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01章張解元,張會元

躍升茶樓很熱鬧,目前這麼多人在等放榜,高中的只有林庭一個,再加上他是國子監祭酒的兒子,自然能得到跟別人不一樣的關注。

“林兄,今日探訪國子監不得,只能以後再找機會,告辭了.”

張周適時提出離開。

這群都是同窗或者朋友,一起在這等放榜,他始終是外人,沒必要去湊這種熱鬧。

林庭一臉春風得意道:“秉寬,你不必走,等放榜留在這裡不挺好?我們再談談,還有詩詞上的事……”

明顯的,林庭想問問讓他妹妹名聲大噪的《浣溪沙》,是出自何人之手。

張周笑道:“我並不在國子監中常住,中榜後訊息也不會送到這裡。

就不在這裡多叨擾,告辭.”

除了林庭兄妹之外,似乎旁人也跟張周相處不來,主要是張周的身份和地位現在太唬人。

但也沒誰過去巴結張周的。

只能說他們……還不知道張周能給一個普通人帶來什麼。

或者是他們覺得自己還可以等會試放榜的結果,還不需要去巴結誰。

……

……

張周下樓,林庭親自相送。

等看張周乘坐馬車走了,林庭回過頭才有心思去招呼來給他報喜的人。

“林老爺,您金榜高中,殿試定能榮登鼎甲.”

順天府來報喜的人說著漂亮話。

這邊已讓人進去通知了林家府中人,給拿了賞錢過來,一群人招呼著。

招呼完畢之後,林庭也不忘還有跟他一起等放榜的人,回到樓上繼續跟他們一起做等候,不過現在話題基本都在林庭中貢士這件事上。

“……那張秉寬也是的,他在這裡等,辱沒了他不成?”

終於還是有人忍不住對張周提起非議。

林庭道:“秉寬說的沒錯,他在京師有宅邸,衙門要送喜報,也是直接送到府上去.”

這話就有點傷人。

同為舉人。

張周就能在京城安家落戶,而他們連住個國子監的宿舍,都還要跟旁人一起擠,有的拖家帶口都沒法安頓在城裡,只能把妻兒往城外的民居去安排,待遇差別可是很大的。

“誰讓人家會辦事呢?”

有人說話的語氣中,帶著酸溜溜的妒意。

也有人道:“他既是方士,已並非文人,自是明白就算等放榜也等不來結果,所以今日才會到北雍來,怕不是別有目的。

跟先前舉貢的選拔有關!”

“這世上,還是有才華,憑自己進取為好.”

即便沒在罵張周,其實也跟公開批判差不多。

看看你張某人,進士考不中,放榜日就跑國子監來,肯定是因為你舉貢選拔透過那件事,想用舉貢來入朝。

說伱沒才華,都算是客氣的。

言者無心,林庭這個聽者有意。

林庭心想:“父親說,秉寬在舉貢選拔中拔得頭籌,並要以此入仕,難道他是知曉自己未有中進士的機會,他會在這樣放榜的特殊日子裡,為此事而來?”

……

……

林家兄妹還是沒等到最後,就被林瀚派人給叫了回去。

林庭中進士,也理當該早點把這好訊息告訴林瀚。

不過他們兄妹在到了國子監之後林瀚所住的官所之後,卻沒見到林瀚本人,被告知林瀚正在見禮部的人。

“本次會試,北雍國子生中了七十多人,禮部正派人來表彰林侍郎治學的功績。

林公子,以後您可要跟林侍郎同朝為臣啊!”

但凡見到林庭的人都要對他行恭喜之事。

林庭帶著妹妹到了父親接待客人的院落之外,正好碰上禮部的人走,等林庭過去,還聽幾個國子監的學正等人在那談論:“……會元出自北雍,可算是為北雍爭氣,就是不知本科的狀元是否也能出自北雍.”

“嗯嗯!”

林瀚聽了這話,卻好像並不高興,清了清嗓子意思是讓這些人閉嘴。

沒辦法。

本次的會元張周,學籍是掛在國子監的,但卻沒經過他林瀚一天的教導,更別說是他跟張周之間還有過節。

先前他跟張周打賭,學問上沒輸,卻是輸了威風和老臉。

“父親.”

林庭急忙追過去,笑著跟父親打招呼。

林瀚看到兒子,心情登時好了很多,兒子中貢士,馬上就要是進士,他林瀚是要揚眉吐氣。

看看……我不但會教學生,兒子也會教,這不就教出個進士?

劉順見到林庭來了,自然要當著國子監同僚的面拍一下林瀚的馬屁,恭賀道:“林老,您可真是家門顯赫,三代皆進士,可喜可賀.”

林瀚的父親林鏐是永樂年間進士,林瀚有九個兒子,林庭是家族中第三個中進士的人。

林瀚的幼子林廷機,在嘉靖十四年中進士,而林庭的兒子林炫在正德九年也考中進士……

林瀚家族做到“三代五尚書,七科八進士”。

“好,好.”

林瀚也很得意,捋著鬍子,對兒子考中進士很是欣慰,“殿試時再接再厲,入朝之後要清正為官.”

林庭拱手道:“謹遵父親教誨。

不知父親,本屆的會元是為何人?”

林瀚臉上的笑容突然僵住。

你這不知趣的小子,剛誇你兩句,就開始飛上天,這不是哪壺不開提哪壺?

林庭和林儀兄妹倆都很納悶,不是說會元出自北雍,禮部還特地派人來表彰父親治學的功績?怎麼父親提到會元,就這表情?

“嗯。

進去吧.”

林瀚都不想多說什麼,轉身往院子裡走。

國子監的屬官都跟隨進內。

林庭還想追問一下,劉順趕緊過來拉住他,低聲提醒道:“別問,是張周。

令尊不想提他.”

此話一出,林庭的臉色也不由變了。

他跟林儀對視一眼。

剛才還見過張周,並不知張周已是會元,那意味著以後要同朝為臣。

那張周來國子監的目的就值得玩味。

林庭想到父親跟張周之間鬧了那麼多不快,難怪父親會這麼介意提到會元出自北雍,當初父親是那麼瞧不上張周,感情……父親是覺得面子受損。

“難怪,他的才學是不錯,江南解元,會試會元,就差殿試狀元.”

林庭感慨道。

劉順撇撇嘴道:“話雖如此,別在林老面前提,要不是因為這位張貢生中了會元,怕是禮部還不會派人來嘉獎慰問呢.”

“呃?”

林庭先是一怔。

隨即他好像是明白到什麼。

正因為張周如今深得皇帝的信任,加上張周以北雍貢生的身份中了進士,禮部才會著重來嘉獎林瀚,表彰其功勞。

林瀚是瞧不上張周,可皇帝瞧得上。

林庭也算是明白,為何今天明明是他中進士的好日子,父親卻還擺這般臉色。

父親這是過不了內心那關。

……

……

張周乘坐馬車回到自家門口時,家門口聚攏的人,早就從街頭排到街尾。

之前朝廷公佈張周所立的功勞時,就一堆人跑來道賀巴結,卻被錦衣衛給趕走,這次又有了由頭,張週會試奪魁……趁機來攀關係的人更多,一些江南各地的考生,在明知自己沒有金榜題名的情況下,也來湊熱鬧。

到街口,張周就不得不從馬車上下來,在錦衣衛護送之下,被人簇擁著到自家門口。

“會元公回來啦!”

“張解元!張會元!”

“讓開讓開!”

場面很熱鬧。

很多人得知張週迴到家門口,更是不顧一切往前擠,路本來就難走,張周差點想找根杆子把自己撐著,踩著高蹺穿過人群。

好不容易擠到家門口,卻見蔣德鍾和蔣山同父子倆也在,旁邊掛著幾十掛爆竹,門上還掛著大紅綢子。

張周心想。

這得花多少錢?

“岳父,大舅哥,你們在這裡作何?”張周打量這兩位。

蔣德鍾很自豪,抓著張周的手臂,把張周的手舉起來道:“此乃大明的會元公,我蔣德鐘的女婿!老朽的女兒嫁了個好人家啊……”

呸!

張周想罵。

要臉不?

忘了半年之前要挑唆我跟你女兒和離的時候了?你老蔣真是越來越不要臉了。

當著這麼多人的面,虧你也好意思說是我岳父。

“你……”

張周剛要說什麼,旁邊的人問道:“蔣老爺,鞭炮放不?”

“放!都放!”

“噼裡啪啦!”

鞭炮聲起,張周趕緊騰出手來捂耳朵,想說什麼都只能先忍住。

張周不理會那些過來給他遞名刺的人,徑直往門口走過去,人簇擁太多每走一步都很艱難。

“別走啊……”

蔣德鍾還想拉著女婿,讓女婿立在自己身邊,讓自己長長臉。

卻是張周毫不客氣將他的手甩開。

等張周進門之後,蔣德鍾父子倆跟著溜進來。

“關門關門!吵死了!”

“老爺,您說什麼?”賈老水大聲道。

“耳背啊?關門!”

在張周相助之下,終於把門關上。

此時張君和穗穗各自穿著紅色喜慶的衣服,從內院跑出來,丫鬟要追都來不及。

張週一手拎著一個,帶到側院,總算耳朵能清靜一點。

“賢婿,你這是作何?”蔣德鍾還不太明白張周的意思。

張周惱火道:“我不在家,搞這些,生怕別人不上門來搗亂是吧?你是想讓我搬家嗎?出去,把外面的人打發了.”

“賢婿,這就是你的不是,都是來恭賀你高中的,來者是客.”

蔣德鍾說了一句,等發現張周神色不善時。

想到自己跟張周還要合夥做生意,不等這位活祖宗有進一步指示,他趕緊拉兒子一把:“聽到沒?出去趕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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