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89章爭分奪秒的緊迫感
深夜時分，奧維斯托忙碌完回來。
他在辦公室中召見了羅蘭，把投選過程當中的波折告知，羅蘭這才明白整件事情的具體經過。
“亞特萊茵文正在明顯可見的逐漸喪失生命力，可以說，成也精靈，敗也精靈。
這都得怪當初抄精靈族魔法文明的時候沒有抄完整，學了個半桶水就開始晃盪。
而在發跡之後，又因種族尊嚴以及改投惡龍陣營的原因，讓政治汙染了奧術.”
在說完評選的經過之後，奧維斯托突然提及了一些亞特萊茵過往的黑歷史。
“只顧著去精靈化，和那些‘長耳朵怪物’撇清關係，為此甚至不惜引進龍語、深淵語、地獄語，生造了很多亂七八糟的詞彙和語法，整體的結構也變得亂七八糟。
等到帝國高層意識到這條路走歪的時候，已經無法可解。
這是魔法王朝時期遺留下來的歷史問題，一直到現在都還貽害無窮.”
奧維斯托談及於此，搖頭笑嘆。
“你們這些符文系的學徒生不約而同的以‘自創文字’作為畢業論文主題，而我又因此而賞識你，其實也在某種程度上反映著歷史的根源，以及當前奧術界的需求。
只是連我也沒有想到，你會這麼快就獲得晨星獎。
說實話，以伱現在的身份和條件，在這樣的年紀拿到它，還真未必見得就是一件好事.”
羅蘭聽完奧維斯托的分析，頗有豁然開朗的感覺。
原來，老師賞識自己，還有這樣的緣由。
看來人真的需要運氣，需要生而逢時啊。
不過聽到奧維斯托的說法，他也不禁笑道：“老師是覺得我現在的奧術水平還不夠，難以承擔起這個獎項？”
“那當然，整個亞特萊茵歷史上，能夠在20歲之前拿下這個獎項也是絕無僅有。
單隻你的年輕，還有見習法師的身份，就已經足夠引來不少敵意了。
奧術的世界裡，絕不是隻有奧術那麼純粹的.”
奧維斯托毫不諱言道。
“而且就算不考慮外界的影響，只論你自己，將來的路應該怎麼去走？”
“我明白老師的擔憂了.”
羅蘭點了點頭，“但我以為，像這種好事真的沒有必要瞻前顧後，我剛好聽說過這麼一句話……
一萬年太久，只爭朝夕！”
“一萬年太久，只爭朝夕？”
奧維斯托重複著，隱隱感受到了莫名的大氣魄，不由得也是為之一震。
“多少事，從來急，天地轉，光陰迫，一萬年太久，只爭朝夕！”
羅蘭不緊不慢，淡定從容的把偉人名句用奧維斯托更加容易理解的精靈語翻譯過來。
“我羅蘭這樣的人，20歲再來拿晨星獎，未免有些太遲了.”
奧維斯托神色微異，旋即卻是不由苦笑。
有那麼一剎那，他竟然都被自己學生的霸氣震懾了。
這小子！
他從這句話當中聽出了時代感和緊迫感，還有爭分奪秒爭機會的意思。
羅蘭心中卻是感慨。
上下五千年……
五千年啊！
單隻靠著自己一個，即便敞開了搬運，又能夠搬運多少？
滄海一粟而已。
所以，早早拿到這樣的獎項，獲得巨大名聲與地位，多少還是有點用處的。
“算了，這件事情終歸還是件好事，你原本就配得上這個獎項，等到再過幾年，甲骨文的相關應用變得更多，利益的群體成型，就不會有絲毫質疑了。
奧術委員會準備在月底舉行一個頒獎典禮，邀請你出席。
到時候，對應這個獎項的法術配額和其他獎品都將發放，你就在這裡多留一段時日，領完獎之後再回去。
這段時日，你就給我老老實實呆在這座法師塔裡，哪裡都不要去！
陌生的郵件不要回復，遇到什麼事情，多跟我商量.”
利用傳送法陣往來兩地雖然方便，但卻需要消耗大量資源。
這種東西往往受到配額限制，要有位面潮汐，或者公費報銷，才好方便往來。
奧維斯托給羅蘭安排了行程，也就意味著，他最快也要下月初才能回去了，為了避免當中過程的各種麻煩，還給他下了禁足令。
羅蘭知道老師是為自己好，乖乖答應。
“還有，傳奇法師安東尼亞閣下想要見你，他日理萬機，但卻專門為你留出了足足20分鐘的會客時間，明天上午記得去覲見.”
奧維斯托囑咐完了之後，又再說道。
“傳奇法師，安東尼亞閣下？”羅蘭吃了一驚。
“你不用緊張，無非就是問一下你將來的打算，以及希望獲得的獎勵而已.”
奧維斯托露出了一絲笑容，對他道。
“希望獲得的獎勵，晨星獎這麼好的嗎？”羅蘭有些驚喜道。
“亞特萊茵從不吝嗇於獎勵天才，再加上你這次的獲獎和「祈願術」有關，我建議你選7級「有限祈願術」的特殊配額，將來拿了奧術之星獎，再弄個9級「祈願術」，來個真正的圓滿齊全！
這種法術可不是那麼容易學會的，這次是個難得的好機會！”
羅蘭終究還是帶了一些前世藍星的習慣性思維，以為就諾貝爾獎那樣的名望，金錢和學術地位。
奧維斯托的回答告訴他，還得加上非常重要的東西，那就是實力。
（其實以亞特萊茵的體制，還有另外一項，那就是權力，只是現在還沒有深刻領悟。
）
……
“為什麼，為什麼……”
同一時間，歐託多克斯會館裡，加洛滿臉悽苦，心中悲涼不知向誰述說。
他很想要質問老師，為什麼閉關鑽研那麼多天，就在鑽研那些東西。
他更想要質問老師，為什麼早不出關晚不出關，偏偏就要選在那個時候出關。
可是華生大法師長久以來的積威，令得他只能把所有這一些都憋回肚子裡。
其他學派成員也同樣懨懨的，整個人精氣神都喪掉，如同蔫了一般。
“明明就差一點，只差一點啊！”
“今年是加洛最有希望的一年，結果卻以這種方式錯失良機……”
聽著眾人言語，加洛更加難以釋懷，砰的一聲把自己關在房間裡，喝起了悶酒。
醉眼朦朧間，一絲怨毒和憤恨浮現。
“老師，你太讓我失望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