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401章不懂神學的天兄

郭康一開始覺得,這種想法有些太誇張了。

但觀察的多了,他才發現,很多人是真的這麼想。

紫帳汗國能夠重建秩序,本來就是非常意外的情況了。

很多希臘人認為,這些外族人像十字軍一樣毀滅羅馬,才是正常的情況。

如今的表現,只能說是天父賜予的奇蹟。

既然如此,就更要好好把握。

像帕特里克修士這樣的人,反而是最關心羅馬、出謀劃策最積極的人。

紫帳汗國不可能去禁止他們的研究。

因為希臘文化也是羅馬的重要部分,而紫帳汗國是不可能打擊和消滅這種文化的——別的不說,你打擊之後用什麼補充?

建設比破壞要難多了。

正如發起戰爭之前,就應該想好如何結束戰爭一樣,在試圖破壞一個文化之前,最好也想想怎麼建立新的文化。

塞里斯歷史上,並不缺少這樣的反面例子。

和新教化導致的破壞一樣,很容易導致秩序崩壞。

在簡單化的思維中,思想文化方面,也只有“治——亂”兩極,好像只要有統一的思想意識,就會走向僵化;必須四分五裂,才能百家爭鳴。

然而,春秋戰國時,反而是思想上的共同意識強化的時候。

“禮崩樂壞”導致原本的封建秩序開始失控,但各個諸侯國裡,對於諸夏文化的認同卻一直都在。

百家用的都是同一套教材,學習的都是來源於周朝太史的學說,連基本的堯舜聖王觀點都是差不多的。

早在春秋時,管子和孔子就都在論述,應該“車同軌、書同文”。

對於這些關鍵的共同意識,他們是十分清楚的。

而在統一之後,思想領域的爭論也沒有消失。

漢武帝那個“獨尊儒術”根本就不是政策,只是董仲舒在元光元年,也就是公元前134年提出的建議而已。

為什麼強調這一年呢?因為前一年,竇太后才去世。

竇太后還活著的時候,儒家已經試過一次了,結果支援儒家的三公被竇太后幹掉了兩個。

大家實在沒辦法,只能等到老太太去世之後再說……

而之後又發生了什麼呢?當年,董仲舒就被漢武帝踢出長安,去給以粗暴蠻勇著稱的哥哥江都王劉非當國相了。

好在董仲舒名聲比較好,劉非沒有為難他,才在這個高危崗位上活了下來。

一直到東漢末年,朝野流行的各種家學之中,可以歸入儒家的都沒有過半。

比如諸葛亮,雖然後來被人們稱為儒將,但他的家學是申韓之學。

所以,諸葛亮很長時間只入武廟,而稍晚的杜預,則文武兩廟都入了。

因為諸葛亮確實沒有多少儒家經學上的貢獻——他就不是學這個的……

身處竹簡時代,還沿襲著戰國軍事遺風的漢朝,都只管到這個程度,後世的朝廷就更加管不住了。

哪怕唐宋之後,民間的學說也往往就是換了個儒家皮,各種“儒家”之間的差別,能比當年儒道的差距還大,讓他獨尊儒術,他都不知道尊哪個儒。

而隨著書寫介質的提升,朝廷對思想的管理能力是不斷下降的。

另一方面,縱觀塞里斯歷史,越是後來的朝代,其實越是“寬仁”,哪怕那些出了名的殘暴時代,其實也是和近期對比,或者是離得近、資料多,才出名的。

西漢時,朝廷每年能處決總人口的將近千分之一,這才叫嚴刑峻法;而曹丕上臺時,為了壓制民間反抗,官府每年要處理上萬件因言獲罪的案例,乾隆見了都得給他磕兩個頭。

很顯然,兩千年曆史根本不是王朝的簡單重複,反而有著十分明顯的變化和進步。

在整體環境的變化面前,哪怕清朝這樣的政權,也必須收斂自己的行為,才能維持統治。

這些朝廷,也是沒有能力去管控思想,只能嚇唬下大家,讓人們不再公開討論而已。

所以,思想是否開明,是否統一,朝廷本身的影響也不是很大。

大部分時間,朝廷是沒有動力也沒有能力去做的——資訊時代的國家都管不住,古典王朝哪有這本事。

另一方面,從歷史角度看,秩序崩壞的結果,並不是百家爭鳴,而是群魔亂舞。

好在,因為紫帳汗國本身文化水平一般,導致它對於已有文化的破壞性也很弱,所以一般也不會造成什麼問題。

等後來反應過來,也一直保持著鼓勵融合、扶持羅馬文化的立場。

這方面的收效,也是很明顯的。

當然,這種結果也是兩面的。

希臘人開始琢磨哲學思想,自然會把自認為好的一面留下來,並且試圖發揚光大。

而且,因為他們的體系真的很完善,所以郭康也沒法簡單地就說動他們。

而且人家真的是認為,自己在全心全意為了羅馬的未來考慮——不那麼忠誠的人,也不會這麼固執了。

郭康對此真的一點辦法沒有。

他雖然在教會待得時間比較長,但終究不是正式的官員。

而且話說回來,別說他了,就是天兄自己來,估計都沒用。

教會流傳的故事裡說,有一次,天兄去一名女追隨者馬大的家裡。

馬大和瑪利亞姐妹都在家中,馬大見到天兄一行人來,就去廚房忙活,準備招待他們;而妹妹瑪利亞則先跑去聽天兄講經。

最後,天兄告訴她們,他認為瑪利亞的做法是更好的。

這個小故事,不止是勞作和學習哪個更重要這麼簡單,而是涉及一個關鍵問題:天兄居然認為,女人去聽講經,比做家務照顧客人還重要。

不止如此,他當時還違背猶太教傳統,給被認為受詛咒的女患者祈禱,並且允許女信徒給自己進行塗膏儀式。

這些都是關乎神聖性的舉動,放任婦人參與,並不是“正常”的行為。

在後世哲學家和神學家看來,天兄其實犯了和塞里斯人一樣的錯誤——他居然也認為女人可以教化,跑去給她們講經去了,還鼓勵這些人放棄婦女的本職工作,去聽取經義。

當然,話說回來,天兄就是個拿撒勒做木匠的,他懂個屁的神學,不知道也正常。

所以,這也不礙大家繼續堅持原本的哲學觀點了。

上個月趕死趕活,最後還是沒湊出來全勤。

我反思了下,是不是已經搞錯了自己的定位,和寫書的目的了。

天天和上班打卡一樣,去湊那個全勤字數,為此各種手段都用上了。

這樣不止是讀者看著麻煩,自己也心累。

而且這樣真的能寫出來好東西麼?感覺天天跟趕著投胎一樣趕時間,只會把書寫成流水賬的。

既然真的沒這個本事,那就不用強求了。

今後還是以能力為限,寫多少發多少,不湊這個4k字了。

又折磨自己,也不能讓讀者看著爽,真的是個坑……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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