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526章 悲催的導演
這個夜許多人沒睡好，不過不包括糰子。
原本小女孩很氣，恨不得馬上將壞蛋揪出來，可師兄和系統先後表示，只有休息充足，養精蓄銳，才能在發現壞蛋時及時抓住對方，她又乖乖巧巧去睡覺了。
凌晨三點。
確定小師妹熟睡，澹臺意才離開帳篷，來到導演居住的帳篷前。
這一日發生的事情實在是太多了，明導抓著為數不多的頭髮，一直坐在帳篷裡嘀嘀咕咕，偶爾拿出手機在工作群裡吐槽。
多數工作人員也沒睡，在群裡各種吐槽，偶爾分享下《大大探險團》的熱度。
《大大探險團》的熱度已經遠超預期了，這本是件令人高興的事情，可只要想到那些慘死的貓貓狗狗，大家就高興不起來，一個勁推理下手人的身份和目的。
“明導。”
突然響起的聲音嚇得導演差點將手機扔出去。
他定了定心神，才想起只有澹臺意會這麼說話，趕緊掀開帳篷走出來。
月色下的白髮彷彿在發光，金色的眼眸本該讓人想到溫暖的太陽，可當眸中毫無感情時，那雙金眸則讓人想起冰冷泛著光澤的金屬。
不知為何，明導竟是有些害怕這樣的澹臺意。
他已經知道溫禮也是糰子的表哥，這會特別希望這位臨時編導能夠過來解圍。
“呃，那個，澹臺先生，您有事嗎？”
明導無意識的後退，踩到帳篷時差點摔倒。
“你打算天亮再報警？”
“你是說那些動物屍體？”
明導趕緊點頭，又飛快解釋，“主要是事情已經發生了，天又黑不好搜查，沒必要讓他們夜晚出警。”
儘管很同情那些動物，可明導的確認為這件事沒有出人命那麼重要，他也實在不想在一日之內和警方打兩次交道。
對上那雙金色沒有情感的眼眸，明導有些心虛的偏過頭去。
“我隱瞞了一件事，”澹臺意收回目光，眺望遠方，“大家折返前，我偶然發現的，不好驚嚇到大家。”
聽到這話，導演已經受到了很大的驚嚇。
他的嘴唇都在發抖。
“比、比發現一堆動物屍體還嚴重？”
“嗯。”
導演差點暈過去，情緒激動，淚腺又開始工作，“我真的只是隨便選擇了這家工廠，因為傳言比較多，就算最終什麼都沒查出來，也有足夠的看點。”
他胡亂解釋著，彷彿這樣就能驅散內心的恐懼。
若是溫禮在這，沒準還會安慰幾句。年輕的作家喜歡陰陽怪氣不假，可偶爾也會流露出真情。
澹臺意卻不會偽裝自己，他的世界很小，只能容納幾個人。
“我發現了一具屍體。”
澹臺意完全不給導演逃避的機會，“人的屍體。”
“咚”的一聲，導演直接暈倒在地。
澹臺意麵無表情的抬手，冰霜覆蓋導演的面龐。
涼意的刺激讓導演驚醒，他坐起來，大腦迅速清明，仰頭看著如同天神的白髮男人，眼含期待，“我暈了很久對不對？”
“一瞬。”
明導直接瀑布淚。
哭歸哭，為了節目和良心，他還是得面對事實。
在工廠外發現動物的屍體，這一期節目還能繼續拍下去，可若是發現人的屍體，無論是在工廠內還是外，這一期必然停播，他們總不能為了節目影響警方辦案吧？
“你、你帶我去看看吧。”
澹臺意轉身就走，卻沒聽到腳步聲，回頭一看，就見明導哆哆嗦嗦的拿出手機，“我、我能再聯絡幾個人一起嗎？”
“只要可信。”
明導趕緊聯絡了溫禮幾人，末了，又期待道，“我應該可以聯絡渺渺吧？渺渺在，我就安心了。”
比起眼前這個看似冰冷無情的男人，他更想和年紀小但安全可靠的糰子待在一起。
小女俠才是最厲害的！
話音才落，周身溫度就降了幾分。
明導定睛一看，發現白髮男人腳底的草坪都被凍住了，立馬閉嘴。
妹控惹不起！
他在心裡吐槽，明明扎著溫柔賢惠的側麻花辮，結果脾氣居然這麼……導演不敢往下想了，生怕被這個如同天神的男人看透。
溫禮和兩名編導被叫出來。
比起掛名的溫禮，另兩人才是這個節目真正負責策劃的人，也是長期和明導合作的人。
不過兩人對溫禮的態度很好，不僅是因他免費過來幫忙，更因溫禮本身的名氣。
一個在一年內賣出數本小說版權的作家，能結交就絕不吃虧。沒準哪日雙方會在劇組碰面合作呢？
“導演急急忙忙叫我們出來做什麼？當面吐槽？”一名編導說。
另一名立馬打了個寒顫，搓搓胳膊，“當面看他哭嗎？不要啊！”
兩人你一言我一語就著‘導演愛哭’話題吐槽起來，心情算是輕鬆，然而一碰面得知真相，兩人軟了腿差點坐到地上。
溫禮一手撈一個，面上沒了笑容。
他定定看著面無表情的澹臺意，看出對方沒開玩笑。
“做好這一期停播的準備吧。”
那瞬間溫禮思考了許多。
除了澹臺意和溫禮貌，另三人如喪考妣。
幾人再次來到工廠外，先到達發現動物屍體的地方，又沿著某個方向行走幾百米。
“到了。”澹臺意提醒道。
幾人左右看了看，還是溫禮先發現雜草地禿了一塊。
最近這兒下過雨，被挖掘過的土地陷下去一部分，人類的手骨探出來。
他呼吸一滯。
明導三人已經害怕得抱在一起了。
溫禮：“報警吧。”
明導：“你、你來！”
溫禮只能報警，為了緩和氣氛，他主動詢問澹臺意是如何發現的，“這兒距離工廠有些距離。”
澹臺意沒有隱瞞。
“動物和人類屍體腐爛的味道是不一樣的。”
他發現了骨堆後，曾不經意間站在了風口，聞到了晚風送過來的味道，味道很淡，可很熟悉。
明導看了看他，疑惑道，“那你當時就可以說，是怕嚇到小孩子？”
澹臺意不語，倒是溫禮給出猜測，“怕打草驚蛇吧。”
如果讓屍體出現在鏡頭下，直播間被封是其次，就怕兇手不經意間看了這個節目，及時逃跑。