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躲起來?”

林江年眼神逐漸奇怪。

昏黃燈光下,床榻上,少女嬌軀蜷縮在被褥下,精緻輪廓的俏臉通紅,眸子慌亂,就連聲音都微微顫抖,焦急。

門外的敲門聲,以及小姨的聲音傳來,如同被捉姦在床般的環境。

在此刻,極為清晰。

林江年沒有動,靜靜看著床榻上慌神的少女,眼眸底浮現一絲玩味笑意。

她湊近少女,盯著紙鳶近在咫尺稚嫩的臉龐,壓低聲音意味深長:“為什麼要躲起來?”

少女眼眸浮現羞怒,有些慌亂的扭開腦袋,這時,門外敲門聲更響了。

“紙鳶?你睡著了嗎?!”

清脆的聲音,在寂靜的黑夜格外清晰。

寂靜沉悶的房間內,林江年甚至能感受到眼前少女那‘撲通’的心跳。

很是激烈。

她很緊張!

異常緊張。

那張清秀的臉龐,不復半分清冷。

此刻的她,滿臉羞澀驚慌。

此刻夜深人靜,孤男寡女,小姨還在外面敲門。

那種強烈異樣的刺激使得房間內的氣氛都微微產生了變化。

林江年依舊盯著眼前的少女,細長的睫毛微微顫抖著,那雙眸子沒了以往的冷靜淡定。

呼吸急促,神情慌亂,抓著被子的素手緊緊捏起,混身緊繃,似緊張萬分。

就連看向林江年的眼眸中,隱約似乎多了一絲乞求。

很可愛!

林江年見狀,心頭意動,湊到少女的跟前耳邊,輕聲開口:“你害怕了?”

輕柔的話語,卻能感受到身旁少女的緊繃,以及沉默不語。

門外。

在敲了一會兒門,房間內沒有動靜後,敲門聲停了下來。

隨後,又傳來姜語湘自言自語的聲音:“奇怪,燈還亮著,這小丫頭睡著了不成?”

不多時,傳來腳步聲逐漸離去的聲音。

床榻上的少女,像是猛然鬆了口氣。

就在這時,門外又傳來那即將遠離的聲音。

“去看看那臭小子吧,連小姨都敢瞞,今天還沒好好教訓他……”

自言自語的聲音,漸行漸遠。

而房間內,床榻上,才剛鬆了口氣的紙鳶,心頭又猛然懸起。

“你,你快回去!”

她語氣慌亂,推搡著林江年。

林江年沒動,笑意盈盈的打量著眼前少女如此驚慌的一幕:“為什麼要回去啊?”

“小,小姨找,找你……”

“沒事,讓她去找吧.”

林江年不為所動,他跟紙鳶不一樣。

哪怕被當場逮了個正著,對他來說不痛不癢。

但對於紙鳶來說可就完全不一樣。

她俏臉通紅,聽到林江年的話格外慌亂。

抬眸,對視上了那雙玩味目光。

似意料到什麼,她眼眸羞怒:“回,回去!”

“不回.”

林江年非但不打算走,乾脆直接躺下,一副打算賴在這裡不走的模樣。

紙鳶此刻已然慌了神,這三更半夜,小姨突然去找他,萬一沒見到等下發現了點什麼……

少女本就通紅的俏臉更滾燙了,看著已經躺在床上賴死的林江年,又急又氣,羞憤不已。

“你,你快點回去.”

聲音很輕,帶著幾分慌顫,全然沒了以往的冷清。

林江年則是揚眉,有些得意的注視著她的臉龐:“回去也行,不過本世子有什麼好處呢?”

紙鳶沒說話,惱羞地盯著他。

“要不,你親我一口?”

林江年突然湊到她跟前,笑眯眯著開口:“你親本世子一口,本世子就回去,如何?”

此話一出,紙鳶臉色更紅了,眼神慌亂。

她輕咬下唇,羞怒的盯著林江年,似乎想用眼神逼退他。

不過,林江年全然不理。

“親本世子一口,本世子就走!不然,我今晚就睡這裡了!”

林江年對視上她的眸子,注視著她清冷卻又滿是羞意的眼睛,絲毫不懼。

眼神對視。

紙鳶緊咬下唇,就這樣盯著他。

眼神依舊羞怒,隱約多了幾分寒意。

一言不發。

如同一位倔強的少女般,就這樣與他無聲的對峙著。

在與林江年對視幾眼後,她扭開了頭,視線不再看林江年,依舊一言不發,也沒動。

很倔強的少女。

見狀,林江年嘆息。

果然,想讓她主動,怕是沒那麼容易。

“真不親嗎?”

林江年又湊近了幾分,近在咫尺,幾乎要貼上少女的臉龐,感受著少女那泛紅發燙的臉龐:“不怕被小姨發現了?”

聽到這話,少女嬌軀微顫,但還是倔強的沒說話。

林江年伸手,將少女倔強的小腦袋掰了過來,對視上她的眸子。

原本清冷的眸子,泛著幾分羞怒,幾分冷意,還有幾分……委屈。

就這樣看著她,一言不發。

見狀,林江年心頭軟了幾分。

“你這小嘴,還真倔強吶!”

林江年嘆氣,在少女那面無表情的目光注視下,又再度親了上去,堵住了少女倔強的硬嘴。

“既然你不親,那還是本世子親自來吧.”

“唔……不……”

少女瞳孔睜大,羞怒掙扎。

但很快,掙扎的力度又逐漸小了起來……

“……”

許久後,林江年心滿意足地鬆開了懷中少女的軟軀:“行了,不為難你了,本世子回去了?”

床榻上,少女一言不發,低垂著眼眸,呼吸急促,似乎還沒恢復過來。

那泛紅的櫻桃紅唇,似裹上了一層糖般,泛著光澤,泫然欲滴。

林江年揉了揉她的腦袋,將青絲揉亂:“明晚再來找你,記得乖乖等本世子?”

少女沒說話,只是扭開了腦袋,面無表情。

似很輕,又似沒開口。

“哼.”

林江年則是心滿意足的起身,下床,轉身走到門口,開門離去。

床榻上,少女靜靜曲腿坐在那兒,身上裹著的被褥不知何時已經落下,單薄的衣衫,凌亂的秀髮下,露出一張白皙絕美的臉蛋。

白皙而嬌嫩,泛著紅,紅暈順著少女粉白的脖頸一路攀升,就連那耳垂都染了紅。

少女低眸,藏匿於被褥下的素手緊緊抓著被褥,似不安的攪動著。

呼吸微微急促,過了許久之後,才終於逐漸平靜。

那雙清冷的眸子,就這樣怔怔的望著門口。

又不知過了多久,清冷的房間內才似有似無的傳來一聲輕哼。

“哼.”

“壞人.”

“……”

院中,夜幕降臨,冷風呼嘯。

林江年在離開紙鳶的房間後,特地轉了一圈,從另一邊的側院返回了自己的院落。

剛踏入院子,便瞧見不遠處一道倩影正靜靜立於屋簷下,雙手抱胸,正似笑非笑的盯著他。

似乎等候已久。

“小姨?”

屋簷下的身影,正是姜語湘。

“你怎麼來了?”

林江年走上前去。

姜語湘一雙美眸上下打量著他:“怎麼,小姨不能來?”

“還是說,嫌小姨壞了你的好事?”

林江年神色一怔,隨即平靜道:“小姨哪來的話,當然可以來.”

“是嗎?”

姜語湘美眸微眯,“你剛才去哪了?”

“去後院轉了一圈.”

林江年面不改色。

“跟誰?”

“一個人.”

“真的?”

“自然是真的……”

林江年停頓了下,察覺到小姨的語氣微微有些不對:“小姨,你問這個幹什麼?”

“你說呢?”

姜語湘突然冷笑一聲。

林江年眼皮一跳。

眼前姜語湘的神色,似乎好像知道了點什麼?

林江年不動聲色,“小姨這麼晚來找我,是有什麼事嗎?”

姜語湘美眸依舊盯著他,“本來是想去找紙鳶,沒想到她已經睡下了,就順道過來看看你.”

“多謝小姨關心.”

“我可沒關心你.”

姜語湘突然冷哼一聲。

林江年:“……”

小姨不對勁。

林江年依舊面不改色,朝著一旁房間走去:“外面冷,小姨要不要進來聊?”

“不必了!”

姜語湘依舊站在屋簷下,瞥了林江年一眼:“我就是想來看看,你這臭小子有沒有大半夜幹些什麼見不得人的事情.”

“小姨這話說的,我怎麼會幹見不得人的事情?”

“那可未必.”

姜語湘冷笑一聲:“誰知道你會不會半夜鑽女子閨房,鬼鬼祟祟做些見不得人的事情.”

林江年:“……”

小姨絕對在暗示什麼。

見林江年沒吱聲,姜語湘又冷哼一聲,這才收回視線。

“早些休息!”

說罷,她轉身離開。

林江年看著小姨離開的背影,若有所思。

……

幽靜清冷的院落。

姜語湘重新來到紙鳶房間門口,站在房間內猶豫了下,才抬手敲門。

“紙鳶?”

片刻後,房間內才傳來一個略慌亂的聲音:“小,小姨?”

“還沒睡吧?我可以進來嗎?”

“可,可以……”

聞言,姜語湘這才推開房門,走了進去。

昏黃幽靜的房間內,氣氛沉悶。

不遠處床榻邊,一位清冷少女正坐在床邊,衣衫單薄,裙襬之下,一雙雪白玉足沒來得及穿上鞋襪,踩在柔軟的地毯上。

很白,又似帶著幾抹寒冷,白的晃眼。

姜語湘踏入房間,目光環顧四周,鼻翼不經意嗅了嗅。

確定房間內沒有什麼奇奇怪怪的味道時,這才放下心來。

緊接著,目光落在不遠處的床榻邊的少女身上。

“紙鳶.”

姜語湘緩步走近,少女坐在床邊,烏黑秀髮散落,略微有些凌亂,青絲遮掩下,一張絕美尚未完全褪去紅潮的俏臉。

正低眸,有些不太敢抬起頭來。

“你這頭髮怎麼的,亂成這樣?”

姜語湘走近,輕聲開口。

床邊的少女嬌軀微僵,有些不知該怎麼解釋。

姜語湘走到一旁,拿起桌上的木梳,輕輕幫少女梳理著頭髮。

少女沒動,任由姜語湘輕輕幫她梳理秀髮。

木梳順著青絲滑落,凌亂的秀髮柔順,露出一張不施粉黛,卻又楚楚動人的精緻臉蛋。

如少女般青澀,國色天香,皓齒星眸,那尚未完全散去的一抹紅暈,如同嫣粉般撲在臉上,平添了幾分俏色。

姜語湘盯著她的小臉兒看了一陣,忍不住感嘆:“我們家紙鳶果然是天底下最漂亮的美人兒!”

紙鳶似有些害羞的微微低下腦袋,片刻後輕聲開口:“小姨才是.”

“哪能跟小紙鳶比哦,一眨眼,你都長這麼大了.”

姜語湘看著她的臉蛋,忍不住有些感慨:“當初把你送到臨王府時還那麼小,一眨眼,小姨我也老了.”

紙鳶微怔了下,抬眸落在小姨身上,輕輕搖頭:“小姨不老.”

“怎麼沒老?”

姜語湘感慨了一聲:“時間真快,紙鳶你都已經到了出嫁的年紀,也該嫁人了.”

紙鳶臉色似有些不自然,微微移開目光:“小姨不也沒嫁人?”

“小姨已經嫁不出去了呢.”

姜語湘嘆氣:“誰還會要我這二十多歲的老姑娘了.”

紙鳶沉默了下,沒說話。

“怎麼不說話了?”

“小姨……”

紙鳶沉默了一會兒,開口:“來京城是為了逃婚吧?”

姜語湘臉上表情微僵,隨後嘆了口氣:“可不是嘛……”

說著,她憤憤道:“他們還不是嫌棄小姨年紀大了,給小姨安排的成親物件不是七老八十,就是瞎眼短腿,要不就是家中妻妾成群,想讓小姨去當妾的,你說,小姨能嫁嗎?”

紙鳶搖頭:“不能.”

“那不就是了?”

姜語湘冷笑一聲:“我就算一輩子不嫁人,也絕不可能嫁給他們.”

紙鳶還是沉默。

半響後,她突然又抬頭看了眼小姨。

“那,小姨想要嫁給誰?”

這個問題,倒把姜語湘給問住了,怔了下,她搖頭:“小姨不打算嫁人!”

紙鳶點頭,沒有再開口。

“那你呢?”

姜語湘目光落在紙鳶身上,似笑非笑問起:“紙鳶,你想嫁給誰呢?”

紙鳶一怔,恍惚間,腦海中下意識浮現起一張熟悉臉龐。

她又很快低眸,沉默片刻。

“我,我也不嫁人!”

“真的嗎?”

姜語湘看向她,不經意問起:“你想跟小姨一樣?”

“嗯.”

“那你捨得嗎?”

姜語湘似笑非笑:“捨得將那小子拱手讓給別人?”

此話一出,紙鳶怔了下,緊接著有些慌亂:“我,我沒,沒有……”

“沒有什麼?”姜語湘目光玩味。

在小姨眼神盯視下,紙鳶乾淨白嫩的臉頰上,浮現一抹紅暈。

她略有些慌亂地移開了視線,輕咬下唇,半響後,她才細若蚊蠅道:“沒,沒有捨不得.”

“哦?”

姜語湘笑眯眯地看著她:“可是,我還沒說那小子是誰呢?”

“你這算不算,不打自招?”

“……”

紙鳶臉上表情一僵,下一秒,臉上那一抹紅暈散開,剎那間,俏臉如血般蔓延。

雪白的肌膚白裡透紅,如冬日的雪梅般含苞待放。

強烈的羞意湧上心頭,她渾身緊繃,就連呼吸幾乎都驟停。

臉龐上滾燙著,眸子更是慌了神,不敢再去與小姨對視。

微微顫抖的嬌軀,就連那雪白的脖頸上似乎都染上了幾抹紅。

“小,小姨……”

“好了好了,不逗你了.”

姜語湘笑眯眯看著眼前這羞的幾乎無地自容,沒臉見人的少女,輕坐在她身旁,抓起了她的小手:“小姨在跟你開玩笑呢.”

身旁少女不語,也沒動。

依舊低著腦袋,沒臉見人。

見狀,姜語湘又輕嘆了口氣:“你是小姨看著長大的,小姨怎麼會不瞭解你……你喜歡這小子對吧?”

身旁的少女依舊沒開口。

“你就算不回答,小姨也知道……你看他的眼神就很不一樣……”

身旁少女依舊沒說話,但呼吸隱約急促了些。

“這臭小子長得也算一表人才,沒有丟他們林家的臉,你跟他相處了那麼長時間,若他真心對你的話,小姨也不會阻攔……”

姜語湘輕聲開口,看著身旁的紙鳶,眼眸中多了幾分柔和。

當初潯陽姜家被滅門,餘留下紙鳶一人被姐姐帶回江南姜家,沒過幾年姐姐因病去世,她繼承了姐姐的遺願,肩負起照顧紙鳶的重任。

那時的姜語湘,也不過只是個十幾歲的小姑娘。

說是照顧,倒不如說是一起長大。

對紙鳶來說,小姨是亦母亦姐的存在。

在外人眼裡,她是臨王府一人之下,手握大權的侍女,氣質冰冷,手段狠辣,不近人情。

整個臨王府上下,無人不畏懼她。

但在小姨面前,她只是個尚且只有十幾歲的小姑娘。

卸下防備後,她與其他同齡的普通女孩子並沒有什麼區別。

正因如此,之前小姨在門外敲門時,她才會那般驚慌。

如同被家長抓早戀般的驚慌……

眼下聽到小姨提起此事,她眼眸底羞意湧現,低眸逃避,沉默著沒開口。

見紙鳶沒說話,姜語湘又不經意的瞥了眼身後的床榻,落在紙鳶身上,突然輕聲問起:“紙鳶,你覺得這臭小子,如何?”

紙鳶還是沒開口。

“你跟他……”

似想到什麼,姜語湘眼眸中閃耀著幾分光芒,她湊近紙鳶耳邊,輕聲問了些什麼。

下一秒,便瞧見紙鳶本就通紅的臉頰一片緋紅,嬌軀緊繃,聲音顫抖,支支吾吾開口:“沒,沒……”

“真沒有?”

姜語湘盯著她的臉龐。

“嗯……”

紙鳶低著腦袋,幾乎要埋進胸前。

素手緊捏著床榻邊的被褥,捏的很緊。

姜語湘見狀,鬆了口氣的同時,又有些意外。

她瞭解紙鳶,紙鳶性格雖說清冷,但從來不撒謊。

如此說來,她的確沒有被那小子得逞?

“這就奇怪了.”

姜語湘眼神愈發意外:“這一路上你跟他一起入京,這臭小子居然沒有對你下手?”

“還真是個正人君子了?”

姜語湘若有所思的摸著下巴,隨即又輕笑開口:“不愧是姐姐的孩子,人品果然沒的說。

如此一來,你嫁給他倒也不是不行.”

她輕笑著開口,一旁的紙鳶卻沉默不語,而後輕輕搖頭。

“嗯?怎麼?”姜語湘看向她。

紙鳶沉默良久,眼神底似閃過一抹黯淡,語氣很輕,也很沉:“我,只是臨王府的侍女……”

“侍女?”

看著眼前少女低垂的腦袋,姜語湘愣了下,隨即才意識到什麼,摟著紙鳶的肩膀,輕輕將她摟進懷裡,摸了摸她的腦袋。

“誰說的?”

“你可不是什麼侍女,你是當年姐姐欽定的世子妃呢……”

“當年姐姐把你帶回姜家,便是打算將你培養成世子妃,作為那小子的童養媳……”

“可惜姐姐去世的早,還沒來得及把這件事情說出去。

不過,小姨可一直都記著呢……”

姜語湘目光柔和的看著懷中少女,輕笑開口:“不只是小姨記得,那位臨王爺也還記得……不然你以為,他為何特地把你接回臨王府?”

紙鳶似乎一怔。

對視上姜語湘那輕柔的笑容,她似笑非笑:“臨王爺把你接回臨王府,本身就是一種默許。

至於說讓你去管教那小子,也不過只是藉口罷了……”

“他若真想管教那小子,自然有的是辦法,有的是人去管教,為何偏偏選中了你?”

“不過是讓你有個名正言順進臨王府的理由,讓你名正言順留在那小子身邊。

時間一長,若是你們二人培養出了感情,便也可順理成章將你娶過門……”

紙鳶愣神,目光怔怔,似乎完全沒想到還有這麼一層關係。

見她如此呆呆的模樣,姜語湘忍不住捏了捏她泛紅的臉蛋,又嘆了口氣:“一開始我是不同意的,總感覺那小子配不上你。

可後來想起姐姐的遺願,又還是心軟了……”

說到這裡,姜語湘突然停頓下,臉上不知想到什麼,聲音突然低了些:“你在臨王府的這幾年,發現他有什麼變化嗎?”

紙鳶怔了下,隨即眸子逐漸深邃,思考起來。

沉默片刻後,她輕輕搖頭,道:“這幾年,殿下在城外府中名聲都不太好,時常在城外尋花問柳,花天酒地,性格易怒易暴躁,身體也似乎不太好……”

說到這裡,紙鳶停頓了下,眼眸低垂:“殿下似乎很討厭我,每次對我都出言不遜,不歡而散,因此我跟他極少接觸……”

聽到這話,姜語湘沉默了下:“有沒有可能,他是故意的?”

“故意?”

“他故意激怒你,讓你對他產生抵抗之心,從而避免被你發現些什麼?”

“我總覺得那小子,隱瞞了點什麼.”

聽到這話,紙鳶目光怔怔,陷入沉思當中。

“太奇怪了啊……”

姜語湘的聲音微微低沉,語氣中多了幾分難掩的情緒:“好端端的,他怎麼會死……”

“他當真,是被人殺害了嗎?”

聽到這話,紙鳶依舊沉默。

有些答案,她也不清楚。

救回臨王世子殿下的那晚,並沒有瞧見其他任何身影。

“姐姐當年明明生下了一對雙胞胎,為何要對外宣稱只有一個……生下的那個,又去了哪?”

“又是,怎麼回來的?!”

在意識到如今的林江年,就是姐姐剩下的那個孩子,姜語湘很激動,也很興奮。

但冷靜下來後,諸多疑惑也一併湧上心頭。

當年到底發生了什麼事情?

為何只有一個孩子?

剩下的這個去了哪?

又是如何回來的?

那一個……又是怎麼死的?

夜深。

紙鳶小聲地跟小姨講起那晚破廟內發生的事情。

在意識察覺到林江年假冒身份時,紙鳶第一時間想起那次殿下郊遊遇襲。

恐怕,殿下是在那次被‘掉包’的!

那晚,到底發生了什麼?

紙鳶早派人查清,但關於那晚的事情依舊疑點重重。

“依陳鶯鶯同黨所交代,是她約殿下外出郊遊,歸途中在破廟遇上了準備已久刺殺……”

“但刺殺殿下的刺客當中,卻有多股勢力的存在,暫未查明……”

“那晚,恐怕還發生了我們不清楚的事情……”

姜語湘在聽完後,沉默了許久。

臨王世子殿下出遊,遇上了刺殺。

等臨王府的人趕到救回臨王世子時,在場已無活口。

救回的臨王世子已經被掉了包,可掉了包的臨王世子,竟然就是臨王爺的另一個孩子……

這,未免也太巧合了些!

巧合的就好像是有人在這其中操縱著這一切的發生。

到底是誰在操縱這一切,又有什麼目的?

房間內的二人,都陷入了許久的沉默當中,無人開口。

“想要找到答案,恐怕只能從這小子下手了……”

半響後,姜語湘輕嘆了口氣:“他既然假冒臨王世子,應該知道些什麼。

就是不知……他自己清不清楚自己的身份.”

紙鳶似回想著什麼,輕輕搖頭:“他應該不知道.”

“嗯?”

紙鳶輕聲道:“他若是知道,大概也就不會偽裝了……”

如今回想起,之前林江年的那些偽裝,多少有些拙劣。

只不過,當時的紙鳶雖然感到奇怪,但並沒有多懷疑。

也無論如何都不會有人想到,臨王世子會被人‘掉了包’,從真的‘掉包’成了另一個真的……

停頓了下,紙鳶又輕輕搖頭:“現在,最好先不要打草驚蛇.”

“嗯?”

姜語湘看了眼紙鳶,很快意識到什麼。

那小子能被悄無聲息替換到臨王府,背後之人恐怕不簡單,若是直接去問,恐怕會打草驚蛇。

“可是……”

姜語湘皺眉,擔憂不已:“若不查清楚,萬一他背後的人……”

紙鳶沉默下,輕聲搖頭:“王爺,應該早有打算了.”

聽到這話,姜語湘也沉默了。

是啊!

那畢竟是林恆重的孩子,她能想到的,那位臨王爺又怎麼會想不到?

他在得知這件事情後並沒有動靜,想來應該是知道了點什麼。

既然如此,她也就沒必要再多慮。

“這孩子,也可憐啊!”

姜語湘深深嘆了口氣:“也不知道這些年他去了哪,又發生了些什麼……”

說著說著,她眼眶微微泛紅:“本以為他們兄弟倆能相見,沒想到……”

紙鳶沉默著,無言。

直到許久後,她眸子深邃,似想到什麼,突然開口:“有個人,或許知道些什麼.”

“誰?”

“許家的那位大小姐.”

“許嵐!”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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