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祖母急著讓我娶妻,說是身為安邊侯,若無子嗣,爵位早晚是別人家的,應當及早為將來做準備。”

朱鳳一臉苦悶的樣子。

娶妻對他來說,等於是架在火上烤。

張周道:“如果我是你祖母,可能也會這麼勸你。知節啊,你對女人就真的連一點……想法都沒有?”

朱鳳瞪大眼,顯得很迷茫的樣子。

“也罷。”張周道,“沒人能勉強你,我想成國太夫人的意思,除了要為你這個安邊侯的爵位留後,也想讓你們成國公府留後,誰讓你和你大哥都沒兒子呢?”

“那……那也該讓我大哥去,別找我啊?”朱鳳一副理直氣壯的模樣。

“呵呵。”張周就差嗤之以鼻。

朱鳳隨即耷拉著腦袋道:“不過我也在想,如果能娶個有孩子的……”

張周心說,你還真是跟如今的小太子或是未來的小皇帝一樣,在某些事上還真是會另闢蹊徑。

“莫在我面前談你心中怪異的想法。”張周抬手打斷了朱鳳的話,“你託我給你說的事,我定會幫你說,成不成不敢保證。至於令尊回京師之後,是否有資格回南京,那也不在我考量範圍之內,也跟你祖母明說,我能力有限,幫不上太多。”

“啊?”朱鳳又是聽了個一臉懵逼。

“你回去跟你祖母說,她自會明白我話中的意思,時間很晚了,恕不遠送。”張周在下逐客令時也毫不客氣。

……

……

張周進了內院。

乘興而去,敗興而出。

走出來時嘴上還在嘟囔:“除了一個身懷六甲的,這誰都不方便,怎又是這般光景?跟誰講理去?還跟某人誇口說這冬天正是開枝散葉的好時機,到時候方便的時候又一起方便,看來還真是應該別府而居,這樣我自己的時間也能岔開。”

“老爺!”

劉貴立在外院門口,一臉很謹慎的樣子。

張周皺眉:“你不是在南城宅子嗎?怎到此了?”

張周遷居到城北什剎海的大宅之後,本來宅子裡的女人也都相繼搬來了新居,他也只留了劉貴等人在那邊守著院子。

“是前宣府馬總兵到了京師,去府上拜訪,小的只能過來跟您通稟了。”劉貴低頭哈腰道。

“嗯。”

張周點頭。

“正好有時間,那就讓他來見。”張週一邊吩咐讓人給他準備毛巾什麼的擦手,一邊讓劉貴去通知讓馬儀來見。

……

……

張周在自己的書房內見到了風塵僕僕而來的馬儀。

“末將馬某,拜見張公。”馬儀也倒不客氣,見了張周好似拜見皇帝一般,噗通便跪倒給張周磕頭。

絲毫不掩飾他是張周的部曲。

張周端坐在書桌後,以平靜的口吻道:“起來敘話。”

“末將領命。”

馬儀起身,恭恭敬敬立在那。

張周伸手示意,讓劉貴給搬了把椅子給馬儀,馬儀這才很彆扭坐下來。

張周問道:“都督府去過了?”

“有去過。”馬儀道,“兵部也點了卯,說是有可能會被髮嶺南效命,末將願意聽憑一切調遣。”

張周笑道:“你都已經是平虜伯了,大明的勳貴,去哪裡不過是陛下的調遣,可不要有何想法。”

“是,是。”

馬儀很清楚他自己的造化是因何而來。

而且他也明白,現在誥券還沒正式賜給,甚至賜不賜誥券也兩說。

就在於最近大明獲得爵位的人太多了,又是安邊侯,又是新建伯、平虜伯,又是萊國公的,朝廷的意向,也是有功勞可以賞賜,但把誥券給壓下來,意思是當一代的勳貴就算了,下一代賜個什麼錦衣衛指揮使、僉事、千戶之類的虛職便可。

這也是為大明府庫開銷的成本著想。

張周道:“其實你,我也希望你繼續留在西北,但也不是說當兵的只有在西北才有用武之地,你也要把一些建功立業的機會讓給別人。而且現在朝中對你非議的聲音也不小。”

馬儀雖因軍功而得爵,但之前馬中錫參劾他的內容,由刑部查過之後,發現一切都屬實。

這就很尷尬了。

張周用了一個不得不立功來將功折罪的人,完成了一場奇襲威寧海的壯舉,但在事後,就算是你罪折了,也不可能再把你安排在西北要害職位上。

不然誰都會以為,儘管犯錯,只要巴結好他張周,回頭取得個功勞,把自己的罪過就可以一波帶走。

馬儀必須要罰,這才能彰顯出大明功過賞罰的態度,其實也算是給馬中錫個交代。

畢竟馬中錫還在宣府當巡撫,以其跟馬儀的關係,二人是不會對付的。

“你想去哪?”張周問道。

馬儀趕緊道:“末將不敢造次。”

張周笑道:“不是我要問你,是陛下給你選的機會,要麼去東南靖海,要麼去西南守邊。”

馬儀道:“末將希望能到東南。”

一看就知道是思忖過的,要放到外地當差,當然是要去相對富庶的地方,而不是守著西南邊陲的山疙瘩,在大明,很多山疙瘩連路都不通,更別說是走蜀道這種高難度動作了。

“江浙、閩地,還是粵地?”張周笑著問道。

“若是粵地,是最好的。”

大明在廣東為了鎮海以及防備地方部族等叛亂,在佈置防備人馬時相對比較完善和充裕,而兩廣之地也是經常設定總督的,那邊當總兵官,山高皇帝遠的地方自然油水更大。

而之前的安遠侯柳景,則就是在兩廣任上因貪暴等罪,被下獄的。

張周微笑道:“挺會選,不過粵地目前還沒有空缺,如果你要去東南,先讓你去江浙歷練一下。另外我跟陛下提過,要在那邊造點船隻,靠近江浙,在調運木材、鐵等材料時,也會相對方便。”

“啊?”

馬儀一聽,好像是明白到,張周早就給他鋪好了路。

或者說,他只能按照張周預設的路走,如果他選擇了西南,或者直接就被張周“打入冷宮”。

“末將一定會盡心竭力。”儘管馬儀不知道張周好端端的為什麼要造船,但見張周如此慎重,他當然還是要識相的。

“好了。”張周道,“回去收拾一下。家眷什麼的,不方便帶走的,就留在京師吧。”

馬儀道:“張公思慮周到,末將行遠路,家中有一對兒女尚幼,不便遠行……末將想將他二人送到張公府上,既能受張公的指點,以後讓他們伺候於張公府上的貴人,以報答張公提攜之恩。”

“兒女?”張周笑了笑。

這說得不會就是馬昂兄妹吧?

馬儀道:“是,如今犬子方七歲,與張公家的公子年歲相當,可為張公之子效犬馬之勞,至於小女……如今六歲,可為張公家的千金為婢女。”

“哎呦,你身為大明的平虜伯,如此將兒女便送到我府上來,我不敢接受啊。”

張週一邊說一邊也在想,你兒子後來送妹妹的習慣,是不是也是跟你學的?

不過再一想,大明的勳臣到了弘治年間,好像骨頭的確都不太硬,淨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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