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54章上藥

昏暗幽靜的房間裡。

紙鳶坐在桌前,時不時抬眸看向門口。

那張清冷俏臉上偶爾閃過一絲波瀾,像有某種難以言喻的情緒。

直到不久之後,門外傳來腳步聲。

“吱嘎!”

房門推開。

林江年端著藥盆走進,順手將房門關上,走到桌前。

濃郁的藥香氣息在房間內散開,吸入體內,給人一種精神的舒適感。

紙鳶瞥了眼被擺放在桌上的藥盆,盆中是墨綠色藥汁,眼神有些不太自然。

“該上藥了.”

林江年指了指桌上藥盆內的東西:“天香膏,你應該認識吧?”

紙鳶低眸注視桌上的藥盆,沒說話。

“不認識也沒事,這藥能治你的外傷,有奇效.”

林江年開口:“你的內傷沒什麼大礙,接下來靜養一段時間就能恢復,至於外傷……”

“外傷雖然也不是很嚴重,但若不好好處理,有感染的風險,甚至是留下難看的疤痕……”

聽到這話,臉色原本還不自然的紙鳶,剎那間有些發白。

傷口感染她倒不是很怕,但聽到會留下難看的疤痕時,她微微變了臉色。

她很清楚後背的傷勢不輕,正常情況下,即便等傷口好了也會留疤,哪怕處理再好,也不可能將傷痕完全消除。

雖說傷口隱蔽,自己瞧不見,別人也看不到,但畢竟身為女子,哪會希望身上留下如此難看的疤痕?

“這天香膏不但能治你的外傷,加快傷口痊癒,更能修復傷口疤痕,保證痊癒後不會留下任何痕跡,光滑如初……”

聽到這,紙鳶眼睛猛然亮起,但隨即又有一抹疑惑神色湧過,盯著桌上的藥盆:“真有如此奇效?”

“本世子何時騙過你?”

“……”

原本還有幾分相信的紙鳶,突然有些不太想相信了。

不過,天香膏她倒的確有所耳聞。

按理來說像這樣的膏藥,應該不會如此簡陋吧?

似瞧出紙鳶眼中的疑惑,林江年點頭解釋:“這肯定不是真正的天香膏!”

真正的天香膏哪有那麼簡陋,需要的工序原料以及製作過程都沒那麼容易簡單。

“缺少了幾味重要的材料,並且也沒時間曬乾去研磨調配。

所以它算不上真正的天香膏,但治療外傷的效果並不差.”

林江年揚眉:“眼下條件簡陋,你先暫且將就下?等回去了再給你弄真正的天香膏?”

紙鳶沉默,知道林江年或許沒有騙她,猶豫了下後微微點頭。

正要說什麼時,又一怔,看了林江年一眼,又迅速挪開視線,依舊落在桌上藥盆上。

“我,要換藥了!”

沉默了片刻,她突然開口。

聲音很輕,似帶著一絲羞澀不安的語氣。

說完之後,見林江年沒反應,眼眸底當即閃過一絲羞憤。

“你,你先出去吧.”

林江年站在原地沒動,似笑非笑:“你自己一個人能換?”

紙鳶一怔,而後低眸,眼神底的那抹羞憤愈發明顯。

一個人,能換藥嗎?

換不了!

她身上除去左手胳膊上的傷口外,最大的外傷在後背。

被那爆炸衝擊致使產生的外傷,傷口特殊在身後。

她就算再厲害,也沒辦法自己給自己背後去塗藥。

很顯然,需要人幫忙。

可眼下在這裡,能喊誰幫忙?

昏暗的房間內,紙鳶白皙的臉頰上泛起一抹難以言喻的紅韻。

她倔強般的輕咬著唇,一言不發。

在後山密室裡時,她還可以逞強一個人去包紮胳膊上的傷口。

但這一次……

傷口在後背,她自己辦不到。

林江年雙手抱胸,笑意盈盈的打量著紙鳶難得露出幾分窘迫不安的神情,饒有意思。

“需不需要本世子幫忙?”

紙鳶還是沉默,什麼都沒說。

見狀,林江年突然覺得沒什麼意思了。

本來尋思打算趁這個機會逗弄逗弄她,但見紙鳶如此不覺風趣的沉默,林江年索然無味。

“好了,跟你開玩笑的.”

林江年轉身,朝著門外走去:“我去喊大娘來幫你?”

塗藥要脫衣服,但很明顯,讓紙鳶在他面前脫衣服不太現實。

雖說昨晚兩人已經睡在一張床上,但這對於紙鳶來說或許已經是最大的底線了。

至於要讓她在林江年面前脫衣服……這幾乎不可能。

林江年還沒有自信到,現在就能讓這不聽話的小侍女乖乖在他面前解衣寬頻。

目前來說,還沒到這一步。

林江年輕輕搖頭,走到門口,正準備開門時,身後又傳來紙鳶的聲音。

“等等.”

聲音很輕,帶著一絲猶豫,一絲緊張,還有一絲不安。

“嗯?”

林江年停下腳步,狐疑扭頭:“怎麼?”

突然覺得這一幕很眼熟,好像昨晚……

桌前,紙鳶沉默了許久,扭開了視線,看向房間另一側的窗外。

深呼吸一口氣。

“你來吧.”

語氣不冷不淡,聽不出幾分情緒。

“嗯?”

林江年臉上表情異常精彩,甚至比昨晚還要更加意外。

“你說什麼?!”

他盯著紙鳶,卻只能瞧見紙鳶那張白皙的側臉上泛著幾分紅,就連那晶瑩剔透的耳根上似乎都紅起。

紙鳶沒有再看他,而是轉身朝著床邊走去。

一邊走,一邊開口。

“你來,幫我換藥!”

語氣很清冷,簡潔,沒有一絲廢話。

更像是在命令。

一個小小侍女還敢命令他臨王世子?

然而,林江年不僅沒有半分生氣情緒。

甚至還懷疑……她是不是腦子被撞壞了?

還是說,她已經不是紙鳶了?之前的紙鳶被奪舍了,穿越了?還是重生了?

林江年神情愕然,不可思議的看著這一幕。

直到紙鳶走到床邊,坐下後回頭瞥了一眼,臉上湧現起一絲羞憤,咬了咬唇,似乎想說什麼,但最終還是什麼都沒說。

扭過頭,像是有些賭氣般。

心中有氣,不願開口。

但隨即,又愈發感覺臉蛋滾燙。

她不喜歡跟人相處,更不喜歡有人離她很近。

昨晚與林江年同床共枕,的確已經是她的極限。

只是,或許連紙鳶自己都沒發現。

對於昨晚的事,她內心似乎漸漸並沒有想象中那麼牴觸?

至於眼下……

紙鳶低垂眼眸,哪怕極力剋制,但那難以言明的羞澀情緒依舊源源不斷湧現。

她自然清楚塗藥是要脫衣服的,也清楚會發生什麼……可她的確一個人辦不到。

塗藥,需要有人幫忙。

而眼下唯一能幫她的人,只有林江年。

至於那位大娘……

她的確很合適,大娘善良又熱情,待她也很好,肯定會很樂意幫忙。

但紙鳶不願意!

她心中始終保持著對陌生人的一絲警惕,不願意將自己暴露在陌生人的視線中。

尤其是要脫衣,將自己最脆弱的後背暴露在他人面前。

那樣會讓她很不舒服,很沒安全感!

相比之下,如果是林江年的話……似乎更能接受一點?

連紙鳶自己都沒察覺到,她在不知不覺當中,已經逐漸將林江年當成自己人。

當成了一個能信任的人?

紙鳶胡思亂想著,感覺到不遠處的那道身影動了,緩步靠近。

她心頭一懸,緊張的情緒愈發。

而此時,林江年已經走到了床邊,他盯著紙鳶看了幾眼,還是有些不太確信……她真的沒有跟自己一樣,換了個人?

盯著紙鳶看了一陣,還是沒瞧出哪裡有問題。

“那,我真的幫你換藥了?”

沉默。

“要是我服務不好,你可別生氣?”

還是沉默。

“需要我幫你脫衣服?”

“……”

紙鳶猛然轉過身子,聲音很輕,帶著一絲羞怒以及一絲深深的顫抖。

“我,我自己來.”

而後,林江年便見紙鳶轉過身子,背對著他,伸手放在腰間輕輕解著什麼。

隨著腰間細繩落下,紙鳶身上的粗麻衣裳緩緩散。

林江年站在身後,從他的視線中,能順著少女那細長的脖頸往下,透過解開的衣裳瞥見幾抹雪白肌膚。

紙鳶的手放在腰間衣裳邊,停頓了下,像是下定了決心,緩緩鬆開手,衣裳順著少女雪白柔滑的肩頭滑落,少女細嫩的肌膚便暴露在空氣中。

房間內似有一股從門外鑽進來的冷氣,吹拂在少女那細嫩的肌膚上,少女肌膚雪白嬌嫩,如初冬的雪般純淨無暇。

不知是冷還是害羞,當外衣全部褪下後,明顯能感覺到紙鳶嬌軀顫抖了下。

此刻,紙鳶跪坐在床上,背對著林江年,雪白修長的柔荑下意識緊張擋在胸口,上身只剩下一件淺色少女肚兜,細淺的繩子纏繞身後,小巧而精緻。

瞧見這一幕,饒是跟小竹交流深入,學習進步巨快的林江年,此刻隱約蠢蠢欲動,又想學習了……

林江年很快移開視線:“你,要不趴下吧?”

紙鳶微顫了顫,沒說話。

但卻很順從的起身,緩緩趴在床上。

或許是有了幾分安全感,紙鳶輕鬆了口氣,腦袋埋進被褥裡,一動不動。

林江年靠近床邊,看著紙鳶光滑如玉的後背,那之前被包紮過的傷口,檢查了一番,傷口並沒有加重,他輕鬆了口氣。

“那,我現在幫你先換藥了?”林江年看了一眼她。

腦袋埋在床榻上的紙鳶一動不動,裝死。

沒有反應,那就是預設了。

林江年輕輕伸手,將少女身後那妨礙的肚兜細繩解開,隨著細繩落下,紙鳶後背已再沒有任何衣物遮掩,雪白嬌軀一覽無遺。

林江年心無旁騖,動作輕柔的將先前傷口上的包紮拆開。

傷口好轉了不少,但依舊殘留著不少血跡,看上去觸目驚心。

原本光滑如玉的後背,如今看上去有些慘不忍睹。

林江年心頭一沉。

若非紙鳶捨身相救,恐怕遭重的就是他。

這些傷,都是紙鳶替他受的。

林江年眼神中閃過一絲怒意,又很快收斂,聲音很輕,帶了幾分疼惜:“疼嗎?”

沒有回應。

紙鳶真的裝死了。

“我現在幫你上藥,可能有點疼,你忍著點.”

林江年幫紙鳶處理了後背殘留的血跡,小心翼翼端來藥盆,接著輕輕幫她上藥。

當清涼的藥膏落在紙鳶後背傷口上時,那強烈的刺激讓她嬌軀微微一顫,徒然緊繃。

林江年手上動作一頓,抬眸看她:“疼嗎?”

枕頭下,傳來紙鳶有些沙啞的聲音:“沒,沒事……”

聽到這,林江年猶豫了下,又繼續幫她上藥,不過手上動作更輕,更小心。

等到將所有傷口全部塗抹上藥膏後,林江年又用繃帶小心翼翼將傷口重新包紮起來。

從始至終,動作都很小心。

等到做完這一切,林江年鬆了口氣。

“好了!”

床榻上,紙鳶依舊一動不動。

趴在床上,頭髮凌亂,腦袋埋在秀髮之下,雪白的柔荑輕抓著床鋪,上半身不著寸縷,下半身更是若隱若現……

這副模樣,怎麼感覺有些不太對勁?

像是事後?

“我先出去了?”

林江年多瞧了幾眼後,才收回視線,輕輕將一旁的衣裳遮蓋在她身上,遮掩住了少女暴露在視線中的春光,而後整理收拾房間內的東西走了出去。

“砰!”

房門輕輕關上。

直到林江年離開許久,房間內,紙鳶才緩緩坐起身子。

凌亂的秀髮之下,是一張緋紅的臉龐,白裡透紅,羞紅如雪。

少女,美的不可方物!

那清澈明亮的眼眸中,難掩羞澀情緒。

她低眸看著自己,衣衫不整,上半身一絲不掛。

似乎沒被看到什麼,又好像什麼都被看光了?

身後被包紮的傷口雖然看不見,但能感覺到林江年之前的細心認真。

傷口處隱約還有些許疼痛感,可很快又消失不見。

取而代之的,是一種難以言明的情緒。

像是,喜悅?

紙鳶恍惚,很難形容這種感覺。

她從小在江南姜家長大,與臨王妃的妹妹相依為命,幾乎沒有與任何異性有接觸。

從小到大,她唯一接觸過的異性,只有臨王世子。

不過,她踏入臨王府的這幾年裡,與臨王世子的接觸也並不多。

絕大部分情況下是主僕明爭暗鬥,爭鋒相對。

要說真正與世子殿下接觸的多,還得從半年前說起……

好像,是從殿下那次寺廟遇襲後開始的?

紙鳶目光呆呆的望著門外,患得患失。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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