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19章給盧恩城眾人畫餅
11月5日，法師塔內。
羅蘭和斯考德，伊雯聚在一起，嘗試「甲骨占卜」。
就在剛剛，伊雯把這一占卜術的資料整理成文，正式投稿。
至此，確認了階段性的實用成果。
這對於羅蘭而言，除了潛在的諸多收益，最為實惠的還是當下，因為自身靈魂與意義的契合，輕易找到瑪那共鳴的施法感覺。
他親自在房中的魔法陣臺上面擺上燒成灰的龜板粉末，唸唸有詞，嘗試起來。
“~~~？~~~~？~~~~~~？”
伴隨著天地萬物的共鳴，瑪那與他精神共鳴，意義溝通，引導了冥冥之中的規則。
他失神之間，彷彿聽到了古老的貞人在吟唱。
“旬亡咎？旬亡咎？乃茲亡咎否？”
三人眼前的陣臺上空，魔力構成的奇異圖案浮現，如同龜甲的虛影顯露。
陡然間，裂紋綻放，呈現出複雜的紋路。
透過法術結構解讀，結果是……
無祟！
“成功了！”羅蘭滿意笑言道，“果然不出所料，賽里斯魔法體系內的完全魔改成果，我都能夠很快掌握，就是一部分改良也能提升效率。
而且，結果是無祟的話，接下來好幾天都可以放心出門了！”
伊雯提醒道：“和所有預言術一樣，這門法術也無法提供100%準確的結果，可千萬要小心呀.”
“放心好了，我心中有數.”
片刻之後，羅蘭告別兩人，踏上法師塔負1層的傳送陣，獨自前往盧恩城。
事先得到通知的裡克和霍道夫親自前來迎接，他們分別代表希爾特公司和當地法師公會。
“招呼不周，怠慢了.”
因為一應禮儀從簡的緣故，兩人還頗感歉意。
“哈哈，誰叫我惹了那條綠龍呢？二位盛情，我已銘感在心，不必那麼多虛禮.”
羅蘭笑著回答道。
不久之後，他走了特殊的通道，先去考試服務中心考證。
這一次，他打算再度考取施法許可證，先摘掉自己見習法師的帽子，正式晉升1級再說！
因為最近受賽里斯魔法發展之助，他順利掌握了「法師護甲」、「魔法警報」、「坐騎術」、「隱型僕役」、「封門術」、「鋒銳術」、「秘法之眼」等法術，再加上之前的「通曉語言」和「學者熱忱」，不知不覺，達到9個之多。
「甲骨占卜」暫未錄入魔網，並不能計算在內，但他還有來自露妮芙絲的1級賽里斯真言術「定」、「震」、「退」。
這就已經滿足了晉升的條件。
只是亞特萊茵對施法許可的管理極為嚴格，如果他得的是奧術之星獎的話，或許還可以免試，但晨星獎還差了一籌，也只能在免除筆試以及排隊等候方面方面下功夫了。
羅蘭花了半個小時左右順利透過，出來的時候法師徽章也換成了1級。
“恭喜恭喜！”
裡克和霍道夫看著，頗為感懷。
誰能想象得到，異軍突起的新學派掌門人，竟然是個剛剛晉升1級的法師呢？
不……要是沒有今天這考試的話，都還是見習法師呢？
不過現在這時代，奧術師等級才是重要的。
羅蘭本身是中級講師，還有權威專家身份，一應接待規格和招待標準都有定例，倒也不用頭疼。
做完這件事情，裡克把羅蘭接到自己家中莊園，會談起來。
這一次，他們主要商談的是賽里斯學派（共研會）成立之後，聯手共進的諸多問題。
因為感受到了歐斯咒語和它背後歐託多克斯學派的威脅，羅蘭決定把朋友搞得多多的。
正所謂，朋友的朋友也是朋友……
盧恩城的法師公會有意搭上這條線，送一批低階法師前往奧維斯托法師塔進修，他自然是求之不得。
除此之外，霍道夫自己作為七階的戰鬥法師，也有意學習「有限祈願術」。
但這種法術他研究多年都沒有理解個所以然，想要換個變通之法，試試看經過甲骨文改良之後的新模型。
相關的論文，華生大法師已經發表，他可以從9級「祈願術」倒推原理，但一些關鍵性的原理，還得請教羅蘭。
羅蘭正好對這個法術也有研究，談論了一會兒，相互之間都是受益匪淺。
而在這時，商人裡克卻是懊惱得連拍大腿。
“羅蘭，你們新發明的「甲骨占卜」居然要用到龜板作為材料？”
“不錯，這是儀式的一部分，暫時還沒有辦法免材施法.”
“不免材好啊！哎，只可惜你沒有早日把這個訊息告訴我，否則的話，我可以提前囤積一批龜板……”
羅蘭笑道：“裡克先生家底雄厚，難道也看得上這點蠅頭小利？
而且「甲骨占卜」雖然有效，但卻未必見得能夠取代預言術的地位。
這種材料也並不難尋，一塊龜板都能燒製好多份，每份幾枚銅幣.”
“你有所不知，可以趁機炒作一番……”
裡克聽到他的話，也是無語了。
老老實實賣材料能掙幾個錢？
他想的是炒作概念以及收割那些想要囤貨居奇的中小商人。
羅蘭和霍道夫：“……”
好吧，果然是聞道有先後，術業有專攻。
“以後有什麼類似的訊息，還請務必提前通知我，自有厚報！
伱可能沒有察覺，隨著你獲得晨星獎，關聯的訊息和法術的奧秘都有可能引發市場的波動，之前法術卷軸大賣，還把這座城裡的魔法紙張價格都抬升了好些呢！”
咦？
羅蘭驚奇，這莫非就是洛陽紙貴？
不過他這麼一說，羅蘭也確實明白了。
自己正在逐漸成為那種一舉一動都會影響很多人利益的大人物。
確實要注意了。
……
當天夜裡，兩名地主安排羅蘭在這座城中上城區的一家大酒店宴飲，公會高層加爾達斯和希爾特公司的其他高層盡皆出席。
這是羅蘭上次曾被請吃豪華大餐的所在，隸屬希爾特公司名下。
金碧輝煌的樓宇內，賓客雲集，盡皆衣冠楚楚，華麗貴重，各種法袍、手杖、禮帽、皮鞋都是價值不菲的存在，也有一些名媛貴女跟著過來，好奇想要看看這位年輕的奧術新星到底是個什麼樣的人物。
在此期間，他們談起好些事情，但最終，都是落到賽里斯學派成立以及羅蘭招納人手，並在此間設立分會。
當地法師公會的好些人會加入這個分會，為羅蘭壯聲勢。
當然，與之對應的是一些利益上的輸送。
比如法術資料，活動經費，人情往來。
可想而知，羅蘭對這個盧恩分會的控制力肯定是極為薄弱的。
他在這裡並沒有親信心腹駐紮，也沒有辦法實施監督，充其量只是在法理上擁有領袖的名分罷了。
這個分會必將會是霍道夫和裡克等人手中的權力玩具。
但他明知這一點卻不拒絕，是因為他懂得有一些東西必須做交換。
有舍才有得。
當年漢高祖劉邦打天下，地盤都還是別人的，就已經開始給手下畫大餅，封這封那呢。
現在羅蘭等於就是把盧恩城封給霍道夫和裡克等人。
這……
其實沒毛病。
反正這裡本來就是他們的地盤。
而霍道夫和裡克等人明知這一點，還願意陪他玩這個分封遊戲，也是看好羅蘭未來的發展。
大家誰也不傻，很多東西心領神會。
“說起來，我們這盧恩城還是過往符文學派的奧術中心呢。
這裡資源豐富，人口眾多，地理位置也堪稱優越，曾經一度誕生過許多輝煌的學派和成果，只可惜，隨著傳送陣技術的發展，肉眼可見的沒落了.”
談完正事之後，霍道夫不免帶著幾分酒意，借勢感慨起來。
“賽里斯共研會肯定是要到涅維斯城設立總部的吧？畢竟那裡的傳送陣四通八達，是各方集會和線下聯絡的首選之地.”
他也不好說什麼把總部設立在盧恩城之類，那是不可能的。
“那是，傳送陣這東西有發展，但卻又不夠廉價和普及，要不然的話，我們盧恩城也有機會重鑄輝煌.”
“奧術的應用任重而道遠，真希望有一天，能夠看到賽里斯魔法改變這一狀況呀.”
雖然是借題發揮的感慨，但眾人說到這裡，不由得也是帶上了情真意切。
羅蘭微微一笑：“諸位請聽我一言，我賽里斯語的魔法，確實有意顛覆傳統，開創未來！
之前甲骨文在法術卷軸領域所掀起的革新，大家想必也都已經有所瞭解，賽里斯語對施法技術的改良，同樣有目共睹……”
聽到羅蘭提及這件事情，在場的人不由得暗暗點頭。
他們怎麼可能不清楚？
尤其裡克等人，更是參與到這件事情的踐行者，比奧術圈子裡面大多數人還要更加清楚羅蘭的成就和潛力。
不過，羅蘭接下來的一席話，卻是把他們從這種驚訝讚歎的思緒之中拉了出來，直接陷入新一輪的振奮。
“所以我有信心，在符文符陣和學派相關的領域再造類似的輝煌。
總有一天，我要重鑄符文學派榮光，但不是靠傳送陣之類的東西，而是超越地理和時空限制，實實在在的奧術成果！”
眾人聞言，不由得心中一驚。
這格局，開啟了啊！
不過……
好大的野心！
好大的口氣！
“敢問羅蘭先生，你所指的是……”
有人皺了皺眉，忍不住開口試探道。
霍道夫沒有出聲阻止，因為他也著實有些將信將疑。
羅蘭道：“很簡單，我想透過全面賽里斯化的體系構造，重新定義魔法！
奧術改革以來，各學科之間關係變得你中有我，我中有你，空前緊密起來。
好比說符文學派，符陣，法陣之類，也廣泛利用於魔導學派以及鍊金學派的各個領域。
還有咒語學對於魔法學派的意義，不言而喻。
這是一種天然的紐帶，透過學術成果把各方學派聯絡起來，誰能在這種關係當中佔據主導的地位，隨便能夠在現實裡面也佔據主導的地位。
符文學派傳統領域的法術卷軸，其實也需要用到其他學派製造的東西。
就比如說，墨水。
常用的魔法墨水可不是普通之物，而是鍊金術的產物。
如果鍊金學派能夠掌握這種墨水，它就會對符文學派有很大的話語權。
同樣的道理，如果我們符文學派的咒語改良非常有利於戰鬥施法，那麼它也會對魔法學派的各大派系有所影響。
這當中的聯絡是普遍存在的，也造就了某個時期，特定學派佔據主流地位，極為興盛的狀況.”
重新定義魔法……
這等於是奧術的冠冕！
羅蘭口中所說的重鑄符文學派榮光，幾乎便是等於說，要讓在座的諸位一起坐上時代的快船，和他共享這份屬於符文學派佔據主流地位的好處。
眾人不由得暗笑。
這餅可是畫得又大又圓，明知道不怎麼可能，都忍不住吃了。
嗯，真香！
不過這種事情和他們又有什麼關係？
他們當中大多都已經離開了奧術圈，不是純粹意義的研究型人才，也不是怎麼在乎什麼各大學派之分，哪種技術好用就用哪種。
計較這些是奧術圈裡的事情。
然而下一刻，羅蘭繼續說道。
“所以會長大人剛才所說提到的遺憾，完全可以彌補。
賽里斯語體系的魔法必然會對傳送陣有所改良，也必然會因超魔語言的特性而被開發出新的應用。
但更重要的，還是各種各樣新技術新體系的發展，一定能夠突破地理空間的限制，讓盧恩城能夠繼續發揮它所具有的優勢！”
他說到這裡，高舉酒杯，喊出了自己的口號。
“諸位，我有信心，絕對能夠做到這一點。
也請大家一起來，讓盧恩城再次偉大！”
現場嘈雜的聲音頓時就是一靜，旋即，所有人都感覺頭皮發麻，熱血上湧。
“讓盧恩城，再次偉大？”
他們彷彿看到，一張又大又圓的餅，強行往自己嘴裡塞來。
那香噴噴，熱騰騰，光是聞著香氣都叫人吃飽的好大餅……
他們禁不住熱淚盈眶，感動之至，大口大口的嚼著。
讓盧恩城再次偉大！
好，說得好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