臘月二十二。

這天朱佑樘一身便服出宮,要去見自己的“愛妃”,畢竟此女也懷孕四個多月,朱佑樘也算是個“重情重義”的男人。

陪同的人很少,但因為朝中已有欽天監監正吳昊,以天意等事,請求皇帝納妃,雖然皇帝沒直接同意此事,但也因為訊息逐漸開始走漏……主要是因為徐瓊和沈祿已經在開始活動人脈,訊息不脛而走。

知道皇帝有女人的大臣,已經不少了。

但也僅限於朝中高層,以及跟皇室關係緊密之人。

比如說這天張周叫去同行的朱鳳,對此則近乎毫不知情。

“那是?”

朱鳳本以為張周只是帶他去見一下“前妻”,誰知到了地方,才發現一個看起來有些熟悉的背影進到院子裡,他還有些不明就裡。

張周道:“跟在我後面,別亂說話。”

“嗯。”

朱鳳好似跟屁蟲一樣,走在張周之後。

進到鋪子內,卻是寧彤還在往剛進去的人身上看,她作為這院子的主人,卻是在朱佑樘進來時連個招呼都沒打。

“你們……”

寧彤跟朱鳳一樣,說話都只能說一半。

張周道:“怎麼,沒認出來嗎?他是安邊侯,本人張秉寬是也。”

寧彤走過來問道:“剛才進去的……”

又是個半拉子的問題。

張周道:“戲樓不都見過了嗎?”

這會不但是寧彤,連朱鳳都想到了進去的是誰。

張周走在前,帶著曾經的夫妻二人一起往內院走,朱鳳還有些犯嘀咕道:“張兄,要不咱還是出去候駕吧?”

張周道:“候什麼駕?我們是來陪朋友散心的。”

“哦。”

朱鳳好似個委屈的受氣包一樣,應了一聲。

寧彤本來就覺得朱鳳沒男人氣概,見到這一幕,她更是用鄙夷的眼光瞅了自己的前夫一眼。

……

……

朱佑樘進去跟小蓮溫存。

張周沒有進內,只是在院子裡等候。

朱鳳生怕裡面傳出什麼不太好的聲音,卻是隻有張周知道朱佑樘是多珍視未出世的孩子,這種時候宮廷規矩是禁止皇帝跟妃子同房的。

所以裡面也只能是一敘別情,做一些言語上的交談罷了。

一直到朱佑樘出來,見到三人立在門口,笑著走過來。

朱鳳卻是趕緊行禮道:“臣朱鳳,參見陛下。”

這把寧彤搞得很尷尬,她趕緊低下頭不敢再平視在場任何一人。

朱佑樘笑道:“知節,朕今天是微服而出,不必拘泥於禮數。聽說你對這院子,也鋪墊了不少,朕都會記住的。”

“啊?”

朱鳳傻愣愣不明白是什麼意思。

張周笑著幫襯道:“正是如此,這院子乃是安邊侯所添置,內外的修葺等事,他也是很留心的。”

朱鳳這才明白,張周在為他邀功呢。

朱鳳想說,我都不知道這裡發生什麼事,也不知道原來彤兒這裡住了別人,我有何功勞?

寧彤則對於張周這種胳膊肘往朱鳳身上拐的行為有些不滿,但她卻不敢在這種場合做任何的發言。

“好了,朕先回了。”朱佑樘面帶安慰之色道,“今天也就不與秉寬你出城,朕有些疲累。”

“恭送陛下。”

張周拱手。

朱佑樘這才微笑著對朱鳳和寧彤點點頭,帶人往前院而去。

……

……

跟皇帝來寧彤小院走了一趟,也沒發生什麼稀奇事。

隨後張周就把朱鳳叫到城外的火炮工坊內,以視察的名義,跟朱鳳說事。

“知節,你剛才表現很不好。”張周帶著朱鳳在工坊內閒逛,“你應該知道,陛下很重視血脈的傳承,以後你們跟這位皇妃和皇子建立聯絡,對你們成國公府的地位,也有很大的幫助。”

朱鳳道:“張兄,我都已經自己出來別府而居了,成國公府的事,我就不想過多幹涉了。”

張周笑了笑道:“遲早還需要你的。”

“為何?”

朱鳳不明白,但張周也不會解釋。

難道告訴他,你大哥以後還是沒兒子,以後這爵位還是你來繼承?

有了蝴蝶效應,一切也不是絕對的。

張周道:“你父親可有訊息?”

朱鳳面帶安慰之色道:“家父已經快到京師了,據說應該在年前抵達,沒幾天了。祖母想念得很,還提出,想回南京城去走走……”

張周想說,傻孩子啊,你祖母是想透過你來跟我提讓你父親回南京當守備的事,你怎麼這麼愚鈍呢?

“遼東的軍情,你可有知悉?”張周問道。

朱鳳好奇道:“是說在草原潢水北岸那一戰嗎?據說很慘烈,我不去,也挺好的。”

正說著,二人已經到了固定的炮臺之前,一個熟人立在那,正是張周大舅子之一的林庭。

林庭一見是大明兩位功勳卓著的武勳過來,趕緊上前行禮,其餘鑄炮的人員也都先行退下。

“林兄,正好要與你說事。”張周好似不顧朱鳳一般,把林庭往一旁的涼亭請。

林庭道:“裡面生了暖爐,還請萊國公進內敘話。”

“嗯。”

三人這才進到屋子裡。

朱鳳因為身子瘦弱,可能也是因為南方人怕冷,早就想著進屋子,等進到有火爐的屋子之後,朱鳳的鼻子都是紅的。

也足見這小子並不適應北方天氣。

……

……

三人落座。

有人上了熱茶,林庭作為書香門第,對於茶道還是比較精通的,加上他地位低一些,親自給張周和朱鳳敬茶。

張周道:“最近我打算去一趟永平府,由林兄過去幫忙開鐵礦,林兄可是能勝任?”

林庭感慨道:“但聽吩咐。”

其實林庭並不太想去。

如唐寅的想法一樣,他跟著張周,也是在做辛苦活的。

在這時代,官員對於政績考核的需求是最低的,反而是對於禮教等事更為在意,注重清議和名聲,也在意文壇和輿論中的名聲……尤其京官更甚。

就算是京察和大計時,也都是以資歷和歷年在禮樂教化上的考評為先。

所以說,像張周這樣做實事,還不如多在朝中衙門好好混幾年……這也跟不同人不同的心態有關。

比如說王守仁,就不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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