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357章 打不過就下藥
林江年：“……”
見柳素清冷的臉龐上泛著幾分淡然，顯然已經猜測到林江年即將要說的話，提前打斷了他。
見狀，林江年輕嘆了口氣：“那算了，我不說了。”
停頓了下，他又沉默了下，道：“不過，下一次，你能不能別再這樣魯莽行事了！”
柳素抬眸瞥了他一眼，清冷著臉道：“我沒魯莽。”
林江年也不說話，就這樣靜靜看著她。
似被林江年的目光盯視的有些不自然，柳素冷著扭開了臉，“是你求我幫你殺他的！”
林江年嘆氣：“我是讓伱殺，沒讓你這麼直接去殺……”
他正要分析一下這兩者之間的細節時，又被柳素不耐煩打斷：“有什麼區別？”
柳素清冷的眸子落在他身上，微微抬起那精緻圓潤的下巴：“我不殺，你能殺的了？”
“……”
這話題沒法繼續聊下去了！
的確，柳素說的沒錯，若是她不出手，以林江年昨晚的實力，哪怕加上召集分佈在那四周的世子親軍侍衛一起來，也絕對殺不了那位大護法。
但……
林江年很顯然想表達的並不是這個問題。
但柳素這麼一句話，就直接把他所有的話全部堵回去了。
一時間，林江年莫名有些憤憤。
“瞧不起人是吧？”
柳素瞥了他一眼，淡淡道：“瞧不起又如何？”
“你別小瞧人！”
“那你別求我幫你殺他啊？”
林江年：“……”
這天沒法繼續聊下去了。
瞧見林江年吃癟的模樣，柳素心情莫名有些輕鬆愉悅，嘴角邊微微揚起一抹弧線。
“你等著吧，遲早有一天我會超過你的。”
見柳素如此得意的神色，林江年冷哼一聲：“到時候，你看我怎麼收拾你！”
“等你能超過我了再說吧。”
柳素語氣輕鬆，神色淡然。
顯然，他並沒有把林江年的話放在心上。
誠然，林江年武功進步神速，讓她很是意外。
但終究，他習武時間太短了，也晚了些！或許以他的天賦將來的確能成為頂尖高手，但想要超過她……可沒那麼簡單！
他在進步，她又何嘗不是？
武學境界越往後，就越需要沉澱和積累。她自然不相信，眼前這傢伙幾年的武學修為，難不成就能比得上她十幾年的苦修？
“那你等著。”
林江年‘惡狠狠’開口。
對於將來能不能超過柳素，他心裡也沒底。但不管怎麼說，嘴上不能慫。
俗話說得好，三十年河東……
這近一年來的武功進步程度，讓林江年頗有自信，將來或許不一定能追得上柳素，但至少……
林江年有自信能成為跟她實力差不多的高手，哪怕到時候依舊比不上，但……
他可以下藥啊！
誰說武學高低是單純的比拼武學功夫的高低？
自然不是！
在江湖混，實力很重要。
但有時候，腦子也同樣重要！
就算到時候比不過柳素，他也完全可以偷偷下藥……這不得給她收拾的服服帖帖。
哪怕事後，大家至少武功差不多，打不過你，你也奈何不了我。
這豈不是……喜聞樂見？
至於說對女子下藥這等卑鄙的手段行徑在林江年看來，情況是不一樣的。
對陌生女子下藥，那的確是卑鄙下流的小人行為。
但對自己的女人下藥，那……
怎麼能不算閨房情趣了？
……
對於林江年的狠話，柳素並未放在心上。
只不過，當林江年說完後，柳素很快察覺到林江年那幾分灼灼‘不懷好意’的目光，頓時讓她警惕起來。
“你在想什麼？”
柳素敏銳發覺到了林江年目光中的邪意。
他在幻想什麼不健康的東西？！
“自然是在想等什麼時候武功超過你了，怎麼狠狠收拾你。”
林江年絲毫不掩飾自己的目的行為。
面對林江年自信的語氣，柳素輕哼一聲，淡淡道：“等你什麼時候超過了再說吧！”
“到時候你別哭鼻子！”
柳素神色輕蔑，又瞥了他一眼：“你若是能贏我，到時候本姑娘自然對你言聽計從。你贏不了，就別廢話！”
聽到這話，林江年眼睛一亮：“你可別後悔？”
“本姑娘從來不反悔！”
“一言為定！”
林江年大喜，她這不是自己送上門來嗎？
他當即意氣風發，邁步朝著門外走去。
“你去哪？”
“回去，閉關修煉，到時候再狠狠超……你！”
柳素：“……”
“……”
柳素的身體並無大礙，內力損耗嚴重，除去身體虛弱了些外，沒有別的太大問題，只需要靜靜調養一段時間。
於是，在柳素醒來後沒多久，二人離開了農莊，返回了京城。
京城外，氣氛劍拔弩張，城門外早已被官兵和密天司的高手把持掌控著。過往的百姓們戰戰兢兢，恐慌議論著又發生了什麼大事！
林江年自然早有預料，他讓手底下的人把大護法的屍體丟在京城外，要的就是這個結果。
密天司連續死了兩位護法，必定會引起京中議論。至於密天司想要封鎖訊息，自然也不現實！
一旦訊息鬧大傳出，對密天司可謂是重大的打擊。大護法一死，屆時宮中那位陳公必定坐不住。
而這，也是林江年希望看到的場景。
城門口嚴格排查，林江年和柳素二人喬裝打扮後，順利的進了城。
柳素身體虛弱，需要靜養一段時間，林江年原本是想邀請她去姜府靜養。
柳素則是報以‘呵呵’兩聲冷笑，那清冷的眸子盯的林江年後背發麻！
“不必了，我不想看到她。”
對於這個答覆，林江年也在意料之中。
他有意想讓這對姐妹的關係緩和，但很顯然，失敗了！
難度很高！
她們二人之間本就不對付，如今還夾雜著林江年在其中。想要她們二人關係緩和，可沒那麼容易。
柳素幾乎已經表態，她不會跟紙鳶緩和關係。至於紙鳶那邊……
雖然沒說，但估計也差不了太多。
想到這，林江年深深嘆了口氣。
看來，想要她們姐妹倆二人關係緩和，和平相處，共住一個屋簷下，乃至於是同床共……
難！
……
柳素獨自離開了，林江年略有些遺憾，但還是輕嘆了口氣後，回到了姜府。
一夜未歸，姜府內上下的人都很擔心林江年。
林江年回到小院時，屋簷下，無聊撐著小臉兒坐在門檻邊的小竹，當即興奮激動又帶著幾分擔憂地小跑上前。
“殿下，你怎麼才回來？”
“你昨晚去了哪裡呀？怎麼一夜未歸？”
“殿下你沒事吧？！”
“……”
林江年將小丫鬟摟入懷裡，輕柔的撫摸著她的腦袋，輕笑道：“殿下去辦了點事，剛辦完就回來了！”
“辦事？！”
小竹疑惑的眨巴了下眼睛，昨晚殿下說出去走走，怎麼走著走著，就去辦事了？
就在這時，小竹似乎意識到什麼，下意識輕嗅了嗅。湊近了殿下的衣衫附近，聞了聞，很快，小臉兒上便露出了原來如此的神色。
隨後，有些氣呼呼的抬起頭：“殿下，你，你昨晚……”
“又去找哪家的姑娘了？！”
什麼辦事？
原來是去辦別的姑娘？
見小竹滿臉氣呼呼的模樣，林江年一愣：“這你也能嗅到？”
“不然呢？”
小竹氣鼓鼓著小臉，臉蛋圓鼓鼓著，瞪著眼睛：“殿下你身上分明就有別的女子的味道……殿下你昨晚，昨晚……”
小竹臉蛋紅了。
很氣憤！
殿下怎麼能騙她？
明知道她會守口如瓶的，殿下還騙她說是去辦事……太壞了！
見小竹明顯是誤會了，林江年嘆氣道：“我昨晚真是去辦正事了。”
說到這裡，林江年嘆氣，昨晚抱過柳素，身上看來是殘留了她身上的氣息。
這能被小竹聞出來，也給林江年提了個醒，小竹能聞到，恐怕紙鳶也能聞到。
“小竹不信，殿下騙人！”
小竹依舊氣鼓鼓著。
“殿下什麼時候騙過小竹了？”
“殿下經常騙！”
“但這次絕對沒有騙。”
林江年信誓旦旦保證：“殿下可以發誓！”
“這還差不多。”
聽到殿下要發誓，小竹這才相信。
也沒讓殿下發誓：“那昨晚殿下去辦什麼大事了呀？”
“很重要的大事！”
林江年摸了摸她的小腦袋：“紙鳶呢？”
“紙鳶姐在房間呢。”
“我過去瞧瞧！”
說著，林江年先行回到房間，換了一身衣衫，確定身上沒有殘留的氣味後，才轉身去了隔壁院落。
小竹靜靜站在門口，眨巴著眼睛看著殿下熟練的換衣服，檢查著細節的動作，莫名感覺自己殿下有點像是……負心漢？！
“呸呸！”
小竹連忙搖晃腦袋，自家殿下才不是負心漢。殿下是臨王世子，身為世子，三妻四妾那不是很正常……
小竹你在想什麼？
這樣對得起紙鳶姐姐嗎？
紙鳶姐姐對你那麼好，把你帶回臨王府，讓你吃飽穿暖，你現在怎麼能背刺紙鳶姐姐，幫著殿下瞞著紙鳶姐姐……
你良心不會痛嗎？
這一刻的小竹站在門口，莫名的感覺到良心受到了煎熬考驗。
……
院落清冷，昨晚冷風吹落院中一地樹葉，尚未清掃，頗顯幾分冷意。
院中沒有其他身影，林江年快步來到了屋簷下門口。
猶豫了下，輕輕伸手敲門。
“紙鳶？”
昨晚，紙鳶突然問起柳素的事，林江年如實回答。紙鳶雖然沒生氣，但她的確不高興。
以想冷靜冷靜的藉口，把林江年趕了出去。
如今過了一晚，她應該冷靜的差不多了吧？
房間內沒有回應，林江年順勢推門走進。
溫暖幽靜的房間內，瀰漫著一股淡淡的清香，與紙鳶身上的體香很像。
很好聞。
房間的另一側，紙鳶如往常般靜坐在窗邊，低頭看書。
房間內，一片歲月靜好。
“紙鳶。”
林江年緩步走近，在她身旁坐下。
紙鳶抬頭，瞥了他一眼。沒說話，又繼續低頭看書。
林江年心中盤算著，紙鳶今日沒出門，密天司發生的事情，她應當還不知道吧？
密天司想要封鎖訊息，雖說訊息瞞不住，但想要傳播開來，恐怕還需要一些時間。
“有件事情要跟你說……昨晚，我出去了一趟。”
林江年輕聲開口：“殺了一個人。”
聽到這話，紙鳶手中動作微微一頓，她放下了手中的書，抬眸落在林江年臉上。
“誰？”
“密天司大護法，趙長遠！”林江年輕聲開口。
紙鳶的臉色，也微微一變，而後目光犀利：“誰？！”
語氣，似乎有些驚愕。
顯然，林江年說出來的訊息，讓她意料未及。
“密天司的那位大護法，趙長遠！”
林江年重複了一遍。
紙鳶的臉色，也隨即微微一變，凝重：“他死了？”
“死了！”
“你殺的？”紙鳶盯著他的眼睛。
“算，是吧……”
人是柳素殺的，但是他提出的，四捨五入……也算是他殺的吧？
見紙鳶清冷的目光盯著他，林江年停頓了下，輕聲解釋起來：“昨晚，我在城中發現了密天司的人秘密出城。為首的人，正是密天司的大護法……”
“於是我一路順著跟蹤出城，想看看他大晚上的去幹什麼……結果，發現了他暗中與三皇子豢養的私軍有聯絡……”
“這位大護法難得現身出現在城外，這是個千載難逢的機會，於是我決定先下手為強……”
林江年將昨晚的事情掐頭去尾的跟紙鳶詳細的說了一遍，說的倒是很仔細。
不過，林江年巧妙的隱瞞了柳素的存在，將她從昨晚的事情中摘了出去。
紙鳶在聽完林江年的敘說後，神色愈發凝重。
顯然，在得知三皇子豢養私軍，與密天司勾結後，她意識到了問題的嚴重性，這幾乎坐實了三皇子勾結想要謀反的意圖！
紙鳶目光凝重，清冷道：“三皇子豢養私軍，是想要兵變造反？”
“不出意料，他應該是打的這個主意。”
林江年點頭：“只是沒想到，三皇子真的跟密天司有聯絡……看來，這些年三皇子在京中拉攏培養了不小的勢力。”
紙鳶若有所思著，京中皇權鬥爭跟臨王府雖然沒直接關係，但臨王府不可避免的也會受到波及。
她細細思索了片刻，又突然像是想起了什麼，抬眸盯著林江年：“你剛才……說密天司大護法，是你殺的？”
林江年輕咳一聲，莫名有些心虛：“是啊……怎麼了？”
“那名大護法武功不弱，至少三品以上……”
紙鳶目光灼灼盯著他，狐疑道：“你怎麼殺的？”
“……”
(本章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