錢亦繡領著一猴一狼剛離開大墳包沒多遠,就碰到了正領著一群人出了溪景山準備進大墳包一帶找人的錢滿川。

這群人吃驚地看著從大墳包方向過來的一人一猴一狼。人還騎在狼身上,狼的眼睛綠的滲人。今夜星光燦爛,她(它)們身上的血跡都看得一清二楚。人們開始拎著刀棒準備打狼,白狼一聲長嘯準備投入戰鬥。

錢亦繡馬上喊道,“不要打白狼,是它救了繡兒。”然後從狼的身上下來,往錢滿川面前走去。

錢滿川激動地喊道,“天哪,真的是繡兒!繡兒,你跑哪去了,你要把家裡人急死呀。你受傷了,傷哪兒了?”然後丟掉手中的斧子跑過去把錢亦繡抱起來。

錢亦繡在山尖看到這麼多人的時候,就想好了藉口。

哽咽回答道,“我想再跟著猴哥進山找值錢的好花,結果花沒找到,卻找不到回來的路了。後來白狼找到了我們,還幫我們打跑了野豬和蛇,帶著我們回來。我沒受傷,身上是野豬和蛇的血。”說完就咧嘴大哭起來,顯見是嚇壞了。

聽了錢亦繡的話,錢滿川氣壞了,怒吼道,“你這孩子真是淘氣,咋能隨便往深山裡跑呢?你知不知道家裡人都快急死了?”他真想狠狠地打她屁股,又想她不是自己的女兒錢亦多,只有忍了。

有人說道,“不是說萬大中惱怒這孩子罵過他,懷恨在心,把孩子掐死扔進後山了嗎?”

又有人說,“原來是這孩子自己跑進山裡,不是被萬大中殺了呀,那是誰造的謠?”

“哎喲。若這孩子找死在山裡出了意外,大中兄弟可就成冤魂了。”

“可憐那萬大中,被吳氏母女打得鼻青臉腫還不敢還手。”

“可不是。聽說萬大中已經跑到後山裡去找人了,還有人傳他是畏罪潛逃。”

……

看來自己跟老張伯編的那句話起作用了。錢亦繡心虛不已。

有人問錢亦繡道。“你和猴子還背了兩個包,是又找到好花了?”

錢亦繡搖頭道,“沒有,一棵好看的花都沒看到。包裡裝的是茶仔。我看到山裡有茶樹,底下還掉了好多茶仔,就撿了一些,想在我家西面的那個小山包栽茶樹。”

溪山縣盛產茶葉,雖然溪頂山最適合種茶。但緊挨溪頂山的溪景山上也有不少野茶。貧窮的鄉下人家都自己喝采來的野茶,只有富餘一些的人家才會去茶鋪買茶葉。

所以,她想好了只能對外人說自己撿的是茶仔,而不能是蓮子。

錢滿川嗔道,“你這孩子想一出是一出的,山上野茶到處都是,還用你自家栽?”

聽了錢亦繡的話,眾人都紛紛搖頭,尋思著,都說這孩子聰明。聰明在哪兒?傻了吧嘰的,像她娘。還膽子肥,像錢三貴。

錢滿川對一個年青人說道。“汪兄弟,麻煩你快去山上跟滿河、黃鐵他們說,別找了,繡兒回來了。”又對一個三十多歲的男人說,“謝謝馬大哥了,麻煩你回去跟大榕村的人說孩子找到了,不用再找了。若是遇到萬兄弟,麻煩幫我們陪個不是。改天我三叔請客,謝謝大家的幫忙。”

錢亦繡見白狼站在那裡沒有跟著人繼續往前走。肯定不喜這麼多人。就對它說,“白狼先回山裡吧。等過兩天家裡平靜了再來玩。”

白狼聽了長嘯一聲,瞬間失蹤在茫茫夜色中。

眾人見了又是一陣唏噓。

一行人邊往回走邊議論紛紛。說這樣的熊孩子真該捱打,狠狠地打,把腿打斷,把屁股打爛,看以後還亂跑不亂跑,太氣人了。又有人說她命大有福,有白狼這樣的靈物去尋找她,還一路護著她回家。也有人探究著到底是誰傳出來萬大中********的謠言……

出了岔路口,錢滿川就敞著嗓門喊那些在山腳下找“屍首”的人,“孩子找到了,不用再找了。”

然後聽著一個傳一個的聲音,竟然還有人問,“孩子是活的死的?”

“活的,活的。”

“原來孩子沒死啊,那咋整出這麼大動靜。”

“哎喲,把人折騰的,這都後半夜了,明兒的活還幹不幹。”

……

有些人罵罵咧咧直接回了村裡,有幾個關係好些的人跟著錢滿川一起去了錢家三房。

眾人還沒來到院門口,聽到訊息的錢亦錦、吳氏、錢滿霞就已經哭著奔了出來。他們幾個的眼睛哭得像桃子一樣紅,披頭散髮,撲過來抱著錢亦繡就開始哭。把抱錢亦繡的錢滿川差點衝個跟頭。

“嗚嗚……死孩子,你跑哪兒去了,你要有個三長兩短讓奶咋個活啊………”

“嗚嗚……妹妹,你跑哪兒去了,你去哪裡也要把哥哥帶上啊……”

“嗚嗚……繡兒,你終於回來了,姑可想死你了……”

錢亦繡也忍不住跟著一起哭了起來。

回到院子裡,錢老頭、錢大貴、錢二貴等一群人都迎了上來。

聽說錢亦繡跟著猴子進深山找花,花沒找著卻找不到回家的路了,還是白狼把她駝回來的。這些人就七嘴八舌議論開了,說錢三貴兩口子太寵娃子,把娃子寵得像龍羔子,那咋行!該好好教訓教訓這不知天高地厚的小娃了,不然以後不定惹出什麼禍事……

錢亦繡低頭聽這些人慫恿自己的爺奶打自己,卻敢怒不敢言,她也知道自己這頓打是逃不掉的了。

之後,眾人都回家歇息,這都後半夜了,明天還要幹活。錢老頭代表錢三貴表示感謝,說等兒子身子好了就請客答謝大家。

等院子裡歸於平靜,錢亦繡發覺錢三貴和程月咋沒出來看自己,一定是身子不好了。她剛想去廂房看看小娘親,就見吳氏突然變了臉,她下意識地撒開腿跑。沒跑兩步便被吳氏抓到。

吳氏蹲下把錢亦繡背上的包扯下來,把她面朝下橫在自己的腿上,開始在她小屁股上連掐帶打。

錢亦繡不怕打怕掐。屁股上的劇痛讓她尖叫著哭起來。哭叫聲讓那些離開錢家三房沒走多遠的人聽到了,都解氣地說著。“打的好,該打。”

更有心黑的還說,“若是我的娃子,我會打得她半個月下不了地。”

錢老頭認同地直點頭。

吳氏嚇狠了,也氣恨了,不理過來拉她的錢滿霞和錢亦錦,下死手地掐著錢亦繡。

猴哥不幹了,衝上來想打吳氏。錢亦錦趕緊攔住它說,“她是妹妹的奶奶,你若打了她,我妹妹便不會再理你了,我家也不會要你了。”

這個話原來錢亦繡的確跟猴哥說過多次,猴哥便不敢過來了,抹著眼淚看著小主人捱打。

錢亦錦怕猴哥暴怒下傷著吳氏,緊緊抱著猴哥站在那裡,哭著喊,“奶。別打妹妹了,妹妹知錯了……”

錢亦繡的叫聲如一劑良藥,把已經哭昏過去的程月和氣暈過去的錢三貴兩人都吵醒了。

程月在錢曉雨的攙扶下跑出來。哭喊著,“繡兒,孃的繡兒。”見女兒被婆婆死命地打,哭得更慘了,撲去抱著錢亦繡說,“求娘別打繡兒,求娘別打繡兒。娘要打就打月兒……”

錢滿霞和錢亦錦拉架主要是求吳氏停手,並不敢衝撞和忤逆吳氏。但程月就不是了,她護女心切。沒有輕重,抱女兒的同時把吳氏撞得坐在了地上。

氣狠了的吳氏推開壓在錢亦繡身上的程月。又朝露出的那半個小屁股狠掐下去。

幾個人正在撕扯哭喊著,被張央扶出來的錢三貴呵道。“住手,給我住手!”

氣瘋了的吳氏沒聽到,錢滿霞哭道,“娘,我爹醒了,他不讓你打繡兒。”

吳氏聽了才停下手,抬起淚流面的老臉看著錢三貴說,“這娃子被咱們寵壞了,這娃子被咱們寵壞了。再不管管,可怎麼得了!”

說話間她鬆了手,程月把痛哭不已的錢亦繡拉起來抱著她哭,“繡兒,娘可憐的繡兒……”

錢亦錦也過來抱著妹妹一起哭。

錢三貴對吳氏說,“要管,但不是現在。”

他走過來牽著錢亦繡手說,“繡兒,回來就好,走,進屋裡去歇歇。”

錢三貴牽著一隻手,程月牽著一隻手,錢亦繡被牽著去了堂屋。雖然屁股和腳底火辣辣的痛,但心頭滿滿的都是愛。

進屋前,她還沒忘了讓小哥哥把那兩個雙肩包拿進屋,裡面裝了她撿的茶仔。

張央見錢三貴好些了,失蹤的小娃也安然回來了,想著人家一家人肯定要說說話,便悄然去了給他準備的那間東廂小屋。

黃鐵、錢曉雷回了大院子,魏氏和錢曉雨去廚房燒水,又給猴哥洗澡。

錢三貴坐在羅漢床上,把錢亦繡拉到面前,幫她擦了眼淚說,“回來就好,記著以後不能再去冒險了。看到沒有,若你有個萬一,家裡會死幾條命。”

錢亦繡再也忍不住了,爬在錢三貴懷裡痛哭流涕。一路的勞累、驚嚇、痛楚都發洩出來。

一家人也都跟著哭了。

錢亦繡哭夠了,才覺得腳和屁股鑽心的痛,特別是腳,痛得她身子都有些哆嗦起來。哭道,“爺,腳痛,腳痛。”

錢三貴趕緊讓她坐在羅漢床上,可她剛一坐下,又喊屁股痛。錢三貴便使足了勁抱起她,把她放在自己腿上,他的腿稍微分開,錢亦繡的小屁股正好懸空,這才好了。

吳氏把她的鞋襪脫去,看到血肉模糊的腳底,又哭起來,不停地說,“造孽啊,造孽啊。”

程月見狀就哭得更厲害了,邊哭還捶著胸口說,“天哪,怎麼會這樣,我的繡兒好可憐,我的心好痛,痛死了……”

錢亦錦流著淚抱著小娘親勸慰著。

吳氏和錢滿霞把錢亦繡抱進了廚房。

大木盆裡放一個小凳子,錢亦繡爬在凳子上被脫光了衣裳。

吳氏和錢滿霞一看,又哭了起來。

雙腳血肉模糊,小屁股上青青紫紫。吳氏也後悔自己下手太重了。

只敢給她洗了身上,沒敢洗腳。給她穿上衣裳,由錢滿霞把她抱進了堂屋,依舊放在錢三貴身上。

張央已經被錢亦錦請來了。他用溫鹽水把錢亦繡的小腳丫洗淨,擦了些隨身帶的藥膏上去。小神醫的動作再輕,也疼得錢亦繡直流淚。

這時天邊已有些微光了,錢三貴讓眾人回屋歇息,一切等明天再說。錢亦繡被程月抱回小屋前,還囑咐吳氏,把那兩個裝蓮子的揹包放好,她有用。

回了屋,猴哥已經躺在籃子裡睡著了。

躺在溫暖的床上,在小娘親溫暖的懷裡,在她低低的涰泣和絮叨聲中,錢亦繡睡著了。

錢亦繡一覺睡到自然醒。睜開眼,見小娘親正坐在床邊溫柔地看著自己和小哥哥。錢亦錦也在睡,家裡人覺得他睡晚了,所以沒叫他早起去上學。

“娘,又看到你了,真好。”小錢亦繡伸手拉著程月的一隻手說。

程月也說道,“嗯,繡兒回來,娘高興。娘喜歡繡兒,離不開繡兒。”

“繡兒也喜歡美美的小娘親,離不開孃親……”

錢亦錦睜眼看看放在自己肚子上的兩隻握在一起的手,酸酸地說,“還有我呢,咋又把我忘了?”

程月又趕緊說,“娘也喜歡錦娃,離不開錦娃。”

錢亦錦斜瞅著錢亦繡,等她表態。

壞阿姨錢亦繡呵呵一笑,湊過去狠狠親了一下他的小俊臉,說,“夠了吧?”

錢亦錦像得了大便宜,笑咪咪地坐起身。

錢滿霞和錢曉雨一直在窗外等錢亦繡醒來,聽見她說話了,便走進去說,“該起來了,已經巳時了。”

現在錢亦繡的小屁股已經不怎麼痛了,就坐在床上由小姑姑幫她穿衣,梳頭,洗臉。

錢曉雨幫錢亦錦拾掇。

錢亦繡又問猴哥去哪兒了,還有大山一家。每天都要在自己面前刷存在感的奔奔和跳跳咋沒看見狗影子呢,從昨天就沒看見,真讓她不習慣。

錢滿霞聽了又翹起嘴巴,用食指點了點她的小腦袋說,“大山一家昨天就被打發到山裡去找你了,現在還沒回來。猴哥一大早就出去了。”

錢亦繡聽了又內疚地低下頭。(未完待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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