至於世子朱文奎,說實話,郭康其實更同情他。

削藩失敗後,朱允炆不敢明著回法國,也不好意思去見妻兒,就聲稱自己還有要務在身,整日在歐洲四處流浪,試圖說服大家扶保他做大事。

朱文奎這幾年一直在大都,和各路人士來往。

由於朱允炆整天神龍見首不見尾,經常不知道跑哪裡去了,很多慕名而來的歐洲人,就都去找他。

這些人裡,很多單純是因為聽說塞里斯的名聲,想見見那裡的大貴族。

因為找不到吳王,就先求見世子,開一開眼界。

連一些中東乃至爪哇元的商人,都來跟風。

畢竟明朝的藩王,在明朝本土都沒那麼好見。

這給了朱文奎很大壓力。

父親看起來完全不靠譜,母親又是個沉默內向的傳統婦人,不擅長應付這些事情。

結果,各種應酬,幾乎都得由他出面。

而他的身份,到底是何種定位,他自己都說不清楚。

海外的人把他當成明朝的代表人物。

因為當年蒙古人管朱元璋叫“朱哥官人”,眾人便稱他為“小朱官人”,在暫時還沒有明確頭銜、爵位的情況下,作為他的稱呼。

雖然聽這名字就知道,是對應著朱元璋的。

但小朱官人認為,自己一家明明是逃出來的,是出奔的流亡者。

那還到底能不能代表明朝?

齊泰、黃子澄等人安慰他,說《春秋》上記錄了很多公子王孫出奔的事情,不算什麼大事,也不用太在意。

但時代和環境都有所不同,他心裡還是沒有底氣。

他認為,自家老小的價值,其實就是來自明朝。

但藉助明朝的名聲,來維持自己的體面生活,實在有點狐假虎威的意思。

他不知道這個情況還能保住多久,也不知道到底怎麼做才好。

結果就是,小朱官人也只能靠自己尋思,去本能地試圖維持自家的尊嚴。

因此,他對周圍的一切都十分敏感,一邊在公眾場合努力擺起架子,按自己所知和腦補,裝作“超級大貴族”的模樣。

另一邊,則不斷小心翼翼觀察別人的反應,唯恐被人發現己方實力的虛弱,導致失去利用價值。

由於經驗缺乏,演技也不太行,導致小朱官人的表現經常有些……生硬。

遠道而來的天方商人和沒文化的歐洲貴族,可能還看不太出來。

但在紫帳眾人眼中,就明顯給人一種小孩硬充大人的違和感。

李玄英甚至給他起了個外號,叫“朱大架子”。

這個稱呼迅速在貴人子弟中傳開,剛才脫歡都差點說漏嘴。

對此,郭康也沒什麼辦法。

小朱官人強調自己“合法性”和“權威”,應對質疑,最直接的反應,就是擺架子。

偏偏歐洲人還就吃這一套,讓他得以多次應付過去問題。

這種情況下,只能希望他今後漸漸成熟,可以擺脫對此的依賴,其他似乎也沒什麼好辦法了。

皇后和他寒暄了一會兒,問了問馬王妃的病情。

小朱官人說她已經好了很多,感謝巴塞麗莎的關心。

客套完,兩人就進入了正題。

皇后告訴他,有商人沿著草原上的道路,從明朝到達了大都。

如果這條路商人能走,那他們也能沿著這條路回中原。

羅馬方面有意打通這條路線,送他們一家回明朝。

只是,需要藉助他們的人脈,確認沿途情況,再和明朝先通一下氣。

大家有所準備,就能讓路途更加安全。

說著,王后看了郭康一眼。

郭康會意,趕緊走到剛剛搬來的地圖前,講起剛才討論出來的可能路徑。

“從這裡到喀山和帖木兒薩萊,都是羅馬的領地和同盟。

在這一帶行動,是沒有危險的.”

他說:“但在薩萊以東,情況就不太好說了.”

“那個地方,原本是白帳汗國的地盤。

帖木兒扶持脫脫迷失,就是為了控制那裡.”

他介紹道:“但之後,白帳汗國很快反水,和我們羅馬聯盟,打了起來。

所以,這條路就一直沒能暢通.”

“但想解決這個問題,也並不是太困難:我們從薩萊發兵,向東攻入欽察草原東部;沙哈魯從河中發兵,向北攻入錫爾河下游和鹹海周邊地區;東察合臺從庭州一線出兵,向西北攻佔額爾齊斯河流域;明朝則可以從哈密出擊,牽制可能趁機西進的瓦剌人.”

說完,他又碰了碰脫歡。

“呃……當然,我們甚至還可以更大膽些.”

脫歡愣了愣,不過軍略的事情他還算熟,沒多少遲疑地說了出來:“在其他兩家進攻時,我們可以經過草原北部的道路,直插謙謙州,在那裡建立據點,把刀直接插在北元和白帳的後背.”

“而明朝,如果膽子大,可以從東線出發,經過遼陽行省,那片草原和林中地的邊緣區北上,再向西直搗北海南岸的北元老窩.”

“如果我們能配合好,那這兩支軍隊,就像一個鉗子,從兩側夾死敵人.”

他敲了敲圖上的漠北地區,比喻道:“如果戰略目標可以達成,那我們四大汗國就能畢其功於一役,摧毀漠北和中亞的敵人,解除蒙古人對整個大陸的威脅.”

小朱官人和朱讓娜奇怪地看了看他。

脫歡迷惑了片刻,又反應過來。

“我是說,漠北的蒙古人的威脅.”

他又補充道。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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