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74章真叫人不省心
書房中，魔法燈光照映，營造出古典雅緻的氛圍。
厚重的書櫃裡面，一排排深色封皮書籍整齊擺放，旁邊是寬大的辦公桌，深色的桌面和鋪著魔獸皮毛的座椅彰顯出奢豪華貴。
羅蘭手扶著高高的椅背，看了看在旁邊小沙發上沉迷學習的老師，小心翼翼坐了上去，臉上露出迷之微笑。
這該死的柔軟和舒適，究竟是什麼魔獸的皮毛？
他把自己的手臂撐在桌面上，雙手交叉，託在腮前。
在老師注意到這邊之前，他站了起來，若無其事的在書櫃面前抽出一本翻看。
能夠被老師選擇放在這裡的，都是精品之中的精品，他已經在「學者熱忱」狀態下記住了書單，有空就翻一翻。
不過他此刻注意到的卻是，書櫃上面貼滿了各種各樣的便籤。
便籤上面，寫著好些甲骨文字。
再看看房中，各處地方也都貼滿了類似的便籤。
書，桌（卓），椅（此字始見於篆文，羅蘭自己編了一個補上去）……
羅蘭又再一次來到這裡，為自己的老師講解賽里斯語的口語相關。
好些東西，奧維斯托自己都能自學，但目前為止，學習口語最好的辦法還是對話。
為此，羅蘭便多出了陪老頭子閒聊的任務。
即便是在華夏的古代，日常用語和書面用語也大不相同，羅蘭考慮再三，決定還是以現代的普通話為主，這同時也是在探索今後的標準。
不久之後，奧維斯托合上正在看的，站了起身。
羅蘭走了過去，用一口流利的精靈語道：“老師，我準備讓芙蘿婭和伊雯分別擔綱金文和卜辭的研究，還準備從裡克那邊拉投資，不知這些安排是否妥當.”
（注：當下的甲骨文還沒有改造完成，所以除了訓練口語或者唸咒施法，仍然不會拿來使用）
奧維斯托有些意外的看了他一眼，在大書桌前坐了下來。
“你能考慮到這些，很不錯。
毋庸諱言，你的時間精力比別人寶貴，可以挑選不甚重要的工作交予別人完成，自己則集中在關鍵的一步進行突破。
這也是你鍛鍊領導力，帶領團隊的機會。
至於資金的缺口，該是時候學著自己解決了，向裡克或者其他商人招攬投資，的確是一個方法。
亞特萊茵為了保護法師階級的權益，打造了非常有利於法師的法律框架，以你的心智和能力，應該能夠處理好.”
奧維斯托一直以來都有在考教羅蘭的心智和能力，好比說，初來這裡的時候就故意讓雙胞胎魅魔女僕擺出誘惑姿態。
正是因為羅蘭透過了考驗，才在經濟條件有了一定的基礎後，教他使用魅魔伴侶契約。
這是一種比較負責的做法，若是不管不顧，必定要走不少彎路。
奧術研究的資金管理也同樣是法師們將會面臨的重要問題，這倒不是說他上次投資金額甚大，現金流出現了問題，而是根本就沒有打算參與這件事情。
羅蘭點點頭，表示瞭然。
奧維斯托也不是當真全然不管，他見羅蘭知道了自己的良苦用心之後，開口指點道：“奧術委員會那邊，應該還可以申請一筆經費。
雖然流程比找商人投資麻煩，但卻勝在安全可靠，將來獲得成果的分成比例也很合理。
甚至還有一些特殊經費，是不計回報的，專門用於扶持理論性的基礎研究。
我覺得，你想要在賽里斯語的領域深耕下去，完全可以申請這種經費.”
羅蘭道：“我倒是想，但一時之間不知如何入手.”
奧維斯托提醒道：“之前你不是和露妮芙絲合作搞出了賽里斯拼音和真言術嗎，那些賽里斯真言術，考證和教輔收費等等收益，可能一下不會直接給你，對整個亞特萊茵社會的貢獻也很難直接體現，但在魔網管理處都是有記錄的。
這對於提升你的個人額度很有幫助。
稍後你可以帶幾張我以前填寫過的申請表單回去，自己琢磨一下，怎麼找個好理由。
不過需要注意的是，這裡面的經費使用有相關規定，不像自己的私人財產那樣隨意。
具體的，你可以去問芙蘿婭，在這方面你還得向她多多學習.”
“好的，老師，我明白了.”
就在這時，一名頭上長著長長兔耳的半獸人女僕端著紅茶走了進來。
對方衣著清涼，羅蘭早就見慣不怪，拿起茶杯就喝了起來。
結果不經意間的一瞥，發現對方身上寫滿了各種各樣指甲大小的甲骨文字，忍不住噗的一聲噴了出來。
之前沒有留意，還以為她穿的是黑色的鏤空衣服呢。
“老師，這，這……”
“你怎麼了？”奧維斯托略帶幾分困惑轉過頭來，旋即自豪道，“教你一個學習陌生語言的好技巧，可以對應的字、詞或者簡單的句子寫在各處能夠隨時看到和產生聯想的地方。
這可以建立‘意義’上面的聯絡，不斷訓練思維，改造模型.”
“很好，這很合理，可為什麼要把‘正’字寫在人家小腹上？”
“不是你寫的釋義嗎？正從止，從口，口像城邑之形，會征伐城邑之意，乃‘徵’之初文，本義是征伐……”
羅蘭捂臉，無語對蒼天。
“好吧，甲骨文的‘正’字的確一開始就是徵，但如今我所準備推出的金文，將會逐漸演變為這種形態，然後再簡化……”
他解釋了一下大概的含義，一下推進到簡體字的“正”，這樣也算是定下了字源和發展的脈絡。
“12345，這麼完美的字形結構和筆畫順序，可以用來計數！”
奧維斯托理解力絕頂。
這老頭子，真叫人不省心！
羅蘭捂額。
不久之後，他拿著奧維斯托給的申請表單和票據回到自己住宅，準備好好研究。
結果，芙蘿婭傳訊過來，在塔靈的支援下開啟影片。
她面上帶著焦急的神色，對羅蘭說道：“羅蘭，快來斯考德這邊！
這小子學人召喚魔鬼借錢，簽了個離譜的高利貸契約！”
這臭小子，真叫人不省心！
羅蘭額頭青筋暴漲。