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一百七十一章 都不是省油燈

媧皇宮。

囚牛揹負雙手，正站在一處戰場中央。

不遠處地面上，橫躺著一具具屍體，大部分屍體已經殘破起來，完全看不出本來的模樣，已經無法分辨到底是出自哪一個種族。

陣陣冷風迎面吹來，囚牛淡黃色長袍獵獵抖動，一雙眸子平靜的注視著前方一位站立的身影。

天鯨王面無表情，渾身上下透漏著寒氣，一雙眸子凝聚著森森的殺機，毫不掩飾的注視著囚牛。

一旁一名身披厚重甲冑，頭戴兜鍪，面帶鋼鐵面具的身影，背後披著一領鮮紅披風的鋼鐵怪物，正在天鯨王一側的位置。

此刻瓊華天尊手中持有一面大盾，盾牌一人高，看上去極為厚重，上面充斥著一道道天道銘文，相互勾連在一起，組成了極為複雜和玄奧的圖案。

這一面盾牌，乃是由黑木構成，但偏偏上面衍生出來的力量，卻全部都是大地之力。

看見盾牌的第一眼，被上面複雜至極的圖案吸引，再看第二眼，就能夠發現盾牌厚重，猶如大地一般。

瓊華天尊另外一隻手，此刻正持有一柄黑色重劍，劍身寬闊，劍刃沒有開鋒，寬大沉重。

這一柄沉重寬大的黑色重劍，也非是某種精金和神鐵煉製而成，如同巨大的盾牌一樣，乃是一種木製之物。

黑色重劍之上，劍尖吞吐著大地之力，此刻瓊華天尊武裝到了牙齒。

囚牛平靜的聲音響起：“天鯨王你果然是一個卑鄙無恥的小人.”

“燭龍王昔年對你不薄，你今日不思報答，反而夥同天后的人圍殺我.”

“燭龍王的一番心血，全部都餵了狗.”

“不，狗還懂得感恩，你這完全是狼崽子.”

天鯨王輕輕一抹面頰，手指上面感受著溼潤，目光能夠清晰看見，手指上面已經沾染了鮮血。

天鯨王輕輕擦拭著鮮血，然後徐徐開口講道：“我已經說過.”

“燭龍大哥對我有恩不假，但那是燭龍大哥，而不是龍族.”

“不要把燭龍大哥和你混為一談.”

“當初你見死不救，眼睜睜的看著燭龍大哥死於非命.”

“你明明有能力救下，卻是拿和青天勾鈞的約定說話，這實在是自欺欺人.”

“當時天下皆反，神庭風雨飄搖，早已經自顧不暇.”

“可你冷眼旁觀，看著青天勾鈞殺死了燭龍大哥.”

“你非是不能救，而是不想救.”

“燭龍大哥天資卓越，龍族時代就已經斬頭露角，深受祖龍賞識.”

“祖龍有一次醉酒，曾經無意說過，要是未來厭倦了，打算歸隱四海潛心修行，那麼最適合執掌龍族者，當是燭龍大哥.”

“這雖然是一句醉話，說者無心，聽者有意.”

“這一件事情被你牢牢記在心中，你表面上不動聲色，燭龍大哥相處的彷彿是親兄弟一樣.”

“可暗地當中，已經開始對燭龍大哥打壓了.”

“畢竟你是祖龍長子，早已把龍族看做成為自己私有之物，一直想等到祖龍厭倦權勢後，好自己上位執掌龍族.”

“可你忘記了一件事情，任何事情只要做過，肯定會留下痕跡，燭龍大哥如同刑天王一樣，講義氣，不拘小節，一些地方根本不會在意.”

“所以才能夠讓你一直隱藏下來，繼續當一名偽君子.”

“但燭龍大哥發現不了，不代表著我不行.”

“我多次向燭龍大哥告誡，要他小心你這一個偽君子，可惜燭龍大哥不聽，反而多次警告我，讓我不要以小人之心度君子之腹.”

“可惜，燭龍大哥到死都不明白，自己的死不光是青天勾鈞動的手.”

“還有著自己最好朋友在幕後推動.”

天鯨王徹底不裝了，憤恨的聲音響徹天地：“我做夢都沒有想到，龍族的霸權都已經丟了.”

“可你對燭龍大哥的恨意，竟然還如此之大.”

“祖龍深入混沌，你們九位兄弟大部分隕落，龍族當時只是你和燭龍大哥兩大祖境，勉強撐起龍族的威勢，按照著常理你們應該互幫互助.”

“尤其是龍族失去霸權，那一段艱難的歲月，是燭龍大哥扛起了龍族，先後不惜拖著重傷之軀迎戰.”

“一直到燭龍大哥認識了刑天王，這一種情況才改變.”

“刑天王義薄雲天，乃是過去，現在，未來都不會有的奇男子了.”

“藉助了刑天王的威勢，龍族才安定下來.”

“可你不顧燭龍大哥的功勞，眼看著刑天王起兵後，立即把訊息送到了閉關中的燭龍大哥手中.”

“生怕燭龍大哥退縮了，你還安排人不斷鼓吹刑天王，然後你自己本人，假惺惺的勸阻燭龍大哥.”

“你明明可以封鎖訊息，讓燭龍大哥一直閉關，只要熬過這一段歲月，以燭龍大哥的本事，未來自可入妖族為皇，為刑天王報仇雪恨.”

這一番話積壓在天鯨王內心中太久太久了，如今一朝全部都宣洩出來，憤恨的聲音也充斥著一股暢快：“妖族時代，我就有意滅絕龍族.”

“但我實力不足，哪怕是貴為三十六王，可也無法大規模調動妖族之力，你畢竟是一尊祖境，背後的龍族也是稱霸了一個時代的大族.”

“我只能夠憑藉著關係，壓制龍族的生存環境.”

“殺死你，才是我修行的動力.”

“功夫不負有心人，我終於在上古時代，成功的修成祖境.”

“但很可惜，這是仙道時代了，不再是妖族時代，要在妖族時代我足以聯合幾位妖皇，一起滅掉龍族.”

“不過現如今終於被我找到了機會，媧皇宮許進不許出，在外界圍殺一名祖境是痴人說夢，可在這裡卻是可以.”

“今日殺了你囚牛，給我燭龍大哥報仇雪恨.”

囚牛目光平靜，從始至終神色都沒有任何變化，一直等到天鯨王把話語說完後，囚牛才開口講道；“想不到，我在你心目中，竟然是這樣卑鄙無恥的小人.”

“這其中不知道充斥了多少你個人的想法，胡亂的猜測.”

“燭龍王當初離去，我也曾勸過，詳細的情況我也懶得說了，你對我的誤會已深，已經不可更改了.”

“我雖然不知道你具體有什麼目的？但我知道你殺我，從來都不是為燭龍王報仇，而是有著你自己的利益.”

“你這個人太過於利己了，看似為了燭龍王報仇，實則這都是你得勢後，順手而做的事情，完全是不費吹灰之力、”

“要是真的要付出巨大代價，你肯定不會去做.”

“你當初能夠加入妖族，不是因為要給燭龍王報仇，是因為你見到了媧皇，瞭解到了媧皇本事，知道媧皇能夠成事，所以才選擇追隨.”

“一切的選擇，都是為了你自己.”

“你要殺我，為了利益，我還高看你一眼，可你口口聲聲是為了燭龍王報仇，故意給自己塑造一個重感情，講義氣的形象，這就令人不齒了.”

“偽君子三字，才是最適合你的.”

囚牛目光移動，看向了一旁的瓊華天尊講道：“這是我們私人恩怨，天后也要嘗試插手嗎？”

“這一個時代，乃是最為輝煌的時代.”

“當天地人三界都恢復完成，補天成功後，原本開闢在世界邊緣，混沌之中的世界，也要融入於天地中，到時候天地會更加寬闊，世界會有一次晉升.”

“陛下必然會迴歸.”

“天后不怕惹上一尊大敵？”

瓊華天尊冷漠講道；“祖龍再強，也無法超脫.”

“超脫之下，何人敢言能勝娘娘.”

“再加上你不過是祖龍的一個兒子而已，怎麼可能代表祖龍的意志.”

“而且你死在這裡了，也無人知道是我們殺的.”

“外人只會當你死在了竇長生手中，畢竟上一次東海之戰，燭龍平白無故誣陷竇長生，已經被竇長生恨上了，連帶著你也上了竇長生的小黑本.”

“死在這裡太尋常不過了.”

“根本不需要我們去解釋，你的死亡一切都合情合理.”

天鯨王點頭講道：“說的不錯.”

“竇長生是媧皇傳人，這裡又是媧皇宮，坑死一名仇人，再正常不過了.”

囚牛冷笑著講道：“看來天鯨王和你媧皇的關係，真是超出了我們想象.”

“能夠這麼精準的讓我們聚集在一起，這肯定是你故意操控的結果.”

“瓊華天尊能夠為了殺我，而不去爭奪媧皇宮中寶物，超脫的隱秘，也是因為你們有必勝的把握.”

囚牛看向瓊華天尊：“說起來瓊華天尊你的實力有一些問題.”

“敢於和天鯨王聯手，一起圍殺祖境，肯定是有著底氣.”

“現如今你的實力，已經恢復到封號天尊，但我有預感，這不是你的極限.”

“天后拿你當繼承人，要消除因果，肯定不會只尋找一位封號天尊.”

“這實力太弱，不足承接天后因果.”

“算了，如今是不是祖境，沒有什麼意義，誰的實力都沒有恢復.”

“你們如今是人多.”

“可不代表著我也人少.”

“原本還想當做一個殺手鐧，如今要用在這裡了.”

“甦醒吧！”

“霸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