的傳統當中，這個位置，或許應當稱是魔導師。
你們都已經是踏上魔法之途，擁有了正式階位的真正法師，也是各自學派和家族的頂級精英。
你們的父母長輩們能夠把你們託付於我，是對我最大的認同與肯定。
為此，我深感榮幸。
不過，在與你們共同開啟這段跨越位面的求學之旅前，我想對你們提出一些期望和要求.”
眾人當中，自覺身份地位足夠捧哏的威爾王子恰到好處的抓住羅蘭說話的間隙道：“老師，我們洗耳恭聽.”
這是真正用過心的。
一個異界人，成語還用得挺熟練。
羅蘭微笑點頭，道：“你們也不用緊張，不是什麼高要求，只是一些作為學生的基本使命而已。
第一，我希望你們樹立遠大的奧術目標，為著匹配自己身份和享有的資源而努力。
你們是辛維拉真正的精英，應該明確自己的研究目標方向，立志為魔法界做出突破性的貢獻。
第二，好好學習，天天向上。
在我門下的學習任務可能並不見得那麼艱鉅，但也絕對不是混日子可以過去的，需要付出一定的時間和精力。
第三，勇於創新，積極突破。
奧術研究離不開創新和開拓進取，這是推動魔法發展和時代進步的動力。
還是那句話，你們出身富貴，又或天賦異稟，享有別人難得的寶貴資源和機會，只有不斷創新，引領進步，才能無愧此身，無愧他人。
第四，團隊協作，共同進步。
在我門下，人人平等，不分貴賤愚慧，我希望你們能夠真正認識到同學和友人的重要性，相互支援，共同進步。
最後，希望大家保持良好的心態，在求學生涯之中，正確應對壓力和挑戰，保持積極向上的精神風貌。
接下來，我再多講兩句……”
羅蘭回憶著當年自己讀博士的時候，自家老闆不知道從哪裡摘抄的發言，做了適當修改，以匹配時代背景和這些學生的身份。
然後就憑一番強大的靈魂記憶，進行演講。
眾學生沒有虛言，果真是洗耳恭聽。
一個個，如痴如醉，如獲至寶。
聰明如薇爾王子茹，美爾公主等人都聽出來了，羅蘭說這麼一番話的意思是，他不會對自己這幫人太過嚴格，但也不會過於放鬆。
辛維拉這邊出了那麼多的錢，連建兩座法師塔怕是都夠了，接下來還可能會涉及到更多的合作與交流，總得搞出一些拿得出手的成果，或者培養出幾名高階法師才行。
要不然的話，就算辛維拉不抱怨，羅蘭自己也將面上無光。
然後是大家要團結，不要窩裡鬥。
以及不要沉迷召喚魔鬼或者磕鍊金魔藥之類亂七八糟的東西，把腦子或者身體搞出病來。
要真那樣的話，他實在不好向各方交代。
這樣的大人物演講，沒有哪怕一字一句是多餘的。
普通人也就聽些套話，廢話。
但是作為辛維拉的精英，他們聽出了真正的期待和要求。
千言萬語匯成一句話。
你們也好，我也罷。
都得對得起這些錢財才行。
至於什麼師生情誼，說什麼報答之恩，那都是虛的。
日後惹出禍事，別把為師招供出來就行。
還行，這個羅蘭閣下能處！
他懂我們！
眾人不免有些慶幸，都感覺找到了好老師。
唯有一人眉頭微皺，似乎帶著些微的愁意。
接下來是隨意交流的時間。
雖然說是隨意交流，但實際上，幾乎每一個人都分配好了各自的問題和展現的機會。
他們看似談天說地，旁徵博引，終歸都是為了同樣一個目標，那就是儘可能的展現自己的才華與個性，做到脫穎而出。
羅蘭段位遠超這些學生。
實際上，就算他不是大法師，不是所謂的閣下。
曾經當過學生，也能一眼就把這些年輕人的小心思看得通透。
他面帶笑意，心中卻是毫無波瀾，無可奈何的欣賞這些小孔雀們的開屏表演，不時還要違心誇讚。
其實，他本來也不想這樣的。
但是太多了……
辛維拉給的實在太多了……
多到他都不得不虛與委蛇一下。
“老師，請問以我現在的法師等級，能有什麼捷徑快速提升到高階戰力嗎？”
輪到法恩的時候，他開門見山，問出了一個關鍵的問題。
眾人在旁聽著，面上仍然各懷笑意，心中卻是暗自不爽。
就你能，展示自己中階以上的戰鬥法師水平是吧？
還得隴望蜀，談什麼高階。
你配麼你？
不過他們也無可奈何的暗自承認，眾人當中，確實就只有法恩一個有資格問出這樣的問題。
因為大家都還是低階法師，各自的奧術水準也有限呢。
大多都是見習法師以及一二階法師的水準。
連三階都只有威爾王子一個。
那還是靠著大量魔法資源堆積出來，將來未必見得能夠晉升高階。
“以你現在的水平，應該著重於提升奧術水準，而不是戰鬥力。
辛維拉的體制和亞特萊茵雖然有所不同，但大致上，也是向著奧術為王的方向發展的。
夯實奧術基礎，能夠讓你在將來的路上走得更遠.”
羅蘭雖然也有些意外於法恩提出的問題，但卻還是認真負責的做了回答。
“奧術研究並不意味著全系精通，我看過你的資料，可能是擁有‘元素親和’這種超凡特質，尤其在雷電系魔法方面更具優勢。
我建議你成為專精雷電法術的奧術師，以及對應的雷系戰鬥法師.”
法恩略帶失望：“我早有此意，但在奧術研究方面，確實並沒有什麼天賦.”
“那倒也未必見得.”
羅蘭想起了前世科學界的一些知識。
什麼電磁感應，直流交流，法拉第籠……
他山之石可以攻玉。
他了解過，這個世界的雷電系法術，大多還是往塑能系方向走的。
雷電就是雷電，招來雷霆的力量，直接轟殺敵人，了不起就是佈置靜態電場之類的陷阱。
但卻沒有想著把它轉為通訊工具，動能武器之類的東西。
羅蘭想了想：“你們這邊可曾聽說過電報和電磁炮？”
他斟酌著，把自己的一些見聞和理解告訴對方，並且鼓勵道：“如果你願意的話，可以據此開設兩大方向的課題……”
“不，僅僅只要一個就夠了，我願意投入研究「電磁炮」！
不怕羅蘭閣下笑話，我之前就隱隱感覺電力和磁力之間有些微妙的聯絡，在某些特定的情況下，可以利用魔力之源把電力轉化成為磁力，從而推動金屬的運動。
但卻從來沒有人告訴我，可以把這種微弱的力量作為武器……
如果真的像您所大膽假設的那樣，擁有足夠的推動力，確實可以衍生出全新的電磁學分支，從而掌握強大的物理性攻擊！”
法恩兩眼放光，依靠著如同天才的直覺，抓住了冥冥之中的一絲靈感。
“或許可以這樣……”
下一刻，他就在羅蘭驚訝的注視下，從懷中掏出黃澄澄的金幣。
拇指翹起，電光蛇動。
片刻之後，一道金光帶著優美的拋物線射到了幾米開外。
“太弱了，轉換太難了……
問題出在哪裡呢？”
法恩先是一喜，隨即，卻又重新變得頹然。
這個世界的雷電魔法性質特殊，並不是那麼容易轉換。
“或許，可以試試看賽里斯符文當中的‘陰’、‘陽’二字？”
羅蘭沉吟了一陣，突然提議道。
“我剛剛注意到，你擁有的雷電性質魔力很強，但運用魔力時，沒有形成足夠強大的磁場，這應該是法術模型當中，對於電磁轉換的部分出了問題。
我也不知道你是怎麼構建這種法術的，但或許，可以多往符文學的方向靠攏。
當然，這也僅僅只是一個建議。
我對雷電魔法並不熟悉，沒有太多可以提供直接幫助的地方……
但，賽里斯符文的陰陽之義，我倒是願意為你詳細講解！”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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